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说:“旧事物之所以可爱,往往是因为它有内容,能唤起回忆。”正如国家的古物叫做文物,无论那是一个衰落的古国,还是一个兴盛的古国,都可以令人惊羡、感慨。正如哥窑冰裂纹隐在深宫,如今已盈满十几个世纪的秘密,泛着润泽苦涩的古意。
古老的东西总令人牵挂,因为它离我们很遥远。辽阔的空间,幽邈的时间,都不会令这种感情褪色,这便是念旧情结。
旧的事物在之前也是新事物,新会变老,在于内涵的变化。作者陶醉于旧书带来的甜蜜感觉,感到它“喂养你的灵魂以岁月”,可见旧是时间空间作用的效果,更是情感阅历的变化深化过程。与其说旧书碾磨生命,不如说你自己在成长,逐渐发现它的内在价值。而旧书不过是一直默默陪伴在你身边的朋友、老师。你自己越丰富、越有内容,它便越旧、越老,尘封岁与月。
旧的事物必定不是简单的描摹。它由自然、社会、历史、人文等手法细细穿叉交织而成。旧书会告诉你经典、故事。旧的起点是遥远,过程是变迁,却没有终点。无法走到旧的终点就像永远无法走到时间的尽头。岁月变化,旧的内涵也在延展,向前。
引起念旧情结的一个原因可能是人们对未知事物的畏惧心理。未知数总让人不可捉摸,旧书却是陪伴你走过的老朋友。老朋友的脾性你都清楚,自然会更加愿意去思索,探求真性情。另一原因是差别的存在。就如张恨水说:“一个冷淡的所在,在于过去繁华的对照。”追忆旧书,追的也是似水流年,曾经的沧海桑田吧。
旧书会越来越旧,新书也会变旧,人也一样。旧书便成为一种有形遗产,留下时代的脚印,温暖照亮前行者迷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