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当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


01

一对情侣相拥着从我面前走过,男的用手搂着女朋友的腰,然后把头轻轻靠在女朋友的头顶,两人有说有笑,但是旁人却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种情形在大学校园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而像我这种单身狗,却偏偏每一次遇上都会受到几万点伤害。


我这不是在说笑,是真的觉得受到了伤害,主要是在他们这种甜蜜相伴的冲击之下,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孤单又可嫌的可怜虫,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也能和男朋友一块,可以不用相拥,但至少是手牵着手,我们在风和日丽的马路上说说笑笑,我们在细雨霏霏的马路上说说笑笑,我们在疏风骤起的马路上说说笑笑,我们彼此心里只牵挂着对方地在任意地方说说笑笑。


但是,我没有男朋友,从我和你分别之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一个能够让我想要和他交往的男生。


黎翰林,我从来没想过,你对我的人生竟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很可笑吧,我们从来都不是恋人,甚至彼此都没有向对方表示过明确的喜欢,可是,在每一个让我感觉萧索落寞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想到的那个人却都是你,我不敢问你是否也和我有同样的经历,因为我害怕听到你的答案说没有,我承受不起,就如当初我因承受不起你的不在乎所以干脆选择不解释一样。


黎翰林,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在我确保你不可能听到也不可能知道的时候,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我好想你”。


黎翰林,我好想你,从我遇见你的那个高一,我就已经开始背着你对你说这句话了。

02

我长得很一般,这一点在我进入大学之前我内心其实都不愿意承认的,因为我有一对极其漂亮的大眼睛,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觉得,有大眼睛的女孩就是美女,所以作为一名美女的我,轻易是不会接受男生的示好的。


何谓男生的示好呢,就是当我和其他女生在一块时,他便故意不看我而只看其他女生,当我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便故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头都不朝我转一下,当我有困难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们为了避嫌,于是欲盖弥彰地离我远远的,然后害我找不到男生可以帮忙。

你也觉得很可笑吧,因为我一直以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所以我从来不认为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是因为我太自命不凡了。


你见过有哪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会觉得自己自命不凡呢?


但是,你给了我一个例外。


当我抱着一大摞作业本走进教室的时候,突然没注意到脚下的一块木头板,结果一个趔趄,身子便往前倾倒了,我人倒是没摔倒,但是手中的作业本却洒了一地,那些作业本是语文老师刚交给我让我发给同学们的,而我便是全年级作文写得最好的语文课代表了。


没有人帮我捡作业本,这是情理之中的,因为女生嫉妒我,男生也嫉妒我,虽然他们对我的嫉妒并不一样,但却都是嫉妒,可是我很生气,明明是他们的作业本,凭什么搞得像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样,而且更可恶的还是那个把木头板放在门口的同学,难道他是猪脑子,不知道木头板放在这个地方容易害人跌跤吗?


我愤愤不平地捡着作业本,你却突然出现在我身旁,并且很快速地帮我捡起了一大部分,我由于带着情绪,手中的作业本还都是横七竖八地叠放着,不想你手中的作业本却全都规整整齐了。


我不屑地看了你一眼,你大概被我那种眼神吓到了,于是我顿了顿还是开口对你说了声谢谢,这时候你脸上的微笑才又重新出现,真讨厌,那一刻你在我眼中竟然那么好看。


我的脸有些微热,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红了,于是我转身看向了坐在门口的那个男生,他已经把那块木头板捡起来,拿在手上了。


果然是他干的,我很生气,所以毫不客气地朝他大吼了起来,我当时的样子绝对跟市井泼妇差别不大,因为我是故意要表现出更凶狠的样子来的,毕竟我是个大美女,如果我装作温柔可人,搞不好你就会误以为我是在暗示你可以追求我,所以我一定要表现得非常凶狠,尤其是在敢不同于其他男生,偏偏要对我好的你的面前。


那个男生对我的吼骂很不服气,于是我说一句他就回一句,几番下来,我并不占赢,我感到有些没面子,但是却找不到很好的台阶下,这时,你突然站到我面前训斥那个男生不该和女生争吵,还说他没有点男孩子该有的样子。


因为是你,他的态度自然不同了很多,但是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却并未就此化开,他犀利的反击针对的依然是我。


“就她那样的还能算是个女生?”


这种话一入我的耳,我的心就狠狠地揪了一下,我就是这么的玻璃心,嘴巴上逞强,但心里仍旧承受不起人家讥讽的话语,是的,要命的是,这句话让我痛苦心酸,但是我却无力反驳。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是个男生,你就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句话是你说的,说得那般掷地有声,不仅是我,就连那个男生都瞠目结舌半晌,你不再理会他,只是帮我抱着另一部分作业本,然后示意我离开。

03

当我们走开后,那个男生由于不满,于是又补了一句:“你这么护着她,你是她谁呀?”

这话听得我莫名有种甜蜜的喜悦感,因为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而你也真的不是我的谁,我确定你是因为喜欢我,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你不过是第一天转学过来的插班生。


我把头调转过去看你,你却已是满脸通红。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我都在偷偷地看你,但由于我很自命不凡,所以我的行为异常谨慎,我不会做出那种被你逮到然后仓皇而逃的举动,因为我知道越是这样越容易暴露,所以即便当有时我突然与你目光对视了,我也能立马变换表情,装作是突然看向的你那里,然后与你相视一笑,后又若无其事地回了头。


我就这么喜欢上你了,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是因为你俊秀的外表,还是因为你聪敏的大脑,反正很多女孩喜欢你也都是因为这两点。


可是我跟其他女生可不一样,因为我不能跟其他女生一样,我是姚司乐,全年级作文写得最好的语文课代表啊,所以我喜欢你一定是因为你身上的其他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也说不清,或许只是因为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尤其是精神层面的。

你和很多男生也不一样,大部分理科好的男生,文科都不咋地,可是你的所有成绩却都很均衡,不仅物理成绩出众,就连语文成绩也不比我差多少,让我感觉憋屈的是,我每次考试的语文分数超过你都是因为我基础常识部分比你扎实,我读过你的文章,我想若不是因为学校阅卷的语文老师们都认得我的字迹了,搞不好你能得到比我更高的作文分。


读了你的文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写作,而我自认为拿手的作文,不过就是作文而已,虽然我每次得分还是比你高,但是我的心里却不开心。


我是一个很容易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哪怕让我产生情绪的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开始疏远你,哪怕从你平日里对我的态度来看,你似乎已经把我当成很好的朋友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是那般无情的人,除了你作文写得比我好之外,还有一个让我想要疏远你的原因,那就是你居然和莫玲玲也成为了好朋友。

04

莫玲玲是你的同桌,你从第一天来我们班就和她坐一起,她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但是她的英语成绩都没我好,她讲话很嗲,走路很慢,声音也很轻,班里大部分男生都对她很好,但是她真的没有我漂亮,因为她本来就不漂亮。


可是你还是和她成为了好朋友,你给她讲题——虽然是她主动问的你,坐公交你帮她刷卡——虽然是她忘了带公交卡,你甚至还为她买过感冒药,你为什么要给她买感冒药我无从得知,但是你却从来没给我买过感冒药,而且更让人生气的是,我感冒好了你才知道原来我前一天感冒了。


你的这些行为让我认定你不喜欢我,至少不是真心喜欢我,所以我也决定不再喜欢你了,凭什么莫玲玲要你给她讲题,你就给她讲题,明明老师一会在课堂上会讲的,凭什么莫玲玲忘带公交卡你就要帮她刷卡,明明还可以投币的,凭什么莫玲玲感冒要你给她带感冒药,她自己就不会去买吗,而且就算你不喜欢我,那么基于好朋友这种关系,你也不该在我感冒好了之后才发现我前一天感冒了啊。


黎翰林啊黎翰林,要不是你现在不在我身边,我一定要好好地跟你翻翻这笔旧账,可惜你就是不在我身边,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在,我又凭什么跟你翻旧账呢,你又不是我的谁,而我也早已不如当初那般自恋了。


其实,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要改变,如果我不改变的话,我现在就不会这么想你了,而我改变也同样是因为你,黎翰林,你绝对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劫难,你信不信?


因为我对你爱答不理,所以你便拼了命地要找出其中的原因,可是哪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我嫉妒和吃醋了,嫉妒的是你居然什么都比我好,吃醋的是你居然对莫玲玲比对我还要好,你那么好,我要怎么配得上你,你对莫玲玲那么好,我要怎么说服自己接受你,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


可是我终究不是你的对手,哪怕我偏执地不让你靠近,你还是在我生日那天用一个惊喜击溃了我所有的防御,黎翰林,我就不信那不能代表你喜欢我。


因为我人缘不好,所以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什么时候过生日,虽然我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在学校,但是那一天班里知道我过生日的人却不多,而我又不是那种会主动去告诉别人的人,所以我相信班上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哪一天生日,但是我忘记了,我居然在日记本里记录过一件事,那天我生日,但是收到的唯一一份礼物却是在大马路上捡到的一条手链,我再看那篇日记的时候,都快自己的矫情搞得羞愧难当,但是你却看了那篇日记,还为我买了一条紫色水晶手链。


我捡到的那条手链只是一条很便宜很普通的手链,但是我却超喜欢紫水晶,因为我从一本星座书上看到,紫水晶是我的幸运水晶,但其实水晶是不太好买的,一来是因为贵,二来是不怎么上档次,有钱人一般都是大人,他们更偏向于金银钻石之类,而没钱的孩子则又买不起水晶,我听说我们市好像就一家专门卖水晶的门店,但是由于是专门卖水晶,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那家店子在哪。


但是你送我的那条紫水晶手链却就是买自于那一家,当我看到那个包装盒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惊讶了。


你问我喜不喜欢,我当然说我喜欢,因为我内心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我绝对没有办法说出不喜欢。


你又接着跟我表白道,这段日子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我,怎么感觉我好想不怎么愿意理你了,我没有立刻回答你,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你,毕竟你的感觉是对的,我做不到拿了你这么珍贵的礼物还要对你撒谎。


由于是晚上,而且已近深秋,所以风吹在人的身上已经让人很不舒适了,而你动作又是慢慢吞吞的,直到拿出礼物的那一刻才发现绑在手提袋上的售价单没有撕掉,我从没见过你那般粗鲁的样子,大概是由于慌张,你竟然把袋子的一角也给扯破了,然后竟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呢,那么好看的一个袋子都被你扯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晚风吹得我接连着打喷嚏,我感觉有些冷,这时候你便犹犹豫豫地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然后披在了我的身上,可是你明明也穿得不多啊,脱了外套给我,你不就该挨冻了吗,所以我坚决不肯要,你大概猜不到我力气竟然有那么大吧,所以当你发现你竟然都推搡不赢我时,你也就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你把校服重又穿回了身上,但是却还在关心我冷不冷,我笑着说,既然怕我冷那就让我赶紧回家吧,其实你不知道,我只是心里很紧张很紧张而已,我不知道送完了礼物后的你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其实我很期待,但是我却更害怕。

05

我很矛盾吧,明明喜欢着你,但是却害怕你跟我表白,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就算你那晚真的跟我表白了,我也一定会拒绝你,因为你在我心目中太好了,我不能接受不那么好的我身边却有着那么好的一个你,我害怕失去的滋味,更害怕每天害怕着要失去的滋味。


那条手链我从没在学校戴过,因为我怕弄丢了或者是弄坏了,但其实每天晚上我都是戴着它睡觉的,有个词叫孤芳自赏,而你送我的那条手链则让我把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再好的东西也经不起折腾,我每天晚上戴着它睡觉,终于有一天它被我压断了,断的是手链上的链条,但是我却怎么也修不好,为此我急的几天都精神不振,于是你发现了我的异常后便来问我情况。


虽然我想过你知道真相后或许会很伤心,但是我却不愿意骗你,我实话告诉你由于我晚上都戴着它睡觉,所以不小心把链条给压断了,当你听到这里的时候,想不到你居然笑了,因为你关心的并不是我如何把链条弄断的,而是我为什么会把链条弄断。


你说因为一直没见我在学校戴过那条手链,还以为我不喜欢呢。


想不到你很快就帮我把手链修好了,而当同学们得知那条手链上的宝石是真正的水晶时,都无比的羡慕我,我骄傲地告诉他们,那是我生日那天你送我的,而你也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当有几个女生略带醋意地问你怎么不在她们生日时也给她们送时,你却没有回答她们。


这并不是你的一贯性格,不管谁问你问题,你想尽一切办法也都会作出回答的,不单是我看出了你这一特点,好多人也都知道你是这种性格,所以这次之后,逐渐有人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了。


高二的我们似乎比高一成熟了不止一截,所以不仅是我们俩,好多其他的同学也纷纷传出了早恋的传闻,学校对此当然是明令禁止,所以班主任在班里也说得毫无顾忌。


我有些心虚,虽然我和你没有早恋,但是我喜欢你却是事实,而且我感觉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当两个人都互相喜欢的时候,只要有一方说出口,那么两个人应该就一定会走到一起的吧,但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走到一起,因为班主任很信任我,也很器重我,我不能因为早恋而成为班上的反面教材。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俩的关系又紧张起来,我又开始躲避你,甚至可以说我是在排斥你,特别是当同学们起哄的时候,可是这一次我对你的排斥却让你生气了,我没想到我不搭理你同时也换来你不搭理我的结果会让我那么难受,特别是当我看到你和莫玲玲却一如既往地要好时我却无比害怕失去你。

06

可是我害怕失去你的什么呢?好像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可以继续喜欢你的理由,想不到因为你我竟甘愿让自己这么卑微,但是你不主动向我表白我就没有主动承认的勇气。


我的心情就这样变成了由你的态度决定,于是每天都无法真正开心起来的我,在短短一个月内,成绩下降了十几名,不过造成我考不好的原因却并不仅仅是没学好,更主要的是在考试的时候,一想到你我的情绪就会不稳定,结果就导致原本会做的题都能做错。


班主任找我去谈话,要我分析自己成绩下降的原因,我找不出来,于是只好胡乱编造说是因为身体变差了,其实我的身体一向倍棒,就连感冒发烧了,也能在一夜之间痊愈,但是我的身体虽然没什么问题,可是心理上的问题却大了去了。


班主任对我的关怀突然让我幡然醒悟,我们俩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而去耽误自己呢,所以既然你对我爱答不理,那我们俩干脆就这样绝交吧,虽然莫玲玲讲话很嗲,走路很慢,声音也很轻,但是若要我客观地评价她一下,我还是会承认她是个好女孩,所以你要选择她,那就随你的便吧,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对你彻底死了心。


我们俩的关系就这样持续到了升高三的那个暑假,此时我的成绩也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可以说比以前还要更上一层楼,班主任曾毫不隐藏地对我说,以我这个成绩保持下去,冲刺北大是没问题的,我想上北大是因为北大的未名湖畔,我觉得如果能在未名湖畔和喜欢的人一起漫步或休憩应该是非常浪漫而惬意的吧。


你的成绩也不差,但是却没有从前稳定,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最向往的大学是港大,但是以你当时的情况来看,冲刺港大还是有很大风险的,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高三上学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突然又转学了,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还特地给我写了一封信。


那封信并不是我以为的情信,只是简单的道别和问候,不过在信的最后一行你却写了句让我永远都难忘的话,那就是你居然说希望能和我在北大重逢,而在信封里还夹有一个薰衣草的标本,那个标本我留存至今。


但是,我却没有和你在北大重逢,因为我没能考上北大。

07

我的头顶突然感受到了一滴雨滴,接着一场小雨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独自一人在足球场闲晃的我并没有带伞,但是所下的雨却也不足以在片刻之间让人变成落汤鸡,于是我慢慢地朝宿舍的方向走去,突然有个人从后面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一回头,想不到竟然是莫玲玲。


高考之后,我不仅和你没有了联系,和莫玲玲也是一样,不联系你是因为不敢,而不联系她则是因为不愿,但是想不到我却在这种时候又跟她再次遇见了,而这一次,眉开眼笑的莫玲玲站在我的面前却激不起我的半点嫉妒,反而是一阵的亲切。


她是来我们学校找她朋友玩的,想不到竟然遇见了我,为了表达她的欣喜之情,她非得要请我吃饭,我也不推脱,毕竟成全有时候更能代表一种大度,我带她去我常和室友们一块去的一家物美价廉的小饭馆,她的朋友却不愿意跟我们一起。


我有些诧异,她却很自然地接受了,等到了饭馆她才表示,她其实就是想跟我单独在一起聊聊。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莫玲玲当时也是喜欢你的,她甚至还主动跟你表白过,但是你却拒绝了她,倔强的莫玲玲甚至还问过你为什么,可你却没有告诉她原因,但是眼尖的莫玲玲却发现你有天中午午休的时候,经过我身边时看到正在熟睡的我,竟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我对这件事当然没有任何印象,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你了,更何况我还当时还在熟睡中。


不过莫玲玲接着却又对我说出了一个更让我吃惊的消息,那就是虽然我没有给你写回信,但是高考前你却回来找过我,但是当时你却因为看到我在家门口和另外一个男生接触亲密,所以后来只跟莫玲玲见了一面后便走了。


我努力回想我到底跟什么男生亲密接触过,结果突然想起来,那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叔啊,不过他年龄并不比我大多少,但是他却很喜欢摸我的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觉得男生对女生做的最有爱的一个动作就是摸头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莫玲玲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她这次跟我见面,好像就是为了告诉我更多我不知道但却与你有关的事情而已,于是我只好听她继续说下去。

08

她说你跟她见面时还给她带了一份礼物,那是一个奋斗小人形状的不倒翁,莫玲玲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后来当她把不倒翁拿起来看见了底部的几个字母时却突然意识到那几个字母刚好是我名字开头字母的缩写啊。


她曾犹豫了好久,想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份礼物还给我,但是最后她却还是没有,因为她舍不得,就算这份礼物你原本确实是打算送给我的,但是毕竟还是你亲手送给她的,她说这是你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她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


说实话,对她的这份痴情我是真的很动容,我想,若我有她一半的勇敢,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很可惜,偏偏我没有。


我问她现在和你有没有联系,她却告诉我她只有你的联系方式,和你并没有联系了,因为你有了女朋友,并且你和她还是在北大的未名湖畔认识的。


我问她你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她说脸小小的,但是眼睛大大的,说着还进入了你的空间想要翻出照片来给我看,我从她手中接过手机,表示自己来看就好。


但是吸引我的却并不是你女朋友的照片,而是你一周前发出来的一条动态,那条动态是这样写的:


这个小傻瓜居然说怕弄坏我送她的手链而不敢在白天戴,但是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戴着,结果手链就这么被她给压断了,这让我突然间想起了某人,不知道某人现在过得幸不幸福,我和我的小傻瓜很幸福,希望某人也找到了那个和她一起幸福的人。


而在动态下面,有一个昵称为“记忆中的薰衣草”的人评论了一句:会的,我相信某人一定会幸福的。


我问莫玲玲,那个“记忆中的薰衣草”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莫玲玲说我真厉害,那么多人的评论下我居然一下子就能找出你,我笑了笑,并没有跟她解释任何原因。


在得知我并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她便问我要不要你的联系方式,我很直接地回答她不用,因为那个某人已经收获了幸福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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