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病痛面前,我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相信在许多人的脑海里,对胰腺炎这几个字是不熟悉的,我也一样。故事也就是从这里开始。
作为一位经历高考打磨的战士,我兴致勃勃地带着我的战甲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曾是年少轻狂,幻想着单枪匹马攻略城池,感觉自己无坚不摧。然后一如所有所有狗血的剧本一样,命运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犹然记得那个凛冬,感觉所有的不幸就是从那里开始。
在经过一天的繁重学习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食堂打了一份饭,回到了寝室。当天晚上,噩梦降临。
我开始拉肚子,整晚整晚。第二天给老师告假,去校医院躺着输了一天的液,下午回寝室躺着。看着寝室空无一人,寂寥夹杂着寒冷慢慢渗透着,裹挟着我。平时独来独往,自做坚强的我被这无声无息的空气彻底打败,我躲在被子里放声大哭,歇斯底里,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情绪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哭高考的失败,哭远离家乡的愁思,哭自己不堪一击的自尊。
情况变得更糟糕了,到了晚上我开始发烧,头晕,呕吐,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我也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和父母视频的时候,潸然泪下,看着视频里爸爸着急的吼叫,才回过神来,眼泪更是哗哗的流,我以前一直认为为了远方,家是可以抛在脑后的,一直以为父母的庇护可以如影随形地跟着我,现在才知道他们已鞭长莫及了。
视频里面看着爸爸急得眼眶发红,我才幡然醒悟——父母的庇护才使我能走这么远。
因为我的情况看起来太过骇人,室友赶忙架着我,下楼去拦车去医院,到医院时已经接近凌晨了,挂了急诊,输了一晚上的液。
第二天一早,因为体温还是在39℃,医生也没有办法,她叫我回去用酒精试一试物理降温。无可奈何,我又回到寝室躺着。下午又去医院输液,体温降到了38℃。回到寝室,一股脑睡到了晚上九点,体温居然又在这时候回到了39℃。我慌慌忙忙地叫醒室友,又去了一次医院,这时候医生特别沉重地给我说我必须要入院治疗,浑浑噩噩地办理了入院手续,当躺在病床上,看着医生拿来叫家属签字的病危通知书,我彻底崩溃了,那简直是无法形容的恐慌与孤寂,被未知锁定,看着它一步步逼近。
凛冬的残酷扼住了我的脖颈,透过皮层,蔓延进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