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故事征文|妈妈做的菜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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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到简书君发起了有关深夜食堂的征文活动,简书君举例说可以写路边摊、小饭馆或者是与烧烤摊、大排档等有关的人和事,以上的这些基本大家都尝试过也深深认可它们的美味,我也时常流连于大街小巷的小吃,但是,所有的这些食物可以让人震撼让人因它的美味流连忘返,却总觉得让人有些情感上的缺憾,因为就像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一样,那些曾经让我们欲罢不能的食物在我们的人生里充满了不稳定性,一旦饭馆关门了或者老板不干了,所有的这些舌尖上的美味也就只能成为记忆里的美好。

我把脑子里所有能紧靠回忆就勾起唾液分泌的美食全过滤了一遍,但始终没有能让我有写下的冲动和纪念的欲望,后来,我反过来看这个征文,深夜食堂,不就是要让人们从食物里感受到世间的温暖和感情吗?

我想,最有感情最温暖的食物,大抵就是妈妈做的菜了。

也许大多人对美食的第一反应都会先想到外面大街小巷闻名街坊的各种煎炸蒸炒的美食,因为妈妈煮的菜实在是太普通平常了,我们往往都不屑于去颂扬过于容易到手的东西。

但是正如世间最美味重要的食物其实是盐一样,盐够普通够常见了吧,但是没有了盐,一切的食材都将使索然无味的。

妈妈的菜就像我们生活中最平凡的盐一样,默默无闻到让人忽视却渗入家家户户缺之不可。


/2/

我最喜欢的一道菜,是芹菜炒猪肝。

小时候,我觉得芹菜猪肝跟胡萝卜一样让人憎恶,都有一股怪味。

芹菜的味道让我感觉像是吃了一捆扎了钢丝的稻草,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我为什么要跟牛吃一样的食物?嚼不烂还吞不下而且菜汁的味道就像在喝草坪上的露水。

猪肝刚买回来的时候,血红的肉体还稍带着血丝,煮熟后看起来就像是三天没睡觉还抽烟酗酒的人的脸色,一咬还有股铁锈的味道,我还以为我又咬破自己的嘴了呢,重点是它的口感有点像面粉......这根本不是我要的肉的味道好么?(黑人问号脸)。

至于胡萝卜,小时候讨厌它味道的人大概都只有一个原因不喜欢它,那就是没有原因,就是讨厌,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老爱让我们吃兔子才吃的东西,而且胡萝卜素和各种维生素是什么我们根本不懂,所以补充维生素这个理由真的好扯。

但妈妈就是个神奇的生物,她能把你所有讨厌的菜都在锅里用火过一圈再加上各种调料,然后你就觉得芹菜猪肝胡萝卜什么的真是人间美味。

每天早上我背书包去上学后,妈妈都会估计着我中午放学的时间,提前把米淘了放进电饭锅,然后就开始择菜,妈妈知道我讨厌嚼得费劲的菜,所以她每次都会把芹菜表皮的丝一根根剥掉,然后切成斜条状,这样会让调料更容易渗入芹菜中心,也能去掉大半的芹菜本身的类似青草的味道,最后把芹菜放入开水中焯一下,芹菜就会变得很生脆,等下跟肉类煮的时候也不会被肉的味道完全掩盖。

之后就是把瘦肉跟猪肝清洗干净,将瘦肉切块(嗯,因为我喜欢大口吃肉),猪肝切成小片,将瘦肉和猪肝装进碗里,往里面在倒入香油、酱油、生抽、芝麻,再加一点白酒和生姜去腥。

一切准备就绪后,开火,待锅底火热的时候倒入花生油,等到油开始有些沸腾往外冒小泡的时候,将提前入味好的瘦肉和猪肝快速放入锅中,中火翻炒待肉的颜色变化明显,六七分熟的时候倒入芹菜,加火翻炒一小会儿即可出锅。

一道芹菜炒猪肝就出来了,写着写着大半夜的感觉我口水都要流了......对要减肥的人来说,深夜食堂是最大的敌人。

那之后我基本上就没有讨厌的食物了,克服对胡萝卜的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做成鱼香肉丝,肉丝、香菇、胡萝卜丝、木耳丝在锅里油里翻炒上几分钟,飘香四溢,吃到后面觉得胡萝卜算什么,再给我来一盘。



/3/

那之后,每次我上最后一课的时候,我都会想着妈妈今天又给我做了什么菜,是不是又有我爱吃的肉,是不是又会在肉里配上芹菜或者胡萝卜。

小时候爸妈总是很忙,每次我饭点回到家的时候他们总不在,每次回到家门口喊爸爸妈妈总是没有回音,也没人在门口等我接过我重重的书包,紧闭着的大门要自己掏钥匙踮脚开的时候,心里都好失落。

但是每次锅里总会有我喜欢的菜和热腾腾的饭,还有一碗汤,妈妈每次都会给我特地准备一碗汤,鱼汤、骨头汤、瘦肉汤或猪肝汤(妈妈为了让我不挑食是想尽了办法),基本每天都换不同的,所以虽然他们不在家没人陪我吃饭,但是每次当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妈妈做的饭菜时,真的觉得好满足,整个人暖洋洋地,会边吃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也是被妈妈疼爱的孩子。

我嫂子结婚前是不会做饭的,最多做个蛋炒饭,但自从侄子出生后,一向不进厨房的她也开始洗手作羹汤了,那段时间每每总见她缠着妈妈教她做饭,说实话,一开始她吵的菜真的是不忍直视,特别是味道,每每盐和糖傻傻分不清楚,总是咸得让我有种我家是盐铺子的错觉。

但慢慢地,在我们不经意间,嫂子的菜也开始色香味俱全了,侄子挑食厉害,特别是胡萝卜和芹菜(这点跟我像,果然一家人......),就算炒得再香再入味,侄子也是看一眼就走,怎么哄也不吃,最后嫂子没办法,就开始动脑子,把芹菜和胡萝卜跟牛肉一起剁碎,放入香油葱酱料搅拌,用来包饺子。

偏偏侄子就上这个当,他看不到绿色的芹菜和讨厌的胡萝卜,只知道饺子又香又好吃,那之后家里的菜桌上总布满了饺子的身影,蒸煮炸各式花样层出不穷。

妈妈们总是愿意花费无数的时间跟精力去研究最普通不过的一日三餐,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其实为人母前她们也只是个爱美爱玩的小姑娘而已,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整日在油烟里熏炉火边烤呢,恐怕洗个碗擦个桌都得挣扎一番。

长大后,吃到妈妈的菜的次数屈指可数,妈妈不再如花似玉而是两鬓花白身影蹒跚,但是没变一直的是妈妈做的菜的味道,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家,桌上总有你爱吃的菜,厨房里总有她忙碌的身影和袅袅的烟雾。

妈妈的菜就是我人生中的深夜食堂,亲情就在一次次翻炒中升温,温暖在一道道简朴却不简单的菜里流入心田。

长大后,无论在外面如何漂泊无依,深夜再寂静荒凉,但我的心始终是暖暖的,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永远有个人在我一回头就看得到的角落里望着我,远远地默默地带着慈爱的笑容,她虽然不会说我爱你,但她的菜胜过世间一切言语。



《联合征文:讲一个食物的故事,写写属于我们自己的深夜食堂》活动链接:http://www.jianshu.com/p/b437542e56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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