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展雄，我们没找到。”
“啪！”
茶几猛烈的摇动了几下，摆在上面的半杯茶水也因为振动溢出了几滴，张黎看着渐渐恢复平静茶水说了句：：“我知道了，下去吧。”
吓了一跳的后生低下头赶紧离开。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黎拿起茶杯看着上面的花纹心里想着，他隐约感觉展雄的的消失并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逃命或者逃避什么。因为他很多看似心机的行为都可以给自己找个合理的解释，他没必要把自己连根拔起，这就默认了背叛，印象里的展雄不会做这种愚蠢的决定。
“叮铃铃。”
突兀的电话声打断了张黎的思考，随手接起电话。
“张黎吗！”
“嗯，是我。”
“秦城分局，老李。”
“李局?有何贵干。”张黎并不怕来自警局的电话，手下的很多营生正在洗白。这个李局长也明白这种大盗如果想小偷小摸基本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小偷小摸也丢他们的面子，所以与其用手段去“堵”不如用人情去“疏”，于是秦城的黑白两道在两人维持之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你手下展雄，最近去哪了？”
张黎心里一惊，难不成他出去惹事了，试探着回答：“最近几天没怎么见到他，怎么了？”
“他现正在我们停尸房。”
“什么？”
“你来一趟吧，有点奇怪。”
也就几天的光景，曾经得力干将突然原形毕露变成叛徒，更没想到二人就这样阴阳两隔，张黎慢慢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看到全身青紫的展雄尸体，心里一紧。
“怎么死的？”
“河里淹死的。”
李局长压了压张黎的手，很快把白布重新盖上，拉着他出了停尸房。李局长看着他问道：“跟你没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停尸房透出的阴气让张黎感到有些难受，顿了顿，“是他的话，我们不会下这狠手。”
“不是失手吗？”李局长挑起眉毛看着张黎。
“不可能。这人这几天我们没见到，他在我这惹了点事，我以为他害怕跑了，现在，也算他咎由自取吧。”张黎从虚掩的门缝里望着展雄的尸首。
“走吧，出去说。”李局长说着便迈步向前走。
走出警局大楼，李局长点了颗烟，他知道张黎不抽烟所以也就没让，深深的吸了口望着张黎说：“你也知道秦城这小地方，黑白两道能主事的人不多，这个事如果真是你们那头做的也别为难哥哥，找个顶包的剩下的我来安排。”
“我张黎从来有事不怕事，惹事自己扛。可这个，真不是我们做的。”张黎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李局长从兜里摸索了一会，摸出一张扑克牌递给张黎。接过纸牌的张黎，将牌翻过来发现是张鬼牌，而这张鬼牌的团非常奇怪，一个带着戴大高帽的小丑，面目狰狞，一张大嘴咧开勉强可以说这是笑，可是露出的牙齿却有颗是金黄色的。
“这是什么？”张黎拿着这牌仔细查看了一番问道。
“从河里捞上来时，在他兜里发现的，我怕是你们这头东西，到时候你容易洗不清，就给带出来了。”
“谢了，李局，有时间请你吃点野味，这案子有眉目就跟弟弟知会一声。”张黎将纸牌还给李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了。
“哼。”看张黎已经走远，李局长猛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转身回到警局大楼。
回来已经一段时间了，那个人倒还是没敢上门，但是东西依旧每天都往家里送，如今家里的情况已经好很多，母亲的脸上多了很多笑容。以前总是得到大院其他人家的照顾，尤其是吴家，母亲总是很不好意思，现在好了，家里有富余，也能给大院里的人家送点有的没的，住在大院总是承人情的这份不安可以稍稍缓解了……
“李默，你在干嘛？！”泰安见李默发呆，一下跳到他面前。
“哎，你又吓我，你说你有意思嘛。”李默往旁边移了移，把目光从哼着歌的母亲身上收回来。
“我们那么多天没做作业，现在该狂补了，你竟然还有空发呆。”泰安看了看桌上空白的作业，无限忧伤。
“要狂补的人是你，可别拉上我。”李默看起来很淡定，是，做好作业的人，自然是淡定得起来的，“赶紧写吧你，我妈嘱咐我在这儿看着你，省得你又乱跑。”
“李默，你话说清楚，到底谁看谁，还有没有点良心啊。”泰安边骂骂咧咧，边奋笔疾书，心里暗暗庆幸眼前的人终于变回正常的样子了。
“赶紧写，写完了带你去找徐蝶。”李默挑了挑眉。
“找……找徐蝶干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泰安倏地红了脸，下笔的速度却是哗哗地变快了。
“小样儿，快写快写。”李默笑骂道，望了望门外，“我去帮我妈晒衣服，你麻溜儿地。”
“妈，我来帮你。”说着就往外走，扫了一眼院内，没人，提了提嗓门，“妈？哪儿呢？”
刚刚还在的呢，这么会儿功夫又出去了？李默腹诽，又四处看看，未洗净衣服在水里浸着，搓衣板还搭着一件衣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着急地又提了提嗓门喊：“妈！”
“这儿。”李母说着从自家屋内探出头来，“喊什么呢，我给人家拿个盐的功夫，你就喊上了。”
在门口的那个生面孔，李默其实早已注意到，他狐疑地打量着来人。那人腼腆地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接过李母手上的盐，道了谢便离开了。
“这个人谁啊？”
“邻居呗。”
“院儿里的？新搬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的。虽然不是院里的，但是据说住在这附近，街里街坊的借点东西怎么了。”李舒楠觉得李默有点大惊小怪了，自己也是一穷二白过来的，那种缺东西的感觉真不好受。
“好吧好吧，是我不对。我去帮你晒衣服赔罪好了吧？”李默挽着母亲回到院子。
泰安出来的时候看到李家母子正聊得欢快。自从有了张黎的消息之后，李母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很明显这个变化就也影响着李默。“我也来帮忙呀。”泰安笑嘻嘻地冲上去。
“这李家的日子终于要好起来了。”严婶磕着瓜子和章淑贤聊天。
“是啊，现在人虽然还没过来，不过我估摸着快了。”章淑贤看着窗外一派欢乐的样子，胸有成竹地说。
“我看也是。”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