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街的万家灯火1:肥姨再婚

(1)

白菜街上的肥姨,人如其名,长得肥肥白白,高高壮壮。她说话嗓门大,走路带风,老远就和你打招呼,是白菜街一道少不了的风景。

白菜街以前是郊区菜农种菜的地方,后来改造成了一条农批街,但是街名还是保留以前的。街面倒是不长,几百米,但是商品齐全,各种青菜,肉菜,干货,河鲜,应有尽有,而且饭馆点心摊也是开了一家接一家,热闹得不行。

肥姨在白菜街开的是卤菜店,她做生意爽快利落,客人来买卤鸡脚送几块卤藕,买卤肉捎点卤海带丝。碰上忘带钱的,赊了账先把菜带回去,方便时候再来还钱也不会老催着你。她在白菜街很有人缘,店子里的生意也一直不错。

话说肥姨人缘这么好,街坊们对她的事情自然也上心,比如说她守寡多年,3个孩子长大了该找个老伴了,街里街坊的三姑六婆们比她本人还急。可是尽管见了好几个人,合适的也有,肥姨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了。

肥姨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肥的,当年她还没变成肥姨的时候叫阿芬,有着温柔的面孔和纤细的身材,看上去十分的娇美。当然那个时候有个踏实能干的老公疼着,百事不愁,娇一点算什么。

阿芬30岁上的时候,老公出车祸死了,留下她带着3个孩子艰苦度日。当时撞死她老公的肇事者赔了几万块钱抚恤金,可是她公公婆婆硬闹着拿走,说什么阿芬生了一堆女儿也没生个儿子顶门户,而且随时都可能改嫁,到时候与其把钱给别人,还不如拿给她小儿子也就是阿芬的小叔子娶个媳妇。

阿芬气得发抖,3个女儿中最小的还没断奶,这点钱拿走了她们母女4个吃什么呀,可是向来弱懦的她面对强势的公婆只会哭啼。没办法,她只有找老娘来帮腔,老娘拉来老舅,老舅吆喝来了一堆邻居来看热闹。大家都对着阿芬的公婆指指点点,那俩人见势不妙才骂骂咧咧地回了乡下。

有了那几万块钱,日子还能抵挡一阵,阿芬不敢坐吃山空,可是自己一个女人带着一帮孩子能做什么呢? 想来想去,去白菜街的杀鸡档帮人拔鸡毛吧。那个时候卖鸡的都是手工拔鸡毛的,拔一只鸡毛1,2块钱,就这样阿芬从一个娇柔的家庭主妇变成一个拔鸡毛的帮工。

她一天到晚不停地拔,鸡毛到处飞扬沾满了衣服和头发,嫩白的双手长期地浸泡在水中很快变得粗糙,饶是这样,一天也只能赚2-30块钱,仅够糊口。

亲戚们看她日子辛苦,劝她改嫁,她不愿意。 她公婆也来假惺惺地要把她3个女儿带回乡下养,条件是要钱。阿芬不肯,她知道即使把钱给了公婆,一旦钱花完,自己的女儿们就会被他们送给别人的。她心里很坚定,这辈子再怎么苦也要把孩子们养大。

寡妇门前是非多,阿芬不改嫁,一门心思拔鸡毛,可是日子偏偏不得安宁。

那鸡档的老板看阿芬老实肯干且又同情其遭遇,时不时给她拿一些当日卖不完的鸡杂,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做菜。阿芬倒也不推辞,她更勤快的干活以回报老板。

日子久了老板娘不高兴了,她不喜欢自己丈夫对一个寡妇这么好,她总是有事没事找阿芬的茬,没多久阿芬受不了便辞职了。

(2)

就在阿芬找新的活路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再婚对象出现了。

那天她在白菜街转悠的时候,走到肉铺前准备买点肉给孩子弄点汤吃,碰到前来送肉的贩子。贩子搬肉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半爿猪肉掉到地上,肥姨好心弯下腰帮他抬了一把猪肉,对方道谢的时候却发现是认识的人。

那个肉贩子叫张强,和阿芬曾是中学同学。他在郊区开了个杀猪场,专门收农村的家养猪,杀好供给菜市场的肉铺。 虽说是一个人倒腾的小本生意,倒也做得红红火火的,街上的肉铺几乎都是他家的货,一天卖出几头猪完全没问题。

得知阿芬想开菜档,张强建议她也卖猪肉,并且拍着胸脯很豪气地说由他供货,成本价。

在张强的帮助下,阿芬的肉档很快就开张了,她的货总是最好的,而且价格也实惠,一来二去,白菜街的其他几家肉档的生意就都被阿芬一家给做完了。

那几家摊主眼红了便在背地说闲话,说阿芬为了做生意和张强不清不白。她公婆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带着小叔子从乡下找了上门,闹着说阿芬找新男人了,就得把当初的钱给拿出来。

阿芬的肉铺被他们闹得没法做生意只好向张强求救,张强立即赶来帮忙。可是对方人多又有围观的人助威,小叔子蛮横地冲上前一把揪着张强就想动手,两个老人家也在一旁不停地骂骂咧咧。 逼急了,张强只好把杀猪刀抽了出来对着他们比划,很快那三个人就吓跑了。

这么一闹,张强倒是真喜欢上了阿芬了,这个女人善良勤快,自己离异带着一个儿子过活不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打理生活么。阿芬也对阿强有了好感,他阳刚稳重,自己一个女人带着一群孩子不正需要这样一个依靠么。

虽然没有说破 ,但是俩个人的交往日渐频繁起来。不出摊的时候张强会来阿芬家帮着干点重活,阿芬也会去张强那里帮着洗洗晒晒,时间久了按说俩人的事也应该水到渠成了。

那一日,张强约来阿芬母女4人到家来,说是要两家在一起吃个饭,那天他乡下的老娘也专程赶来了。老太太一来看看孙子,二来相看一下阿芬。两家合在一起7口人,有老有小,有儿有女,看上去倒也其乐融融。

饭罢几个孩子在一块玩,谁知玩着玩着闹了起来,3个女孩对1个男孩,力量悬殊,而且那2个大女孩还把阿强的儿子打了。做奶奶的心疼孙子,说了女孩们几句,女孩们委曲得哇哇哭了起来闹着要回家,一场饭局搞得不欢而散。

张强的妈叹气,她担心日后阿芬的女儿们会欺负自家的孙子,她劝儿子和阿芬说只能带一个女儿进他家的门,否则两个人别在一起了。

张强仔细想想也觉得俩个人4个孩子负担太大,他试探着问阿芬可不可以送1-2个女儿去她们奶奶家。阿芬听了心里一凉,原来他也和别人一样,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些孩子。

俩人的事情没谈成,阿芬的肉铺自然也开不了了,即使张强仍然愿意给她家肉铺供肉,她自己也不想和他再有牵扯。

(3)

既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很苦,但是阿芬仍然要去寻找她的第三份工作。阿芬想起了自己会做云吞,且卖云吞简单,不需要租档铺。于是阿芬在街口支个摊子架个锅,一边煮一边卖。

每天半夜起床就开始剁肉馅包云吞,等孩子们起床了,一天要用的云吞也包好了。她煮好孩子们的早餐便推着架子车出门了。3个孩子也很懂事,吃完早餐老大和老二送小妹妹去幼儿园,然后俩个人各自去自己的小学和初中。

阿芬要到傍晚才能卖完云吞,等她收摊回到家中的时候,老大老二已经把妹妹接了回来,饭菜也做好了。最让人放心的是,两个大的学习完全不用妈妈操心,自己非常主动自觉。

看着女儿们这么懂事,阿芬心里很是欣慰,孤儿寡母的日子仿佛也没那么辛苦了。

就这么忙了几年,小女儿也读小学二年级了,阿芬的云吞生意依旧在做着。有一天,小女儿在学校突然肚子疼得打滚,校医看了说是阑尾炎,要送医院。班主任立即送孩子去医院,等阿芬赶到医院的时候女儿已经入院并在准备做阑尾切除手术了。

因为大女儿在高中住校,二女儿马上要中考,为了不影响孩子们,阿芬一个人忙里忙外照顾小女儿。班主任得知她家情况,每天下午下了课还来医院帮她一把,事后阿芬心里过意不去,亲自送了自包的云吞去学校给班主任。

过了一段时间,隔壁的王奶奶要给阿芬介绍个对象,她说对方是个小学老师,离异无孩,没住房,收入也不高,但是人很踏实。 阿芬这几年也习惯了一个人,倒也没放进心里去,结果热心的王奶奶直接把人带到阿芬的云吞摊上吃云吞。

阿芬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来的这个人居然就是小女儿的班主任,没想到王奶奶介绍的人居然是他。 班主任也很意外,但是又很淡定,之前的接触让他多少了解到阿芬的善良与勤劳。阿芬却是尴尬,班主任人是很好,细心又有礼貌,可是她哪里敢高攀女儿的班主任呀!

班主任倒是有些想法,他看阿芬每天忙着出摊,便主动帮她接送小女儿,也常来摊上帮衬生意。日子久了阿芬暗淡了多年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自己毕竟才40岁,能有个伴对自己知冷知热当然好。

就在刚有点苗头的时候,有一天小女儿在学校和同学打了一架,哭哭啼啼地回来找妈妈,班主任带着满脸抓痕的孩子回来不停地道歉。小女儿哭着说那同学骂她,说她妈妈勾引老师,所以老师对她特别偏心。小女儿问妈妈是不是真的想和班主任好? 要是她们真好了,自己以后在学校就会遭同学笑话,班主任听了无比尴尬地离开了。

周末大女儿也回来了,17岁的大姑娘完全有了当家做主的气势,她对妈妈说自己很快就读大学了,以后参加工作完全可以照顾一家子,她不希望家里来个后爸。 二女儿也强烈反对,三女儿更是认为妈妈和自己老师好上了会很没面子。 阿芬看着女儿们,心里叹了一口气,便把这份好不容易热泛起来的心又给按了下去。

(4)

日子在起早贪黑中过了一年又一年,风里来雨里去,阿芬也由一个娇媚柔弱的少妇变成了坚强有力的大婶,以前纤细的身材也早已走了型,街坊们渐渐叫阿芬做肥姨了。

自从女儿们陆续上大学进高中,云吞摊的那点收入完全不够家里的开支。看着人们生活好了都爱上吃卤菜,于是肥姨果断地去学了做卤菜然后盘下一间小门面开起了卤菜馆。肥姨做的卤菜材料十足,味道鲜美,很快生意上了轨道,只不过孩子们都在忙学业,店里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肥姨一个人。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毕竟肥姨吃惯了苦,只是孩子们都住校了,家里就剩肥姨一个人。每天进进出出只有自己,形单影只,很是孤单。隔壁水果铺的李大妈的娘家兄弟没了老伴2年多,想再找个伴一起过晚年。

李大妈看好肥姨,风风火火地跑来和肥姨说和,肥姨推不过便见了男方一次。对方虽说比自己大10岁,但是长得显年轻,挺精神的一个老头。 那老头也看上了肥姨大方乐呵的样子,而且他对卤菜也很有研究,加上早已退休倒是蛮愿意和肥姨一起打理卤菜馆的。

肥姨这次没敢太快下决定,年底寒假孩子们都回来了,而且老大和老二还都带来了男朋友,男孩们都长得不错很有教养的样子,而且一口一个阿姨,让肥姨乐得眼睛都快眯成缝了。她心里涌出一股心酸与安慰,这些年来的苦总算没有白吃,女儿们终于长大成人了。

过完元宵,孩子们都得回学校,肥姨把三个女儿叫进房中支支吾吾地说起找老伴的事。 大女儿依然是第一个反对,她说她还有几个月便要大学毕业了,男朋友的父母已经帮她在安排工作,而且对方父母是干部,他们明确希望将来要是小两口生了宝宝肥姨这边能帮忙带。 女儿说先不说将来带不带孩子的事,这个时候老妈找老伴容易让对方父母笑话。

大女儿一向有主见,且很不愿意妈妈找后爸,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自己3姐妹也已经长大,哪里还需要找别人来照顾妈妈呀。

二女儿和三女儿都不出声,但是肥姨看得出她们也是赞成姐姐的。 肥姨没有再说下去了,说到底女儿的前途要紧,两个女儿找的人家都不错,不能因为自己让女儿们被人笑话。唉,算了。

(5)

转眼间,大女儿二女儿都结婚生子了,三女儿也大学毕了业。女儿们都劝肥姨关了卤菜馆去和她们过,肥姨不愿意,她想着自己还才50出头呢,还干得动,不想歇下来。

大女儿的公婆家境颇丰且都是干部出身,退了休自然也不愿帮忙带小孩,宁愿让她们请保姆。大女儿女婿都在局里上班都当了点小领导工作很忙,家里每天就是保姆一个人对着孩子。有一次保姆炒的菜没洗干净有沙,大女儿随口说了一句让她注意卫生,那保姆便生气了,第二天趁他们上班就走人了。

等两口子下班的时候,孩子一个人坐在地上差点没哭断气,孩子饿了一天屁股上还被掐紫了好几块,大女儿快气疯了。 好在孩子没丢,大女儿再也不敢请保姆了,她哭着打电话叫肥姨来帮忙带孩子。

肥姨听了也被惊吓到了,女儿需要她,这种情况下她只好忍痛把卤菜店快速转了出去。肥姨在大女儿家一呆就是3年,外孙上了幼儿园她才离开。

回到白菜街肥姨闲不住又想重新找地方卖卤菜,她以前那家卤菜馆其实是转给了街坊赵老头家,赵老头的儿子儿媳在经营着馆子。那小两口手脚倒是勤快,只是卤菜的手艺欠了点火候,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他们听说肥姨回来了而且还想继续做卤菜非常高兴,立即邀请肥姨加入他们的馆子大家一起干,肥姨做了那么多年的卤菜还真放不下,于是便和赵老头家一起打理卤菜馆。

肥姨又回到卤菜馆心里很开心,她很用心地教赵老头的儿子儿媳们怎么做好吃的卤菜,那小两口对肥姨也很好,经常去家里帮她料理家务。赵老头的孙子也喜欢缠着她,左一句“奶奶” 右一句“奶奶” 的满口叫着,两家人相处得很融洽。

赵老头喜欢伺弄花花草草,他帮着把肥姨家的阳台也弄得像个小花园一般,有了花草,家里便有了颜色,再加上赵老头的孙子活泼可爱经常来肥姨家串门,家里充满了生气。肥姨为生计忙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

赵老头的老伴也走了有几年了,他儿子儿媳看着肥姨人这么好,又是多年的老街坊知根知底,就想着撮合两位老人家,好两家合成一家。赵老头当然是愿意,肥姨想起前几次的情况,有点没信心,她还是担心女儿们不同意。

赵老头的儿子于是打电话给肥姨的二女儿,二女儿代表三姐妹很快回到娘家提反对意见,她很不客气地指责找老头一家,把她妈的卤菜秘方骗过去了,还想着让老妈进他们家门免费给他们干活带孩子。

多年的老街坊本来是想着喜上加喜的,结果被二女儿说得如此不堪,赵老头的儿子当场发誓将来决不要肥姨去馆子里干活也不用她带孩子,就让两个老人家安享晚年。二女儿哪里肯信,她强势地回绝了赵老头一家,而后带着她妈妈去她家了。

(6)

肥姨在二女儿家住得一点也不自在,女儿一家和公公婆婆住一起,那两个亲家对她客客气气的就拿她当个客人,外孙女稍微和自己多亲近一会儿他们还会不高兴,待了三个月她心里憋屈得不行。

三女儿一听,赶紧把妈妈接到自己家里。三女儿家里倒是清静,房子大没孩子也没和公婆一起住,可是那两口子整天忙公司的事,应酬又多,经常不着家。家里太清静了,又没个认识的街坊四邻可以聊天,肥姨一个人好孤独。在三女儿家待了不到2个月,肥姨再也受不了了,和女儿说了一声便自己回白菜街了。

回到白菜街,逛逛菜场,串串巷子,周身通泰,肥姨心里很快缓了过来。她和三个女儿打电话说,以后自己不找老伴了但是也不想离开白菜街,让她们不用担心自己。

为了打发时间,肥姨每天早上去公园练剑,公园里老头老太太多,大家一起锻炼身体聊天,一天时间很快过去。赵老头也常去公园锻炼,他看到肥姨依然是很热情地打招呼,但是肥姨自己不好意思再和他聊天了。有一天,肥姨练剑用力过猛把腰给闪到了,被大家送去医院,三个女儿都离得远她也不想通知她们,自己一个人在医院躺着。

那老年病房里,别人都是身边围着儿子孙子热闹得很,就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肥姨心里不由得一阵孤寂。 这个时候老赵头一家子来看她了,他们煲了鸡汤还买了水果来给肥姨吃,一家人陪着肥姨有说有笑的让她感到很温暖。

几天后,肥姨出院了,她分别给3个女儿挂了电话,她说她决定和赵老头领证了。她很郑重地说她为了孩子们守了20多年的寡,如今老了想找个伴过几天舒心的家庭生活。她还很坚决地制止了女儿们想要反对的那些话,她说如果女儿们还想继续认她这个娘的话就回家来祝福她。

56岁的肥姨终于再次走进了民政局和赵老头领了结婚证,赵老头的儿子那天把白菜街的那群老街坊都请到卤菜馆吃饭。王奶奶和李大妈端起酒杯回敬肥姨老俩口子,王奶奶咧开了没牙的嘴巴笑着说:“阿芬,你总算开始为自己活了。”

肥姨闪着泪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我那三个丫头没来。” 正失落着,门外传来一阵呼唤:“妈,我们回来啦。”

......

门外来了一群孩子嘻嘻哈哈挤着讨喜糖吃,白菜街的巷口扬起了一串点燃的喜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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