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道歉?”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应该自作主张。”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方慕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痕,眼睛如水洗过一般清明透亮。
“错得不是你的自作主张,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我。”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担得起。”
她稍稍停顿,“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我替你分担。”
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漾,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爱?还是承诺?或者只是亏欠?”她蹙着眉,“如果是因为亏欠,那么这样的弥补,我不需要。”
“我不会因为亏欠,而赔上自己的一生。”其他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可是为什么娶她,他却比什么都清楚,“方慕,我爱你。”
她所受的所有痛苦和灾难,都是他一意孤行的原因,他无法让她生活在一个自欺欺人的温室里,楚庭的存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了。
“你说了给我一个家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他没有反驳。
“白漾,我没有什么担不起的。”她哽咽道。
生或死、贫穷或富贵、老去或病痛,既然我认定你,我便没有什么担不起的。
我们是彼此的爱人,不是任何一方的附属品,不是你给我一方净土,我便乐享其成,亦不是你给我一棵大树,我便躲在绿荫下乘凉,对你的辛苦和奔波视而不见。
你把所有的爱给了我,那我便用所有的温暖回赠你。
“方慕,你会怕吗?”
“你说过,有你在,不要怕。”
他低头笑了起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是啊,我在呢。”
她抬头吻住他的嘴唇,不再吝啬对他的喜欢与眷念,“白漾,我爱你。”
“我也是。”他轻轻地回应着她。
……
凌晨两点,他们回到谷城,初七左右,顾言接到吴轶的电话。
吴轶问:“白六爷呢?”
顾言将电话递给白漾,白漾搂着方慕坐在顾家的沙发上接过电话,“你好。”
“六爷!”一听白漾的声音,吴轶像打了鸡血似的,立马亢奋起来,“我听人说,楚庭之前跟你有过接触?”
白漾眼睛微眯,“小吴爷,消息够灵通的。”
“嘿嘿。”吴轶笑道:“我这不是好奇吗?您方便告诉我,他找您干什么吗?”
“他想在西南分一杯羹。”白漾如实道:“西南的货比北边的货好,他想从通过我从西南收货,然后赚得钱四六分,我四他六。”
“我呸!把他美得!”吴轶声音一降,“自从您那天跟我说了,然后我跟我表哥又合计了一下,他说要做就做大的,让我把楚庭给拉下来!您不知道,我做生意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认同我,把我激动的!”
认同他?
白漾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枕着他大腿睡觉的方慕。
“我前几天,收到一个消息,有一个外国佬似乎找楚庭买鬼货,他现在正在道上招募人马。”到底还是京城土生土长的本家,消息的确比一般人灵通许多,“您觉得有没有什么搞头?”
“你想要什么搞头?”
“说来话长,要不你来京城,我们从长计议?”
白漾笑了起来,“小吴爷,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我们联手把楚庭拉下马,你扶我坐正,北边的这条线,你跟我二八分。”
白漾的手指轻轻在沙发上敲击。
这小子开窍的太快了,不禁心生疑惑,婉言拒绝,“小吴爷,给您介绍货源可以,但是这种谋反之类的行动……我帮不上忙的。”
吴轶没有想到他会拒绝,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您放心,这个计划,我不会告诉别人。”
说完,白漾挂断电话。
方慕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他莞尔道:“方慕,想回京城吗?”
京城。
她的故乡。
“想。”她如实道。
“好,我带你回去。”
我们一起去看看旧时的梧桐和雕刻着岁月的城墙,一起去收拾十年前仓皇逃离留下狼藉一片,一起去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峥嵘岁月。
十年,你好。
十年,再见。
你们想看白爷盗墓吗?
征求大家意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