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江南牡丹正绚丽。
黄河牡丹,当属洛阳。而长江牡丹呢?据说是常熟。
五一过后,我向大家提议去常熟赏牡丹,并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意。可又有人提出疑问,谷雨都过去好多天了,还能观赏到牡丹了吗?
“还能!”有人回答,并讲了有关牡丹的传说:
上古时,根本就没有“牡丹”这个词,仅有芍药一词,芍药分木本和草本。直到唐朝,长安城的人们才把木本芍药称之为牡丹,草本的依然称之为芍药。
牡丹,在唐朝开元时极兴旺,长安城里从民间到朝廷人们都非常喜欢牡丹,因为它艳丽富贵,在当时可称为是国花了。据说武则天女皇,为了显示她的威仪,将牡丹花神找来,叫牡丹在冬季为她开一次花。此消息传到牡丹众姐妹时,大家很是生气,其中有不少姐妹逃出长安城,一些向东逃到了河南洛阳,一些向南逃到了四川天彭。后来到了宋朝时,洛阳牡丹代替了长安牡丹,洛阳成了牡丹都会。再后来山东的荷泽也渐渐成了牡丹的家园(现在国家牡丹研究所就在荷泽)。
牡丹本来生长黄河流域,可由于人们喜欢的原因渐渐地蔓延到了长江流域,当然了,长江牡丹开花要早于黄河牡丹。谷雨虽然过去了,可在立夏之前赶到常熟,还能赏到牡丹个尾!
既然还能赏到牡丹个尾,那咱们就去常熟!
五月三日八点刚过,我们就开车上路了(因车不是上海牌照八点前不准上高架桥)。高架桥上车依然不见少,鱼贯而行,时停时行。天阴沉沉的,不时飘下细雨。我们心情本来挺好,这时也有了几分压抑,谁都不说话了,脸都向着车外观街景。这时我想起了常熟,老实说我这个北方人对江南不熟,“常熟”那还是在中学看京剧《沙家浜》时知道的,同时也知道了阳澄湖。旅游广告里介绍常熟的湖泊不止一个阳澄湖,还有牡丹聚集地——尚湖,到常熟赏牡丹实际上就是到尚湖赏牡丹。尚湖可有说头,传说西周时姜子牙就在此湖钓鱼(应该说是神话)。姜子牙名尚,即姜尚,人们为了纪念他,将此湖称为“尚湖”,现在已是旅游观光的好去处。
八点五十车才开出上海城区,车终于可以在沿江高速路上快跑了,可是没跑多远,天下起大雨,车又慢了下来。
江南的春雨,一般是细雨绵绵的,委婉多情的。可现在却是狂风暴雨,时儿大风横扫肆虐,时儿大雨滂沱如注。密集的大雨点泼在车的风挡玻璃上,刮雨器左右紧忙也看不清前面的路况,路面的下水速度不如天上的落雨速度,所以路面积水好深,车犹如在河上行使的船。九点半了,车行使还不到一半路程,照这样速度中午都到不了常熟,大家心里直叫苦。不由得想到几百年前,苏州府里的文人雅士在这个时节里,提壶乘马前去常熟赏牡丹,当马儿跑饿了时也就到了中午,常熟也到了。这时我们心里在祈祷,但愿今天的车能与昔日的马儿同速到达常熟。
风还在刮,但雨小了许多。我们终于到了常熟,车没有进城直接拐向尚湖。
眼前的尚湖,是白浪滔天的尚湖,是无边无际的尚湖!在风里雨里,尚湖朦朦胧胧了。昔日与她相伴的虞山,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怜的尚湖她知道,几百年前虞山曾哺育了“虞山派”(是一群山水派画家),今天他们的风格都远去了,成了历史的烟云。而虞山不会离开她,她尚湖还希冀虞山再哺育一批新虞山派来描绘今天她尚湖的美!
尚湖岸边的垂柳成林,有多少棵呢?不是以百棵千棵来计算,而是有三十万棵!车在湖边走,也是在林中行。弯弯曲曲的小柏油路,在林中延着湖岸不断向前伸展,人们在林中向湖面眺望,别有一番心境。如果把尚湖比喻成美丽的新娘,那么三十万棵垂柳就是婀娜的伴娘。然而眼前的垂柳失去了往日的多姿,残暴的风雨将它们变成了败柳,横枝断干随处可见,真叫人惋惜。
风小了,雨还在稀稀拉拉。我们跳下车,急忙买了入门券,径直荷香洲(入门券标明了赏牡丹的去处)!长江牡丹啊,我们还能见到一面吗?
大家直扑牡丹园。可是当我们来到牡丹园时全都惊呆了:整个牡丹园犹如冷兵器时代的古战场,残枝横斜,绿叶匍匐,落英满地,一片狼籍。我站在园中的凉亭里,四下望着满目创痍的牡丹,真是抱腕惋惜。牡丹啊,牡丹,我们大老远地的来了,不但没见到你一面,却见到如此场面……
管理员向我们痛心地说:“虽然有些不多的牡丹花,昨天开的还是好好的呢,现在全完了,一朵都没了,都怪这场狂风暴雨。”
我疑惑地问:“牡丹柔弱不禁风雨吗?”管理员说:“不算软弱,只因这场风雨太大了,更主要原因是牡丹的旺盛期过去了,已经到了末期。”
强弩已末,自然会出现这种结果。想当初,我提议来赏牡丹怎会始料所及!
我们这些东北人,在家乡是很难见到牡丹的。每当人们谈论到国花时,自然都会想到日本的樱花,荷兰的郁金香……,而我国的国花呢?到现在据说还没定下来,黄河流域的洛阳、西安、菏泽等提议牡丹。长江流域的南京、无锡、杭州等提议梅花。二者各有千秋,难舍其一!
今天没赏到牡丹也罢,下次赏牡丹一定要在旺盛期来,我不想叫我心中的牡丹亚于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