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和煦温暖的阳光在巡视车站的角角落落,万物笼上了一层慈祥的光辉。天空碧蓝如洗,白云似带如练,诉说着神仙眷侣的无尽缠绵;客流满满,在这逼仄的空间内,演绎着“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的商业传奇,述说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书香诗史,书写着“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的恩爱缠绵故事,上演“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凄绝哀婉的现实版情景剧;十里地之外的淇河,从古到今自西向东源远流长,奔腾不息,这是一条铸刻满历史印痕的长河:遥望淇河畔的朝歌城,就会联想到蔚为壮观的宫殿楼阁,联想到那无限风光的王国;居于淇河之畔,可以邀清风明月入怀,可以濯流水青莲洗肠,恬淡风景浸润一隅诗心,平添淡雅心境美化生活点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等待一刻钟,喝茶方寸间,付鹏的思绪穿越了历史,突破了狭窄空间的囿刻,思通古今,视接千载,不尽思绪滚滚而来。
“哎呀!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未进办公室,先声夺人,古道热肠之心溢于言表,不比“粉面含春微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来的诗情画意,更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舒心快意,话音未落,腆着肚子的老黄领着一个膀阔腰圆的大汉、一个涂着指甲的女子应声而入。
“这两位就是你要找的司机与售票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尽管身高明显低于司机大哥,老黄却是底气十足,充满自信,传递着一种凌然不可侵犯之气。
“好的!有什么您尽管问,我们一定如实相告”司机师傅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向前呵着身子,显出对领导和客人的尊敬之情。
“谢谢!谢谢黄站长”付鹏朗声应答,感激之情化作大手的有力相握,黄站长的,高大司机的,甚至是服务员的,长久以来的压抑使得他太需要释放了,淤积在心中的愤懑之情太需要排解释放了。
付鹏再次把自己拉回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涩涩的讲起春生的“失踪事件”,这两天“寻寻觅觅”的各种际遇,迂回曲折,重新触及心灵暗礁,语气也变的九曲回肠,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完完全全在演绎自己的心路历程。
“这次从林州回来,在路上我听说,前天有一孩子在坐车的时候因为保护一个大人的钱财,被打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辆车上的?是不是我家春生?”付鹏说的格外动情,有意把“我家春生”加重了语气。
“奥,有一个男孩,长的不是太高,瘦瘦的,穿一身蓝色运动服装,因为保护一个妇女钱财而被打了,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太可怕了”快嘴女服务员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回忆往事,不免心有余悸。
“是吗?你再给我细细描述一下男孩的相貌”付鹏听了售票员的一番话,眉头紧锁,川字纹愈显深刻,“春生”的遭遇让他心疼欲裂,确认现实迫在眉睫。
“不太高,小眼睛,瘦瘦的,小平头……”售票员若有所思,眼睛盯着桌面,“红蔻丹”手指也在上下点动着。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在什么地方下的车?”真的是春生,付鹏根据服务员的描述,已在心里确定无疑,他在悲愤春生经历的同时,也在心里给春生竖起了大拇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春生本性善良,关键时刻显身手!好样的!”
“他买的回林州市区的车票,可是在路上发生了这档子事,被“苗苗”母女俩劝说到她们家去了,是在焦家湾下的车”难得说一句话的司机关键时刻画龙点睛,甚至连小女孩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他,就是他,我要急于见到他”付鹏喃喃自语,心中不免悲喜交加心潮澎湃。
“我们马上要出车了,坐我们的车一同去吧!他下车的位置我们记得清清楚楚”司机和售票员几乎异口同声。
付鹏顾不上和家里打招呼,甚至顾不上给大哥打电话,自顾踏上“春生”的车辆奔赴九十里开外,离林州城只有十里的焦家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