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植树节,想来多数人是没有条件去真正种下一棵树的。如若退一步来谈和树木的联系,倒是可以简记一下我奶奶家都种过哪些树。至于为什么称其为奶奶家,主要是爷爷已于四年前过世。小时候的事还真真假假的记得一些,暂略说一二。
坐标: 奶奶家 时间: 我两岁
这个房子是在我两三岁的时候翻建的,外观和房屋样式都是北方小镇中普通家常的那种。听家人说这房子用的上好的料,放在当年算是不错的,现在来看倒也还说得过去,至少仍是结结实实的。妈妈曾说起过我幼时被建房子用的木料绊倒,磕破了膝盖,不过没怎么哭闹,掉了几滴泪后又自顾自地去玩了。
这院子也不大,是四方四正的寻常样子。浅紫色的六角形花砖铺就了绝大部分,只有栽种花草树木的地方才有一些土壤得以“拨砖见日”。出于赏花吃果的考量,爷爷奶奶优先选择栽果树,我记忆中的第一种是梨树。
那些年的寒假我总会到这里住着,当时的冬天要比现在低上三四度,下的雪也要比近些年大得多。我极不耐寒,整天嫌冷得慌,总是早早地盖上两个大棉被睡觉。待我入睡了,那雪也就悄悄降临了,等我醒来了,那雪也已浅浅归去了。爷爷总会一大早起来扫雪,他先用那种大扫帚扫开一条路来,之后再用木把铁铲子将雪堆在院儿里的梨树旁。奶奶总是一年又一年地背给我听她几十年前教过的小学课文“下雪了 下雪了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那我呢,我总会干什么?堆雪人是其一,造雪滑梯是其二。这些都是女孩子常做的事,和树又有什么关系?那雪人的手臂是梨树枝,助我登上雪滑梯的抓手是梨树干。爷爷怕那枝丫划破我的小脸儿,总会要求我从滑梯上下来,我不听,他有时候气的直跺脚,但拿孙女没办法,最后只好把梨树最下面的树枝锯下来。
时间: 我初中
初一暑假,爸爸托同事捎来一棵枣树和一棵无花果树,在院儿里掀了几块花砖后就种了上去。那枣树是灵[音]枣,争气得很,次年结果就压弯了枝头。所以秋天时邻里亲戚都可以吃上几把,清脆甘甜,人人称赞。那时妹妹未满一岁,爸爸抱她摘枣的照片还是我拍的呢。大概三四年后,这树生了虫,爷爷不顾家人劝阻执意伐去了那枣树的树枝,也许是去掉的枝条太多了,枣树元气大伤,就此沉睡,来年春天也没再苏醒。
那棵无花果树倒是安安稳稳的存活至今,无病无虫,每年为小鸟和我们献上几十颗果子。不过我奶奶相当讨厌那些偷吃的白头翁,只要它们呼朋唤友,奶奶就会立刻冲出房门大声呵斥。绑气球、套塑料袋、往果子里打药等法子她都试过,我虽十分不满这种做法,但终究劝不动她,现在想来应有近十只鸟儿命了于此。
我知道无花果树其实是有花的,也曾在花期特意寻过,只可惜并没看到书上所谓的小白花。或许是我长的不够高,没瞧真切也说不准。再后来知道了平时我们吃的无花果只是花拖膨大的“肉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果实。无花果的花和果实都藏在那个“肉球”里。这个“肉球”只在上部开了一个小口,中间有一处凹陷。在凹陷的周围开了许多小花,这就是“隐头花序”。它的花藏在肉球里。
去年舅舅剪走一个无花果枝条种在自己家里,我们这无花果树也算是开枝散叶了。至于其他的柿子、石榴、核桃等树我只见过一两眼,也就是说它们到这院子的光景不超过一年,大都是入不了奶奶的“法眼”的小可怜。
2020-3-12 植树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