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开始变得复杂,孤独的人也不爱回家,热闹的人也躲在屋下。结束宿命与狂欢的缪论,嘈杂的空气里模糊着人生,是否下一个岔口又是一个转身,或命如人,也不如神,偶尔深度,偶尔死沉,心中的共鸣,活则欢快,死则离开,很难想象百年如何孤独,万年如何传承。
小时我,反感外来文化冲击我的家乡,冲击原色原味的本土,一味想传承弘扬,儿时磨豆打浆,牵牛喂马,洗衣入河,做饭山泉,一切都成为最深沉的回忆,磨没了,牛马没了,河流没了,山泉也没了,好像一切都是一夜之间就都没了,连我自己都没了。
生在山村农家,落户山地角下,夜有竹子细雨,风和虫鸣,星星燎原,月色温和,喝一壶温茶,爷孙谈论诸葛天下,饮一杯自酿酒,也能关心国家,作息早五晚五,欢乐人家。父母自打我出生以来,上了广,从此远离农家,苦事多磨,乐事多得,现在也能温饱一家。偶尔麻将桌上论天下,偶尔扑克牌里打天下,这就是娱乐消遣,父母辛苦之余的消遣,挺好,乐得其中就行。
近年来,爷奶辞了田野,没有农忙,没有秋收,养一鱼塘,种些青菜。可我知道,他们最想的还是一家人陪在他们身边,老人家很孤独,我们的三姐妹,个个离家,上学工作,读书挣钱,都去了不同的地方,弟弟妹妹月月回家,还有牵绊,而我,一年五次频率,实在想家。
就在前几个月,猛然辞职,回家。总归还是要出来,打拼中生存,家中小妹,生得尤为漂亮,性格开朗活泼,爱笑不爱闹,家中小弟,沉默安静,性格宜静不宜动,而我卡在中间,脸大腿圆,性格中立,可静可动,可喜可怒。前些日子,感受到了妹妹的温情,开始体谅我,懂得照顾我,她长大了,作为姐姐,感到特别骄傲,特别欣慰。昨晚一直想家一直想家,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工作繁忙,晚上又得熬一下,索性洗洗睡觉,早起奔跑,夏天空调不制冷,房东修了一次也作罢,干脆开两窗,热风闯入,汗如雨下,睡吧,梦里终究会开花,也有凉风呀。
又回到了第二天,我起了早,做了早餐,站了一个多小时地铁,到了一片区域里,在这片区域里,发挥余热,挣扎过但没想过要放弃,只想过要努力学习,改变,改变。宋老师的歌,陈老师的诗,像是鼓舞,也像是在嘲笑,你就是Low,就是没用,就是差劲。你写不出来, 你停止思考,你纠结人生,你反思社会,你在抱怨人生中的不平等。你向往的生活,给你打了响亮的巴掌,它告诉你,这他妈的日子,就是不如诗。
索性自己还有理智,平静闲来写点小意思,看点小文章,工作之余,还能好好照顾自己,看一场纪录片,听一首空港曲,他用嘶哑的声音诉说着这个世界,尺八入心,歌词惊人,无数个夜晚,循环着欢喜与透彻,体味别样的意境,宛如江南,不悲不喜,有时也会逊遁着文字,去填合聚集而来的情感。
尺八空巷,春草未眠,昨日归,今日去,
辽看戏子入画,苦作埋头发哑。
闲鹤,飞鸟,去嘬活。
燕子,甜蛐,归农家。
信盏一明灯,背上一烬生,
承言下了诺,凡世落了俗,
愿盼长生情,祈祷万年守,
烟雨杯盏间,你我腐朽线,
常闻焚香点,古刹灵鹫见,
墨字染成红,红唇印上魂,
箜篌绕横梁,余音立亭上,
西厢入戏簧,游仙出厅房,
万般水凋凉,空得迂曲巷。
戏子藏身,魔鬼归魂,
乌鸦落了凤凰桐。
《地铁闲思》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