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小楠

“给我钱！”

“不要再吸了，求求你，小楠！”

“快点给我钱，不吸我会死的！”

小楠已经歇斯底里，呼吸急促，脸色变成灰白，吓得小薇只好掏出钱。

小楠一把抢过，冲出房间，不一会便回来，熟练的打开工具，把一小点粉末铺在纸上，用一个吸管将一口将粉末吸入，小楠满足的仰起头，犹如神仙。

还不够，小楠又给自己的左臂注射了一针，彻底的平静下来。

“小薇，对不起。”

这是小楠每次吸完之后的表白。

“小楠，你不能这样下去，会彻底毁了你自己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戒掉的，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小楠。”

小楠想拥抱小薇，却被躲开了。

“小薇，我努力了，真的，可我画的东西没人欣赏，没人买，我怎么办？我又不会其他，怎么办？”

“可总要生活啊，总要活下去，不画画，也可以干其他，送快递也行啊！”

“什么！你让我送快递！我是个画家，画家！我是有理想的人，你让去送快递！你这是要毁了我的理想吗？”

小楠咆哮起来，小薇很害怕。

“理想？我也有啊，我也想登上正规的舞台区跳舞，可现在呢，我就是个夜场舞女，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理想，和我们的爱情吗？”

小薇低声说。

“你这是嫌弃我，嫌我不赚钱是不是，可艺术是高尚的，我怎么可能为了几个臭钱放弃自己的理想！”

小薇看着小楠有些狰狞的脸，很无奈，很伤心，很失望。

理想，多么奇怪的词语，谁还没有个理想，尤其是青春的时候，可现实却是如此的荒谬，一个舞女，一个吸毒，两个曾经充满理想的人。

小薇觉得老吴说的对，是时候离开小楠了。

老吴把小薇从小楠手里救下来之后，小薇就彻底离开小楠了，小薇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缪斯里，小薇穿的越来越暴露，有时跳的嗨了，还会把上衣甩掉，只剩下胸衣，引得全场的男人如狂兽般吼叫，但这是底线，不能再脱，不是小薇不脱，是老吴专门派了一个人盯着小薇，不让她再脱，如果再脱，老吴也受不了，会遭到制裁。

小薇自然成了缪斯最红的领舞员，受到每天夜里想到处狩猎的男人和想随便拉女人上床的男人眼里的红星，只要小薇出场，他们会跟着小薇疯狂，故意往小薇身边围拢，有人会直接砸钱在小薇的面前，有人想着摸一把小薇的大腿，更多的人会对小薇嘶吼说，小薇，我要你！

但很快，这些男人不敢再靠近小薇，不是因为老吴的保护，而是另有其人，是坤哥，每天派几个人守在小薇的跟前，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撵走，若是有人非要靠近，就会被请出去，在某个角落里挨打。

坤哥对老吴说，这个女孩我吃定了，上次你不让，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没男朋友了，我正常谈恋爱总可以吧。

老吴也不知道怎么说，坤哥说的没有什么毛病，只有苦笑，只能说，坤哥不能来硬的，多少给我个面子。

坤哥很满足，也真的不来硬的，还经常送花送酒，表示诚意，即便在睡其它女人的时候，也会对其它女人说，小薇不错，不会这么随便上床。

老吴对小薇私下说过，不行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工资照发，不然哪天坤哥急了，真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小薇笑着说：“谢谢吴哥，我会注意的，再说，坤哥还是挺义气的。”

老吴有些诧异，一是这是小薇第一次喊自己吴哥，二是小薇的眼神告诉他，她可能已经放弃了自己。

老吴摇摇头，这种事情他无能为力，一个女孩决定堕落，不是能简单的拉回来的，这种情况老吴见了很多，都麻木了，但对小薇，多少还是有些怜悯，老吴想，到了危险时刻再出手吧。

很快，危险就来了，让老吴措手不及。

小薇再台上跳完舞，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后台，而是拿着坤哥送的花，径直的走向坤哥。

坤哥再缪斯有固定桌子，坤哥看见小薇向自己走来，兴奋的丢掉酒瓶，慌忙站起来，还整理了一下衣领，张着嘴傻笑等待小薇的到来。

“坤哥，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哎呀呀！小薇，我的诚意终于打动了你，不容易不容易，”坤哥突然提高调门对全场大喊说：“都听好了，今晚所有人的酒，我请了！”

全场雷动，坤哥觉得很有面子。

小薇微笑着，坐在坤哥的旁边，甚至往坤哥身上蹭了蹭，惹得坤哥有些扭捏，不好意思起来，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年，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

小薇更加大胆，轻柔的骑在坤哥的大腿上，喝了一口酒说：“坤哥，你对我真好。”

“啊！哈哈哈，小薇你放心，坤哥是个仗义的人，只要你跟我，我不会亏待你，哈哈哈！”

坤哥终于把手放在了小薇柔软的腰上，用力的摩擦，准备向小薇的胸前挺进。

这时，老吴就来了。

“坤哥，今天大手笔啊，要破费不少啊！”

老吴拿起一瓶酒，准备敬坤哥。

坤哥有些不高兴，对老吴说：“怎么老吴，我和小薇是真心的，你对我过，不能来硬的，我做到了，但如果现在你要不给我脸，那我就要真翻脸了。”

老吴很尴尬，点点头说：“是，坤哥说的对，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来敬杯酒，祝坤哥和小薇，有情人终成眷属！”

老吴一口就干掉了手中的酒。

坤哥高兴起来，搂着小薇亲了一口，也高兴的喝了一瓶，接着就把手放在了小薇的胸前。

老吴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老吴突然感觉身边有人站着，抬头看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觉得很面熟，坤哥也看见了，正在瞪着他。

小薇没有看见，小薇屁股对着年轻人。

老吴猛地站起来，对年轻人说：“你是，小楠！”

小薇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来。

坤哥却把小薇推开，站起来说：“小楠？是特么什么人？还债啊，还是借款啊，今天没空，滚！”

旁边有人准备把年轻人拉走，小楠却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

老吴吓的退了几步，但坤哥没有，因为旁边的人也都抽出刀来。

“妈的，我大坤再这里混了那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个傻逼来砍我，说，为什么？”

小楠却喘起了粗气，还剧烈的咳嗽，脸上流汗不止，坤哥知道，这是个吸毒的。

“小朋友，你找错人，我大坤什么都干，就是不沾毒，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滚吧！”

可小楠却跪了下来，喘着气说：“小薇，再给我点钱，我真的受不了了，最后一次，好不好，小薇。”

小薇已经流泪了，疯一般的拉着坤哥说：“坤哥，你砍死他吧，他就是废物，一文不值。”

小楠说：“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小楠说完，颤巍巍的把刀架在脖子上。

坤哥笑了，再次推开小薇，有些轻蔑的说：“妈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俩，是对狗男女，还吸毒，幸亏老子没上你，妈的，真是白瞎了一块好肉。”

坤哥说完在衣服上擦擦手，扭头就走，走到老吴面前，还不忘对老吴说：“老吴，我说你怎么老是不让我让这个婊子，看来你对我还是讲义气的，这笔情，我大坤领了！”

老吴很尴尬，只能苦笑一声。

小楠已经瘫倒在地，抽搐不止，老吴准备让人把小楠拉走，可没注意，小薇已经把刀捡起来，走到小楠的面前。

“你毁了你自己，也毁了我，我们不该在昆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小薇哭着说，刀却已经抬起来，刺向小楠的胸部。

“杀人了，缪斯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