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年前的春天,我去过一次内蒙古草原,从海拉尔到满洲里。火车匀速开在草原上的一个多小时里,车窗外的风景始终未曾变化——漫无边际的草原。偶尔有一丝起伏,阴影处暗藏余雪。那时的我,好想冲出去撒泼打滚,抚摸亲吻和拥抱这片大地。虽然知道真正的草原远比铁路沿线的草地美丽壮观,但直到读了《狼图腾》,才真正领略到草原深处惊心动魄的魅力。
对游牧民族来说,草原是大本,狼是草原的守护神。草原上的黄羊、牛马、老鼠、兔子、猎狗甚至人,都在狼群的严密“看管”下维持着生生不息的动力。狼群就像一杆秤,平衡着草原上的所有势力。
我曾想过,作者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是否了解生物链这个道理呢?粗略来讲,书中的草原呈现三足鼎立之势:人和蓄养的动物VS狼VS野生的吃草毁草动物。如果从生物链角度分析,草原生态系统中的每一环都必不可少,断了一处,就会影响到整体。我试想了如果没有另外一种生物,草原会怎样。书中呈现的草原动物多为狼的食物,比如说缺少黄羊,狼可以去找其他的食物代替,就像我们没有鸡肉吃还可以吃牛肉一样,但是黄羊的猎物就会肆虐草原。既然这样,为什么单单把狼推向高位呢?——因为被牧民奉为神灵的狼的精神。
勇敢、机敏、忍耐、坚持、顽强、团结、自尊、甚至宽容,强大到让你怀疑它们是否集体学习过孙子兵法36计。元朝的蒙古祖先也许正是从与狼斗争中学到了其中精髓,才能将中国版图扩大至欧洲。以前看过相关报道,说动物中狗的智商最高,相当于三四岁小孩。但是本书中的狼,足以尊为人师!腾格里之狼的追逐下,牧民远非我们印象中的粗鲁蛮夷。
另一种想法:如果没有人和人带来的牛马羊狗,回溯到人类诞生之前,原生态的草原本就应该是完整的一环,人类的介入本身就打破了这种循环,当初肯定也经历过痛苦的磨合期。那么如今草原的悲剧,恐怕就不能单一归罪于农耕民族的生硬介入,而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人的错就在于:太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