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未到,日程已安排满了。回家给婆婆过生日,为父母检查身体。回家,回老人身边,过名副其实的劳动节。
为了不耽误我们工作,双方老人都把生日延迟到了节假日。
假日头一天,我们回家为婆婆过生日,一大家子借此又团圆了。
午饭丰盛热闹,席终人散。我和婆婆啦家常,我们一起看她种的花草,一起“修理”大门口的那三棵香椿。“我不在家,啥也耽误了。”婆婆嘴里埋怨老伴儿不管闲事儿,每天只管街头聚众下棋。七十四的婆婆离家舍业地帮着小儿看孙女。她的鸡鹅猫狗,已饿得变了形。
“把那俩鹅处理了,喂那干啥。”公公语气坚决。公婆又为鹅争执了。公公坚持把鹅送人或卖掉,他实在不愿一曰三餐伺候这张口的活物,用他话讲这老太太追鸡打狗的活他可干不来。“正下着蛋呢,整天处理处理的,你就不能撒把食喂喂?”婆婆生气了。为了鹅的去与留,老两口口水仗没少打,这不又争起来了。我们在一边直笑。白发爹娘啊,有精神吵嘴也好啊。
而我争吵了一辈子的父母,如今再也不吵了。
父亲抑郁渐好又添血栓,几年下来,那个行走如风爱说爱笑的父亲不见了。他时时刻刻离不开母亲了。
假日第二天,我们回家接来了我父母,带二老去医院做了检查。我顺便为老父买了双鞋。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个劲儿问,这就是电视上广播的足立健啊?真好。真好,老父亲他现在又能看电视了,能记住广告了。
我把父母带回了我家。三年了,父母没来过我的家――父亲爬不上楼了。今天母亲说,父亲能爬楼了。
下车,母亲扶着父亲开始爬楼,他们紧抓扶手,小心抬腿落脚,身子一点一点往上移,母亲叮嘱父亲小心,鼓励他自己爬。转角处我助一把力,父亲不好意思地直说老了老了。五层楼,他们爬上来了!
午饭后,我们喝茶聊天,我帮母亲洗了澡。时间尚早,母亲便催促说该回去了,别太耽误我们功夫,都有事儿呢。爹娘啊,永远把儿女的工作和琐事看的比他们重要。
父亲不敢在狭窄的客厅多走,怕滑倒。他坐在沙发上直打盹呢。也许,他们住了大半辈子的平房小院才是最适合最舒心之所。父亲可以在院中看看花草,活动活动不灵便的身体,可以和母亲一道逗逗鸡崽儿。他也可以小心地走到巷口,找老伙计们说话……
走,回家!
父母又相互扶持下了楼。望着二老的背影,我心酸,爹娘又老了;也欣慰,他们现在很知足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