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小雨有雾很像清明
我的外婆是个善良的老太太,我对她有记忆是从小学的时候,再早之前的记忆都是很模糊的。
虽然我对她的记忆是从小学开始的,但记忆中外婆都是一个样子的,好像没有年轻过也没有老过似的。
外婆曾经搬过二次家,一次是我最小的舅舅结婚之后,另一次大概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
外婆第一次搬的家是个土房子,不高,房子是面向南的,长大概5米,宽3米这样。
最东边是锅台,有两口锅,东边的是小锅西边的是大锅,小锅一般是煮米饭的,大锅是用来炒菜之类的用的。
靠着锅台西边一点是个碗厨,大概1.2米左右,一共二层,最上面放的是筷子笼,油盐酱醋什么,第二层放的是碟子和碗。
碗厨空着很大一块地方,因为高度比较高,一般水桶都放在那,水桶是那种直径40cm高50cm的大铁桶,一下可以盛很多的水,时间用长了水桶内壁就会生锈。
在碗厨的右后方是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四方形的,高大概80CM这样,桌子上经常用放一些和面用的盘和洗菜用的小盘,还有一个遮苍蝇的罩子。
桌子的位置正好是房间的正中间,桌的的北边堆的是一袋一袋的粮食,小麦、玉米、大米等,全部一袋一袋的码在铺了一层层塑料布的地上,桌子的正上方是电灯,电灯的开关线向西斜拉,系在最西边的床头边。
房子的最右边放的是一张两米左右的大床,床的东边床头还有一张桌子,比床高出20CM这样,上面放着用各种纸盒子做的收纳箱里面放着一些针线还有一些零食之类的杂物。
整个房子大概5米长,3米宽这样。
我们村的布局是按东西走向,一排一排这样分布的,一共有六个小队,每队大概二十户人家这样,每队基本都是同一个姓氏,也基本都是本家;
村庄从南向北排,第一队在最南面一排,第二队就在它的后面,队与队之间间隔大概间隔20到30米左右,然后依次向后排,外婆家是在六队,也就是村庄的最后一排,村庄的最后一排再向北就是一个窑厂,烧砖头用的。
我们家是三队,但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是和五队住在一排的,五队最右边的第二家就是我们家,再向右就是大片的田地了,外婆家是在六队的中间位置,也就是在我们家的东北方向 。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中午放学总爱去外婆家吃饭。
那时候外婆家养了一头猪和一个大白鹅,大白鹅非常的大,很高,走起路上很高傲,感觉谁都不放在眼里似的,经常在河边玩累了就一摇一摆的回去了,它的窝明明在房子的南面,猪圈的位置,但是它每次都会先大摇大摆的去屋里溜达一下,找一找有没有谁在地上掉点什么可吃的,这个时候我要是在的话,就会轰它出去,但是它一点都不怕我,有的时候还会主动用嘴来扭我,怪吓人的,所以我每次见到它都有些害怕。
不过大白鹅下的蛋可真大呀,有我的一个手掌那么大,而且特别的白,我每次去外婆家,外婆都会炒鹅蛋给我吃,
鹅蛋真的很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无数吃完一个,也不知道是因为小时候物质太缺乏还是鹅蛋本来的味道,外婆炒的鹅蛋特别的香,和鸡蛋鸭蛋的味道不一样。
我每次去外婆都很开心,会把不知道收了多久的糖呀饼干之类的零食拿出来给我吃。
然后就开始忙乎着要烧饭给我吃,因为要同时烧两口锅,有的时候烧菜时外婆忙不过来,就会喊外会帮忙烧一下火,但外公烧的时候经常会把柴顶在锅灶的里面了,导致烟无法顺畅的从烟筒出去,反而从锅嘴倒冒出来,弄的房里全是烟,这个时候外婆就会怪外公,把他轰走,然后我就会自告奋勇的去帮忙。
有的时候外婆不需要我们帮忙,我就坐着翻东西,这个时候外公就会拿出天干地支之类的书教我认里面的东西,这是我印象中与外公唯一的互动。
大概在我快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家就从五队所在的地方排到了三队所在的地方,向前进了二排。
而外婆也搬家了,从现在住的地方又向后(北)移动了两排,几乎到了村庄的最外边了,那一排就她一户人家,还好在她家后面还有最后一排,但最后一排一共就五户人家,比其它排的人数都少。
每到逢集的时候,大概中午的时候,外婆就会戴着一个草帽子拿着一个手巾背着一个小的麻袋出现在我们家门前,一边走一边喊我的名字,我就立马跑出来迎她,然后她把专门为我买的吃的拿给我,有时候是鱼,有时候是肉类,有时候是好吃的水果。
我的记忆这个场景有很多很多次,但是外婆去很少会留在我们家吃饭,把买给我的东西给我之后,外婆就要回去了。
以前我们家在外婆家的西南面,中间隔了大概七八家这样的距离,因为搬家了,我们家变成了在外婆家东南面了中间隔了三家这样的距离.
我们就东边隔着一户人家就是一条向北的小路,可直通庄子的最北边,也就是外婆家,但是外婆很少走那条路,外婆一般都从我们家向西走,走到最西边然后再向北走,一直走到庄子的最北边;因为我们家东边的那条向北的小路,到了第六排之后,东西两边各住着我大舅和二舅家。
外婆担心他们看到,外婆偏爱我。
后来我再上高中的时候就去县城里了,一两个星期回去一次,回去的时候总是要去外婆家,去的时候外婆总是很高兴,要拿这个给我吃要拿这个给我吃,然后又开始忙着要给我做饭;
有时候一边弄饭一边唠叨着,我们都大了,我的某个表哥表姐或者其它人去了都看不习惯她家了,地方太小了,弄的东西也不合胃口了,她觉得我可能也是,一边高兴的弄着饭一边略带欠意说着,年轻人都不喜欢年纪大的人之类,老了,邋遢。
但其实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我真的爱她,现在站在窗前望着外婆曾住的地方,我真的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