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无期

大一的时候在QQ空间看到初中同学发订婚照片,然后隔一段时间是结婚照,去年平安夜,窝在宿舍看电影的间隙刷了一下空间,看见她发孩子出生的消息,不免惊讶感慨了一番。

这俩天初中同学群比起以往的鸦雀无声要活跃了一些,几个似乎已经消失在记忆深处的名字跳动在对话框。头像也是属于这些名字的照片,点开看了看,从脑海深处出现陌生又似曾相识的脸。点开同学群查看历史消息,看到几个女孩子在聊医院的情况,有些懵,赶紧往上看,原来是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孩子生病住在了医院。当时在上课,抬头看一眼前面坐的一排排听讲的同学,突然间有点恍惚。

记忆中不知道高一还是高二一个星期天下午坐公交回学校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在汽车站等车,突然远远的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子叫我的名字,回头看的时候还很懵,然后她就一直笑着向我招手,缓了一会认出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车就要开了,只好笑着跟她再见。是初中坐在后面没什么交集的女孩子,当时自己已经把头发剪得短短,坐在车上为她还能记得我温暖了很久。过了这么久,再次在课堂上看到她在群里聊关于自己孩子的消息,那个笑脸就突然浮现在脑海,一晃也已经将近四年了啊。

我和你分开的这些年,你在哪里,你做了什么,你过得如何,你会不会在某个瞬间因为某个微小的事想起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和朋友在校园里闲逛的时候,总是会感慨高中时候的自己脑子里像是装了浆糊,每一天都过得很迷糊;感慨已经有了“初老症”,几年前还没心没肺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但其实也不是啊,明明在别人看来我们也是青春正好的时候,却偏偏无端觉得光阴虚度,时过境迁。

曾经有一起玩的特别要好的女孩子,每天都黏在一起,高中后分开,每个星期天回去都要找她,去她在学校和她一起听课,不在一块下自习也会发信息互相鼓励之类,高考结束去她家玩一起顶着烈日采摘蓝莓,那时候觉得真的很美好,没有学业压力了,可以常常没有顾虑地玩耍。但现在打这些字的时候,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仅有的联系方式是QQ上亮着但不会跳动的头像。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生疏的模样?我在享受大学入学的紧张新鲜感时,她在因为成绩而考虑要不要复读,怕影响到她没有再联系,再后来不知道她有没有换号码,也不敢去问结果,一直耽搁,一步一步从某一个分岔口开始各自越走越远。

大一下学期偶然地有了联系,定好回家的时候聚一聚。当时很忐忑,许久不见连说话都变得有点小心翼翼,以前随口就来的调侃与玩笑经过斟酌后发送再稍有不安地等回复。在心里希望再见面,彼此还是当初的样子,一个熊抱就能消洱所有时间拉开的距离。

但还是没有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的时候连沉默都让人难以忍受。以往不说话挽着手走很久,现在却绞尽脑汁找有趣的话题。不在一块的时候,看过的听到的感受的差异,让我们变得熟悉却陌生。分别后断断续续保持联系,终于到很难再想起。

分别非我所愿,也想要牢牢抓住,但一步步走下去彼此之间连着的线终于还是越来越松弛,直至在时光洪流中被彻底扯断。只是在回首时,有这样一段记忆,一个曾与我志趣相合的伙伴陪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路。

图片发自简书App

但还是会怀念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嬉笑打闹的时光,虽然有些幼稚有些傻,却还是被时光镀上温暖的边框。路星河告诉耿耿:“那些突然出现在我们生活里的人,从来都不是等你准备好才出现的,那都是惊喜。”高三元旦节的夜晚看完《后会无期》,结局让人莫名伤感。“所以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因为你不知道多看的这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多说的这一句话,可能就是最后一句话”。

席慕蓉在《一个春日的午后》中写:让我向你道别吧,如果真有离别的时刻,如果万物真有终始,那么,让我来向你道别吧。要怎样道别呢?尽管依依不舍,手总要有从你掌中抽出的时刻,你的掌心那样温热,可是,总要有下定决心的那一刹那吧。那么,微笑地与你就再见了,把你留在街角,尽管频频回顾,你的不动的身影仍然会在暮色中逐渐模糊,就算我一直不停地回头,一直不停地挥手,总会在最后有一个转角将你遮住,将我们从此隔绝,从那以后,就是离别了。

最怕的也便是分别了。悄无声息地、大张旗鼓地、慎重地亦或萧索地,每一次分别之后都是将心中已经习惯的这个人的影子慢慢抹掉,生活中他(她)存在过的痕迹一点一点再被时间淡化,新的人进来填补,会渐渐忘记,但也会突然想起。我们一遍遍地说,有人离开,才会有人靠近,分别是为了新的相遇,但那一刻的情感也必然不能因此而克制,失落与难过也必会在一段时间的占据之后才能被治愈。

我还是更喜欢席慕蓉在文末的描述。如果,如果在离别之后,一切的记忆反而更形清晰,所以在相聚时被忽略了的细节也都一一想起,并且在心里反复地温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回溯时都有了一层更深的含意,每一段景物的变化在回首之时也都有了层更温柔的光泽,那么,离别又有什么不好呢?离别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从此以后,你的笑容在每一个月色清朗的夜里都会重新出现,你的悲哀也会随着逐渐加深的暮色侵蚀进我的心里。所有过去的岁月竟然象是一张蚀刻的铜版,把每一划的划痕都记录下来了,有深有浅,有满盈也有空白,然后,在每次回顾的时候,它都可以给你复印出一张完全一样的画面出来。那么,果真能够如此的话,离别又有什么不好呢?

只希望,在身边的,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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