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浩浩荡荡地搬着三个大纸箱,我们一行十五人,开着一辆小货车,一辆小汽车,沿着弯弯拐拐的山路,杀进板桥铺村,在欧氏农庄旁边,觅了一处景色怡人的空地,驻扎下来,安顿好人马,准备野炊。
曾经贵客如云,人来人往的欧氏农庄,因为某种原因,如今己然铁将军把门,人去楼空。刘禹锡的《乌衣巷》中描述的情景不期然再现: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农庄虽然衰败,农庄边上,临江的这块草坪,却是极好的。
其时,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己经有些灸热,但在这块临江的草坪上,几株大柳树挡住了灸热,微风从清江上拂来,带来阵阵清凉,让人不自自主想留下来。
“干活了!”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林中空地顿时热闹起来了。
我们分了三块场地,一块是做饭,包括烧烤,铁板烧,煨饭。要砌二个灶,发一堆炭。一块是准备区,切菜,串烧烤串,腌鱼,肉等。一块是休息区,包,水,其他物品都放在那,还有一把大伞,遮住了从树缝里直射下来的阳光。
三区齐备,然后就是分工,砍柴的砍柴,砌灶的砌灶,切菜的切菜,草地上热闹起来了。
老何趁空去钓鱼了,说是让我们呆会吃他钓的鱼,不过,我们有点怀疑他偷懒去了,更质疑他能不能钓上鱼。
不得不承认,搞野炊,老张是一把好手!我们去捡柴的功夫,他己经砌了一个灶,点燃了火,炉火熊熊,木炭在膛中欢乐地燃烧,老何媳妇拿一把火钳,很认真地看火。
餐桌那边,老毛带领她女儿和女儿的同学,老周,四个人一齐准备野炊的菜,切肉、腊香肠、腌鱼,串肉串,香菇,黄瓜,馒头。四个女人一桌菜,很快,一盘盘烧烤串准备好了,鱼也腌好了。
突然叫,一声痛苦的大叫打破了忙碌的气氛。“哪个搞的刺柴,把我手刺了?”老张哇哇大叫。我望了一眼子剑,他也望了我一眼,两个人心怀鬼胎,没有吭声。刺柴是我俩捡的,干的,好烧。刺我们都用镰刀剃了,敢情没剃干净,刺了老张的嫩手!
几个孩子忙着烧烤,烤豆腐干,烤磨芋,烤馒头。老邓在烧烤架旁用纸盒做了个架子,正好放烤串和作料。
“妈,我烤的馒头呢!”瑶瑶举着考得两面焦黄的馒头串向我炫耀。我尝了一口,真的不错,有颜值有味道,然后特意让我拍了照,洋洋得意地发给她的吃货同学。
鱼在铁板烧的锅里滋滋作响,香气随风飘散,让人垂涎三尺,垂约的老何不知何时站在了铁板烧的锅前。
柴火煨的饭熟了,看火的老何媳妇松了口气,打开锅盖,饭香扑鼻而来,无人拒绝这一碗米饭,糯软可口,比家里电饭煲炖得香多了。
铁板烧鱼那边,老张、老何,邓医生的老公董医生、子剑喝上了,一人一杯榔坪白酒,看样子老张己经忘了手被刺了,但是我定晴一看,鱼居然糊了,赶紧跑去尝了一下,滋味还不错。
吃鱼、喝小酒、撸串,好自由的野炊时光!
吃完饭,喝完酒,我们都有些困了,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有的在伞下睡觉,有的去江边看风景。
只有一个人,默默地清理场地,刷洗炊具,好贤惠的女人啊,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羡慕董医生了!
忽然“扑通”一声,江边水花四溅,莫非老何钓了一条大鱼,我们纷纷望去,却是坐在江边岩石上的老张扮演了落水的好戏。下一刻,柴火前顿时多了一个烤屁股的中年男人。
看着撅着屁股,前凉后热的老张,我忍俊不禁,想起了这些年我们玩过的烧烤。
从高家堰的魏家洲和刘溪、郑家榜的方山石林、磨市花桥、一直到宜都的大溪,每年春末夏初,我们这样一群人,总要踩着春天的尾巴,到清山绿水中去耍一耍。
那些年玩过的野炊,耍过的山山水水,时不时总会想起,而最有趣就是曾经聚过的人。
因共事、玩耍而生的感情,当年不觉得,事后想起,总是那么令人难忘。人,果然是最最令人回味的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