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添一抹岚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也是商家们细心筹谋多时,使之有了另一个称谓:中国情人节,并越发深入人心的节日
那时候,元宵节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吃汤圆的日子。我生长于南方,且家乡风俗并不重视正月十五,反倒是正月十六,宰鸡宰鹅,说是真正开年之日。
在我的认知范畴中,对于汤圆的认识,并不来自正月十五元宵节,而是来自一次进宅饮宴。彼时,我还是个总角小儿,和奶奶,母亲,小姑一起参加饮宴。是姨婆(奶奶的妹妹)新屋入伙,邀的我们。路途遥远,交通闭塞,我们是用走的。我已经忘了我是如何到达姨婆家,过程中我应有撒野哭闹,央求大人们轮流背我一程又一程,才到的姨婆家吧。
我们应是早早出发,因此到达姨婆家时时间尚早,正餐还没开始,主人家以汤圆款待。我向奶奶询问,汤圆是什么。奶奶回我说是圆又圆的小糍,好吃得很。我听说好吃,端起一碗汤圆,并贪心地由奶奶碗里头舀了几个,放入我的碗中。
哇,满满当当的一碗汤圆,圆鼓鼓,白芒芒,我瞬间口水直流,立马往嘴里胡塞了一口。嘴一呶,牙一咬,汤圆里甜蜜蜜的馅料便迸满口腔,和上软糯的粉团,满口甜滑。在一室都贪恋那齿呷留香之际,我大声吼着,怎是甜的,汤圆怎是甜的,我不要甜的汤圆,我要咸的,咸的。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汤圆,我的小脑瓜定不知传统中早早就约定俗成,汤圆属甜食,味甜。我不爱甜其,于是向着奶奶母亲一干人等鬼哭狼嚎起来。母亲看我当众发难,急急拉我入怀,让我小点声,汤圆就该是甜的,甜甜蜜蜜。
我那管得了这些,只管嚷嚷。奶奶她们越发觉得我不可理喻,便纷纷抛给我白眼,低头继续吃汤圆。见状,我不依,走出门,躲在墙角边,不敢放声,只是小声啜泣。
百忙中的姨婆,大概是瞥见了我,走过来,柔声问我为何哭泣,我并不搭理姨婆,继续哭泣。她转身进屋,应是问了奶奶,得知我不喜甜食,哭闹汤圆为何甜,便甚觉可笑。随后,姨婆捧了一碗咸汤圆给我,我才开怀。
所谓的咸汤圆,只是往里加了酱油,总算把我糊弄过去了。我呷着咸汤水,嚼着甜汤圆,一啖,二尝,只觉不伦不类,连味蕾也扭捏起来。
第一次吃汤圆,真是记忆犹新。我的家乡,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并不吃汤圆,而盛行闹元宵。但闹元宵也不是在各处乡村展开,而需去县城里才能一睹为快。
十五那天,其他邻近市县的百姓也会参与其中,可谓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每条街道都禁了车,只许游人进入。敲锣打鼓,震耳欲聋,数十支狮子队,数十支凤鸡队,街中巡游,好不热闹。
游人们最爱看最期待的节目是爆竹攻狮子。一包包的爆竹,被一个个胆大生毛的青壮者点燃,顺手就扔向狮子。说是攻狮子,实则是看舞狮子的两人如何应对不计其数扑面而来的响爆。记得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攻狮子环节的尾声,狮子的皮毛都被烧光,只剩下狮子架,里面的两人落荒而逃。
那年高三,早早就回校补课了,有幸在县城里过元宵节。元宵节那日,师生都放假一天,但我并没有去凑热闹。宿舍里还有一个同学,对于闹元宵也是兴致缺缺,用她的话,说是不但被人群夹成柿饼,街上每个角落还都是爆竹烟,呛人。
那天,我俩结伴,上午让它无所事事地过,下午回教室自习,晚上还自律地晚自习。
走在路上,耳闻隆隆巨响,心想该是夜里的烟花展。学校处于高位,我们只消稍稍仰头即可看一空灿烂花火。我俩对着璀璨的烟花,大声呐喊着,释放心中因为备战高考而生成的巨大压力。
同学大声喊出:我要考进华南师范大学!我在一旁,若入秋冷蝉,禁了声。当时的我,底气不足,根本未能喊出个所以然来。同学可能也看出我信心不足,便鼓励我,说一起努力,考上心中理想学府。
最后,同学是考上了她的理想学府。而我由于最后阶段,对未来,心中充满了迷惘,摇摆不定的学习态度,最终让我自感落败,随后便早早踏入社会,工作。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以一个异乡人的身份,元宵佳节,走在热闹非凡的街头,心中不免空洞。我所置身的城市,风俗上稍异于家乡,城里人在元宵节里是会吃一顿汤圆,祈一家团圆,生活如蜜。
入乡随俗,我也不免走进人头攒动的超市中,买些散装的汤圆,够一个人的量即可。
看着窗外华灯初上,街道车水马龙,耳听嘭嘭烟花绽放之声,我吃着并未有多爱的汤圆,心中不落俗套地嗟叹。
好在,随后我遇上了你。其实我们认识彼此,早在初中时,也同过班。高中时,也会经常碰面,只是你我竟没正式地打过招呼。
应该是缘分吧,让你我再次相逢。相逢后我的每个元宵节,便成情人节。
你喜欢甜食,元宵佳节,你会买一大包的汤圆,一日吃上三餐,也不厌烦。不喜甜食的我,看你吃得滋味,也跟着吃,果然满口香糯,满心甜蜜。
遇见你,虽然元宵节摇身一变成了情人节,可你我都是老实人,不追求浪漫。所以每每元宵节,我们都吃上满满一碗汤圆,然后携手同行,徜徉于气氛热烈的广场。
也是遇上你后,才晓汤圆为何甜。
各位好,我是添一抹岚,一对龙凤胎的妈,带娃做家务之外时间略有盈余。偶遇简书,十年前的梦想,翩跹而归。2017,坚持350篇更新,希望各位看官关注并监督,更愿我们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