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梦——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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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梦,无梦的人生必然是无趣的人生,而中国目前又是一个梦的国度,大家都被做梦,有痴人在说梦,有白日在做梦,有发财致富梦,有怀旧复古梦,……梦的色彩十分斑斓,不一而足。而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梦,只不过是一个小梦,一个远方的梦,一个南方的梦。

        五年前曾经来过新西兰,但那是跟着旅行社跑马观花,只在北岛兜了一圈就飞走了,绝美的南岛仍然只是如梦地美丽,却又如梦地虚幻,如梦地总在遥远的前方。总想把它变成现实,而且这梦不是那个“伟大的天堂之梦”,只是永远在做,谁也不知他到底何时能圆。人生,不能没有梦,也不能只有梦,而更应把远方的梦变为咫尺的现实和景物。

      于是,今年利用春节假期,把休假也全用完,向着远方的梦进发。飞了一夜,早上到悉尼,晚上又飞赴进入南岛的第一站——基督城。似乎是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基督城大雨滂沱,狂风肆虐,从悉尼的短袖变成南岛的羽绒服。才两千公里,却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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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即冒雨前去租车,可能我们网上预定的这一家便宜吧,竟然排了两队,而其它租车公司门可罗雀,14天,加保险,双人开,1000刀,不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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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它了,相当于国内的日产逍客吧,三个人完全够宽敞,通过性也还可以。检查车辆,油料,准备上路。并在附近的超市大采购,因为基督城的东东相对便宜,越往南就会越贵,穷游必须精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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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第一次开右舵车,开头很不习惯,行车老往右道上窜,而且手柄与左舵车都是相反的,灯光在右面,雨刮在左面,一打转向灯总是把雨刮关掉或开得更快,弄得手忙脚乱,犹如初学车一般。但路在轮下,南方在前,在雨中向着今天的目标——蒂卡波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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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卡波湖离基督城  公里,湖水清澈碧蓝,湖畔雪山环绕,如果遇到好天气,夜晚繁星点点,是一众观星者聚集的好地方。但今天雨泄如注,风疾如箭,只怕是没有期待的景象了。一个半小时到了蒂卡波,雨虽然小了,但风斜吹着稀疏的雨滴打在脸上,冰冰凉,湖水在风中泛起阵阵波涛,环湖的群山也被云雾缭绕着,座座雪峰都隐没其中,难得一窥真面,蒂卡波的魅力也被这浓密的云雾和阵雨遮掩和淹没了。在一阵风吹过之后,一座山顶露出一丁点雪顶,又一阵云飘来,那一角雪山又藏进云的深处。一切的期望落了空,不仅天凉,连心也凉了。

        只有那盛名天下的牧羊人教堂仍冒着风雨佇立在岸边,教堂由石块垒就,斑斑驳驳有些年代,层顶似烟囱的地方就是钟楼,一个不大的铁钟静穆地悬在其中,门紧闭着,和静穆的钟一样,我也看不懂门上写的什么,在侧面的窗户见里面亮着灯就推门而入。室内很小,就一间礼拜堂,顶多容纳十多人做礼拜,应该是基督教堂,没有偶像,没有繁杂的纹饰,对着门,临着湖面是三个玻璃窗户,一个小小的十字架竖立正中,如果天清气朗,从这儿望去,这十字架一定是衬着蓝天,插在雪山顶上,这样的氛围与环境,让人立刻感悟到宗教的神圣与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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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卡波湖的前方是库克山,但今天这样的天气,去了也白去,完全不能领略南阿尔卑斯的雄壮,于是打道回府,去到今晚住的地方。

       这是离蒂卡波不远的一个小村,也是在网上订的,输入密码之后,门开了,十分整洁,清爽,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全套厨具洗衣烘干设备齐全,连瓷器酒杯都不缺。

       房屋后面是一条小河,野花点缀其间,还有一幢更大的木屋别墅,因无人预订居住,诺大的花园就我们一家,十分清静,十分惬意,于是又加订了一天,明天去库克冰川回来后仍住这儿。

        风雨兼程,一路辛苦,饥寒交迫,进到这温暖的屋里,立刻准备晚餐,填饱空虚的肚子,增添身体的热量,在里面望着外面的景色,计划着明天的行程。

       夜晚的风十分猛烈,吹得河边的大树剧烈摇晃,我还真担心会把它们吹断,心中默默祈愿让风刮得更猛烈一些吧,把所有的乌云吹散,让明天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这美丽的原野,让我们不虚库克山之行。

       第二天睡到九点才醒,掀开窗帘,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走到室外,才真正见识了这房子周边的美景。静静的河沟,河水缓流淌,岸边一只小船系在岸边,小路边上结满车李子,摘下一颗放嘴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了真正新鲜的车李子。在河岸的对面就是广袤的原野,黄色的牧草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更是泛着金色的光芒,可能是这片草地刚被吃过,见不到一只羊在其间徜徉,一切都是那么宁谧,那么美丽,那么愉悦……

        这房子190刀一夜,性价比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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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阳光之中的自做早餐之后,驱车向着库克山驶去。库克山是南阿尔卑斯山的主峰,也是新西兰最高的山峰,海拨3754米,沿途见到一个个高山湖泊都是库克山上的冰雪融化流淌而成,都是那么纯净,冰冷,透明,似如一块块巨大的碧玉嵌在这群山之间,天蓝,水蓝,这儿的世界融入了深遽的蓝色之中。

       成群的雪山就在道路的前方,那壮观的景色让人震撼,忍不住停下车,远远地眺望,远远地膜拜。新西兰的雪山与西藏的雪山相比,没有那么巨大和高耸,但却是成串的,如一根线穿上了一粒粒纯白的珍珠,在天边诱惑着你,召唤着你,让你移动艰辛的脚步,一步步地去到它的脚下去凝视,去仰望。

       库克山是新西兰的国家公园,但不卖门票,不收停车费,从停车的地方徒步走到冰川下面单程需要一个半小时,沿途见不到一个管理人员,但一切都井然有序,在崎岖的山路上人们都如车一般左行,完全没有拥塞和喧哗,路上没有一个垃圾箱,但却见不到一点乱扔的垃圾。这要是在国内,少不下200元门票,少不了破坏原生态把观光车道路修进山,再收50元车费,当然,也少不了抬滑竿的民工、路旁的小贩和穿制服的清洁工,肯定,也少不了遍地的垃圾。

        费尽千辛万苦走到山下,看见冰川已是黑色的了,不大的冰碛湖上漂浮的冰块上还隐约地透出幽幽的蓝光。躺在湖边的碎石滩上,仰望雄伟的冰山,仰望山顶的旗云,一切的辛苦和疲惫都被这宏伟和肃穆的雪山化解了,一切的辛劳与跋涉都是因为——山在那里。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一对老夫妻静静地地坐在山前,倚偎着凝视洁白的雪山,久久地,久久地,直到我下山时,他们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

        新西兰的时差比悉尼还要早两个小时,由于靠近南极,夏天是昼长夜短,早上六点天就亮,晚上十点多天才黑,我们六点半从库克山回程,到小村天仍未黑尽,晚饭后,星星一颗一颗蹦出天际,到夜黑尽后汇成了浩瀚的星海,房屋的后面就是广袤的田野,拿上相机与三角架拍星星,找准那四颗南十字星,把这寻常看不见的南天繁星铭刻下来,本来想再拍一下星轨,但雾气太重,一会就把镜头迷朦了,那能曝光半小时以上,只好遗憾地收拾好家什,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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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的行程是但尼丁,但尼丁是新西兰的第四大城市,这个城市以淘金热带来的财富而建立,整个城市建筑为典型的苏格兰风格,被喻为“苏格兰以外最像苏格兰”的外国城市。

       市内的但尼丁火车站是典型的苏格兰建筑,里面的玛赛克嵌镶真是踩在脚下的艺术。这火车站1990年就停运了,现在只是作为观光火车供游客怀旧,所以乘客以老年人为主。在车站里,两名身着十九世纪服装的老太太,一胖一瘦,满头银发,优雅得体,时而在站台上送客,时而在售票大厅静坐侯车,来回穿梭,免费与人合影,介绍但尼丁火车站的历史,这是义工,是市民的荣誉感,而不是政府雇用的。

       老火车车头是现代的内燃机,车厢是木板的,很有苍桑的感觉。来回四小时,穿山越岭,过桥进隧,贵州人见多了,不缀述。

       但尼丁之夜住在一个修道院改造而成的酒店,高高的天花,长而深邃的走廊,高而狭窄的窗户,十分古仆,典雅,一楼还有讲经的场所和祭坛,长廊上挂满了各种油画与版画,把这房屋悠远的历史展现其中。住宿的房间改造得十分舒适,推开那道高大厚重的橡木门,就是一个宽敞的客房,历史与现代,宗教与市俗,就这样融为一体。这儿也是同样地备有厨房与餐厅,可以自助加工,节省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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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的目标是蒂阿瑙,上午九点出发,中途要去湖,五个半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风光旖旎,但忙着开车,也无瑕欣赏。新西兰车不多,高速公路甚至没有贵州发达,都是单车道,且由于是丘陵地带,道路蜿蜒起伏,除了经过市镇村庄限速50—80外,其余都是100,而且他们节俭到了这样的程度,很多地方的桥只有一条道,到桥头要停下,让有优先权的一方通过,车不多,桥修宽了也是浪费。超车除可在虚线借道超越外,高速路上还有提示前方多少米有超车带,好让欲超车的做好准备。这超车带也就几百米,然后又并线。道路中间没有隔离带,大家都遵守秩序,一路很少见到车祸。

       应该是空气好的缘由吧,行车一路时阴时晴,一忽儿大雨如注,一忽儿艳阳高照,更多的是太阳雨,点点滴滴飘落一阵又戛然而止,雨住后天边突然架起一道七彩虹桥,一条瑰丽完美的弧线把天和地连接起来,让人感到这儿似乎离天堂真的很近。

       湖又是笼罩在雨雾之中,赶上了两点半的游轮,湖水在雨中显得有些灰暗,四周的群山没什么植被,雨水顺着一道道的沟壑向下流淌,似乎是高山深深的皱纹,无数小皱纹汇在一起形成了瀑布,从山岩上坠落到湖中,在一个大瀑布的下面有一块巨大的礁石,上面聚集了不少海狮,牠们见怪不惊,游轮到了跟前也懒懒地趴着,只有一只抬起头来打量一下这些拍照的客人,又趴了下去。

     从   湖出发再走180公里就是蒂阿瑙,这又是一个清静的小镇,住的是连锁酒店,位于蒂阿瑙湖畔,简单,方便,有共用的厨房,卫生间,洗衣房和餐厅,把车上的蔬菜拿到厨房中一弄,又是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在基督城釆购的东西已经吃完,晚上到小镇的超市继续补给,让下面的行程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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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蒂阿瑙的目的是看萤火虫洞,第二天上午十点,又乘上轮船向湖中驶去。洞在湖的对岸,是一个水洞,澄澈的地下水从中往湖里激流,进洞之后,水声震天,洞壁的沉积岩层层叠叠,古老的年代也沉淀在其中。走了一段曲折的洞中幽道,换乘上小船向黑暗的深处驶去。远远地,看见头顶浮现了一颗星星,又一颗,又一个星座,又一片星海,黑暗的洞中伸手不见五指,犹如旷野一般,而那头顶上成群成片的萤火虫就像夏秋夜晚的银河在苍穹辉耀。进洞前就要求不得拍照,不得出声,以免惊扰栖息其中的萤火虫,于是,在黑暗与静默中,星空就在头顶闪耀,那么地壮观,那么地辉煌,令人赞叹,令人感慨,真是大自然的罕见奇观也。

         由于不让拍照,咱遵守规矩,也就不能留下那浩瀚的萤火星空了,这简书上的照片是百度而来,其实其实的场景比之个还壮观。亲身来体验最好。

         这是我们新西兰之行的最南端,距贵阳约一万公里。大多数人都从奥马鲁就折到皇后镇了,省了几百公里的行程,却也省略了这世间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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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毕萤火,已是中午,又向南方的转折点——皇后镇前行。

      皇后镇的名气太大,是南岛最南端的较大城市,也是所有到南岛的人必经和必去之地,无论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都要从这儿折返向北方回程,到此地,南岛的行程也就得了一半,三千里路云和月,到得皇后雁北归。

       皇后湖又是高山峡谷湖,离镇上还有30公里,已看到碧绿的湖水,停下车,先到湖边掬一捧冷冽的湖水,再捡上几块美丽的石子带回去做纪念。

       穿过镇上,但见游人如织,这是进入新西兰见到人最多的城镇,本想在此吃饭,却连停车的地方都找不到,于是灭此午食,沿着湖岸又行驶20多公里,去到今晚住的客栈。

        才停下车,不禁赞叹这儿环境太好,这房子完全簇拥在花丛之中,一打开客房的门,心中更是感觉一阵惊喜。全是自然的布置,床是厚厚的木板和弯曲的树枝组成,沙发上铺着整张的羊皮,灯也是纸糊的灯笼,厕所的抽水马桶竟是一鱼缸,鱼儿在其中游弋,尤其是床边就是一块大玻璃,室外的花丛,雨中的皇后湖尽收眼底,没有WiF,没有电视,甚致没有手机信号,与世隔绝,只有一家人对话和内心的独白。用图说话,真是一个仙境一般的桃花园,真想在这儿一直住下去,天天看花,看湖,看山,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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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除夕,早上拨了六点的闹钟准备拍晨景,但一听外面仍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又沉沉睡去,直到九点钟才醒。

        一拉开窗帘,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繁花丛丛和湖上的彩虹,在房内拍下这虹霓之后立即起身到湖边去拍,岂知彩虹已经消失,但一会又呈现出来,反复多次,每次形状都有所不同,而且随着太阳的升高在变小。

        一个老外,什么也不干,就坐在花园中的石椅上,身边放着一杯茶,呆呆地看着花园外面的湖泊,我出去拍照时在那儿,两小时回来后还在那儿,真是心静如水,人静如神哦。

       驱车去皇后镇吃中餐,岂知许多中餐馆都关门过节了,华人一年到头,除夕都要休息,尤如老话所说,叫花子也要过年,于是去了一家日本餐馆,吃了一餐精致而袖珍的日本饭。皇后镇娱乐项目不少,环湖游、直升机观光、高空跳伞、蹦极、缆车……

       已经游了两个湖,坐船也就是看湖中央那棵孤树而已——不去,跳伞——不让,蹦极——不让,只有乘缆车上到山顶俯瞰皇后镇和湖泊。上到山顶,全景尽收眼底。环湖四周崇山耸立,但只有几座山顶仍有稀少的积雪,湖边的皇后镇在一个半岛上向湖中延伸,一幢幢房屋积木一般地累叠着,镇上的路大多是坡道与弯道,人走着都费劲,不知这儿到了冬天人们怎么出行?但与但尼丁那45度的陡街相比,还是够缓和的了。

      从山上下来已是晚上八点,太阳仍未落山,今天的年三十怎么过?两个选择,一是找一家好些的餐馆好好吃一顿,二是买回去自己做,那儿氛围更好一些。一致的意见:自己做的都是简单的食品,对不住这一年的辛苦与七天的奔波,虽然中餐馆都关门闭户,但我们可以选择西餐来祝贺我们仨的新年之夜。

        这一餐从九点开吃,到十点半结束,出门时天已黑尽,一家家咖啡馆,商店都亮起了昏暗或光明的灯,蜿蜒曲折坡路边的行道灯也投下了桔黄的微光,一幢幢依山而建的大小木屋的窗户也透出了形形色色的光芒,皇后镇的夜色是温馨的,皇后镇的夜幕是柔情的,就像一扇窗户,只拢上一层轻纱,让人朦朦胧胧地窺见其中的情景,却又不真切,诱人想继续地一探究竟。这,就是皇后镇的距离美与迷濛的魅力吧,因而才有那么多人把它作为远方的目标与行者的圣地去追寻,去感受,去领悟吧。

        开车回到    山庄已是十一点,从黑暗中车的形状看,有客人已离去,他们踏上了新的旅程,又有客人新来到,他们获得了宁静和惊喜的归宿,走近房屋,见共用的客厅的灯还亮着,原来是新来的两个帅气小外在灯下静静地读书。走过灯光,走进黑暗中的花园,抬头向天空望去,又是一条璀璨的星河在浩淼而深邃的穹顶流淌。

       在这夜深人静的远方,在这微波荡漾的湖岸,在这博大精深的星空之下,你会对人生,对命运,对世界,对时间都会有全新的认识、感觉和感悟,虽然各人不同,但觉悟大致一样:相较于身旁的耸立的群山,相较于头顶闪烁的星空,我们的生命真是太短暂,太微小了,每一次心脏的博动,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是一秒时间在流逝,都是一段生命在消失,在这有限的生命旅程上,别去做那些别人宏大却虚幻的梦,而要去做自己简单而实在的梦,这样的梦是能让它实现并能感受其欢乐的梦,无数小梦的实现就会促成大梦的实现,犹如一条条细小的溪流最终会形成河川,汇入浩瀚的大海一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大海固步自封,刚愎自信地拒斥一切河流的话,那么,它终会有干涸的一天。

        在这皇后镇的夜空,我又找到那四颗明亮的南十字星,十字的左侧指向的是北方,是家的方向。人在家中时,心在天涯,人在天涯时,心中所怀的又是家,又是这家所依托的国。家国,国家,这俩字顺序一倒,意思竟有大区别了。明天,我们就要如同候鸟一样,向着北面,向着家的方向回归,虽然距离遥远,但只要广向正确,一步一步,一程一程,自己又会回到家国的怀抱之中的,回到自己的亲朋与熟悉的土地上,那时,我们再做下一个远方的梦,并在合适的时间把梦变成现实。

        这儿是夜晚十二点半,南半球的新年已经到来,而家国的新年还有四个半小时。按咱们的老规矩,各种祝福的问侯、话语、微信、电话漫天飞传,但这儿没有手机信号,没有WiF信号,今天去皇后镇时移动WiF竟然也没有信号,吃年夜饭的那家餐馆同样没有,问他,答曰:“您来这儿就是逃避束缚和追寻自由的,没有WiF,您才真正自由了。”

       说得真好。但今天是大年三十啊,一切亲朋的问侯均不能收到,而对一切温馨问侯的回复也只能等到明天的回归途中,在有信号的地方统一回致:在这除旧布新的时刻,衷心祝大家新年吉祥,万事顺遂,身康体健,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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