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眼泪

   眼泪,它代表着什么呢?有时是软弱,有时也是坚强;有时是忏悔,有时也是宽容;有时是羞涩,有时也是勇敢;有时是失败,有时也是成功。眼泪是无色的,但它却分明有着最浓烈的生命色彩,它是我们最深刻的生命印记。

   最先上台的是著名导演、编剧陆川,他回顾了当年拍摄纪实影片《可可西里》时的艰难,回顾了他在可可西里生活的八个月里,在绝望与悲壮中的一次“号啕大哭”。他在影片中寄托了自己最深沉的思考:人应该用什么姿态去尊重生命。在《朗读者》中,他朗读了一篇文学作品,王宗仁的《藏羚羊的跪拜》,献给可可西里那些“奔跑的生灵”。

  接下来上台的是家谕户晓的实力派演员斯琴高娃,这位在不同的母亲角色中倾情流泪的女儿,回顾自己母亲生前的时光,不禁潸然泪下。她在低沉忧伤的音乐中,朗读了作家贾平凹写给母亲的一篇散文,表达了生者与死者阴阳相隔的离愁、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令台下听众流泪动容。当眼含热泪的董卿抱歉地对斯琴高娃说:“让你难过了。”她的回答是:“是该难过一次了。”瞬间让人泪崩,即使我极力自控,热泪仍夺眶而出。

  最让人动容的,是一对平凡夫妻的上台。妻子身患重症,终日与轮椅为伴,丈夫不离不弃。两年前他们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丈夫要在妻子的有生之年,在中国的版图上完成“心形”爱之旅,他要让妻子的笑容永远留在路上迷人的风景中。妻子朗读了三毛的《你是我不及的梦》节选,献给她深爱的丈夫。因为疾病的原因,她的语句表达已不是很流畅,中间更是几度哽咽。台下的丈夫,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像三毛一样,面对“一间没有荷西的堆满百合的房间”,更是格外伤感。

  张家敏,是一位八十岁的乳腺癌志愿者。二十三年前,当她得知自己罹患乳腺癌时,当她最后不得不面对自己残缺的身体时,她接下来的二十三年唯一做的是“昂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多年来,她志愿去帮助那些乳腺癌患者姐妹,给她们安慰与力量。在《朗读者》的舞台上,她朗读了印度诗人泰戈尔的《生如夏花》,只有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才可以把诗句读得那么平淡、安静。是的,“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生命状态吗?

  压轴出场的是当年建设青藏铁路时的首席冻土科学家张鲁新。青藏铁路被誉为“史无前例的世界奇迹”,是因为在规划和建设中要克服太多几乎是不可能克服的世界难题,其间艰辛可想而知。张老师的学生们在台上朗读了美国诗人塞缪尔.乌尔曼的《青春》,像老师及无数奋斗在西藏的人们致敬。

    我是个感性的人, 本期《朗读者》,勾出了我太多的眼泪。无论是人与其他生灵的感情,还是亲情、爱情以及家国情怀,都让我内心的诸多感触,揉杂着我四十年的人生经验,最终化作了酸涩的诸多泪滴。

附:《生如夏花》——泰戈尔

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

轻狂不知疲倦

——题记

1

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

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

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

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

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乐此不疲

2

我听见音乐,来自月光和胴体

辅极端的诱饵捕获飘渺的唯美

一生充盈着激烈,又充盈着纯然

总有回忆贯穿于世间

我相信自己

死时如同静美的秋日落叶

不盛不乱,姿态如烟

即便枯萎也保留丰肌清骨的傲然

玄之又玄

3

我听见爱情,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微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静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4

我相信一切能够听见

甚至预见离散,遇见另一个自己

而有些瞬间无法把握

任凭东走西顾,逝去的必然不返

请看我头置簪花,一路走来一路盛开

频频遗漏一些,又深陷风霜雨雪的感动

5

般若波罗蜜,一声一声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还在乎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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