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自从我和老汪来到八班以后,接下来的两天班长都没有再出去接兵,这就意味着目前我们八班也还只有我,老汪,大牙以及班长班副五人。这几天我们三个把时间都用在了如何用抹布抹地,如何小值打饭,更重要的是一天要把被子拆开再重叠十几遍。9月份的杭州,天气格外炎热,我恰好是那种连吃饭都像沐浴一般(排长,班长一度以为我是肾虚,并推测我入伍前在外面生活很不节制),所以每天我的被子都要吸收掉我近一百毫升的汗水。这种新发的军被,要想叠好最重要的是多掏,从而使里面的棉和被套贴的更实。但每次掏被子我的手指都像被火烧了一样,也许是我思想太红,我想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想法太单纯,所以每次掏被子我都格外卖力全然不顾手上传过来的灼烧感,结果就是我的手被烧伤了,脱了很大一块皮。班副看我这样很心疼,就帮我掏被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10号我和大牙聊天得知当天是他生日,然后我把这个告诉了班长。晚上熄灯后班长第一次没让我们上床睡觉,而是把我们拉到了营部,并说了一些狠话:“你们来部队也有几天了,看来你们有些事对我们有所隐瞒。那么,就别怪我心狠,等下会干些什么我也不确定,只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就带着我们这三个不知所措的蛋子进了营部。当我们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场面十分吓人——桌子上摆满了华莱士豪华套餐外加一个大蛋糕。那晚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部队也有叫外卖这一说,而之后三个月的新兵连时光我们班也因为不断取得优秀的成绩经常像那晚一样加餐。当晚我们给大牙庆祝了生日,也正式谈了一次心。我操,当我知道班副只有18岁时,我特么惊呆了,我分明觉得他说起话来比我这个22岁的老家伙还老气啊。而大牙那晚的表现也是把我给吓呆了,这货吃完了一个华莱士套餐后又吃下一大碗长寿面,完了这厮居然居然居然还吃下了两块蛋糕!河北人都这么能吃么?
那晚过后,班长几乎每天至少要去接一次兵,大多数是晚上出去凌晨回来。因此对于每天睁眼就看到班级出现一两个新兵的面孔我倒是见怪不怪。相反,每天我都要以一个师兄的身份教他们如何打饭,打扫卫生。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15号,当最后一名新战友到达班级后,我们新兵二连三排八班也终于算是齐装满员了。班长杨树林,班副钟志鹏,大牙,老汪,我,海浩,海义,大头,叶鸿辉,陈华庆(外号如花),勇勇,林格,张书言(只相处了半个月,后来直接调到了当时的南京军区机关大院)。后来班长给我们每两个人取了组合名称。海浩海义是美若天仙,华庆和叶鸿辉是如花似玉,我和勇勇是玄冥二老,大牙和老汪是哼哈二将,大头和林格是?。。。忘了。以后的日子,我们齐心协力,虽有摩擦但更多的是相互鼓励互相帮助,也正是我们兄弟十人,在班长班副的带领下创下了当年新兵连的传奇。无论是军事训练还是内务卫生,无论是作风纪律还是理论学习,就连包个饺子我们八班永远都是最强的,从来都是第一!那会儿我特意写了一首藏头诗:《新二八班》八方食为天,班门器为先,最优必有我,强军战歌现。在新兵连一起受罚,一起奔跑。,一起欢笑。正如我们每次问班长新兵连训练会不会很苦一样,他们总是像约定好了一样“新兵连是你整个军旅生涯最值得怀念的”。虽然听起来像答非所问,却意味深长……
十五号过后,所有新兵基本都已到位。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新兵连生活要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全新兵二连早操集合,连长做了简单的动员后,刘排一改以往和蔼的作风,很严肃的给我们三排做了个再动员。“同志们,从今天开始你们的新兵训练生活也就算是正式开始了,我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你们记住一点。你们是我们从火车站一个个挑选过来的,你们已经算是赢在了起跑线上了,因为你们是硬骨头六连的新兵。”排长说到硬骨头六连时特意提升了语气,但是无知的我们却都无动于衷。这时各个班长就会提醒自己班里的人员立正。有一两名脾气暴躁点的甚至是破口大骂:“他麻辣隔壁的,听到了六连都给老子立正,傻不拉几的”。这时我们就会以一个乱节奏立正,刘排继续讲:“稍息,啊,可能刚开始大家会很不适应,没关系,以后大家会适应会习惯的,你们的这些班长都是连队十分优秀的老兵,士官,骨干。未来的三个月准确来说还有两个多月,他们会教给你们很多东西,让你们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也希望大家听班长的话,认真学,多付出就会收获更多。希望在站的五十名同志都能有资格下到老连队,完了。”然后在班长们的提醒下我们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立正。刘排回了个礼,下达稍息口令后入列。值班员向排长报告,简单讲了几句然后各班带开。班长也是给我们做了简单的动员,经过这一系列的动员后,我们都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好像嗷嗷待哺的狼崽子闻到了奶香一般。荷尔蒙暴涨的我们都摆出了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姿态。那么,军营真是我们所想像的那样吗?我们的激情到底能够持续多久?结果在未来的一个月后很明显的也很残酷的与我们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