前几天写了篇关于我帮南瓜解除了一个小“危机”的故事,很多朋友都说我很会共情,其实听到这个还是有些惭愧的。对于教练来说,共情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力,但也是需要终身修炼的一个能力。尝试着去真正理解他人,是我一直在努力修炼的一个功课。
“一个人真的可以完全地理解另一个人吗?”有一次,在小组学习会议上,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我心里就有了答案:百分百地理解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理解TA的爱恨悲喜,感受到TA的恐惧与无奈,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当下的力量》作者埃克哈特·托利说:“如果你经历了她的过往,感受了她的痛苦,与她处在同一个意识水平上,你的所想所为会和她一模一样。有了这个领悟,宽恕、同情与平和就会随之而来。”
我不可能完全地理解你,那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你的过往,没有感受过你的痛苦,而当我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我就不会执着于自己对人生的理解,而是更愿意听你的故事,从你的口中感受你的人生。这就又是另一个层面的理解了。
近两年来,我很喜欢和爸妈聊天,听他们讲那个年代的故事。和早些年不一样,那时经常会抱着“你们这些都过时了”的想法,表面上是在听,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而现在,当我放下对自我世界的执着,跟着他们回到那个年代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闪闪发光的东西。我看到了一个人在困境中的生命力,那是种即使在压抑和黑暗中也不放弃希望的坚韧力量。在生命如扁舟在洪流中漂泊的年代,即使被歧视被打压被剥夺受教育的机会,也始终坚定而踏实地生活,这是我在想要去真正理解父母时,他们回馈给我的礼物。
再说说我家老廖。老廖是典型的工科男,有着强大的理性思维,最让我羡慕的一点是,他的情绪可以被强大的理性摆平——遇到什么事出去走两圈想通了就好了。正因为如此,在刚结婚的头几年,他以为同样的方式也适用于我。每次我情绪爆发的时候,他就会拿出康德式的纯理性批判思维,以为这样就可以摆平我的情绪。
但让老廖同学非常困惑的是,适用于他的方法在面对一个感性大于理性的女人的时候,不但完全不奏效,而且经常会让这个女人“无理取闹”地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凌晨三点筋疲力尽才肯罢休。而女人“我不期待你帮我解决问题,只是想让你安慰一下”的想法也让老廖百思不得其解,暗搓搓地想“女人真是奇怪而麻烦的生物啊”。
在刚开始的时候,我非常不理解男人这种“安慰”人的方式。你不用说什么,只是听就好了啊,听完过来抱一抱,我就没事了啊!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啊,你一脸严肃地分析,中间时不时地“批评”我一下,让我觉得自己好无能啊。老娘才不要听你说呢,还是吵架来得痛快!
说到这儿,突然发现之前随姨妈准时而来的每月一吵好像很久都没有了。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发现,老廖的这种方式其实是爱我的表现。他不想看到我难过,很想帮我解决问题,所以吭哧吭哧地帮我分析,把他看到的东西告诉我。他想要把他最珍贵最“好用”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我,以他能够想到的和擅长的方式表达对我的关心。当我执着于自己的感性世界中时,就会对这样的爱视而不见,当你不理解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自己把眼睛蒙起来了而已。
我不能完全地理解你,但我会试着去理解你。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变得更温柔了呢?
放下自己的小世界,敞开心门去试着看见另外一个人,也许是一份比在寒冬时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更让人温暖的礼物吧。
------END------
我是热爱coaching、喜欢写作的小楠,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