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的新年愿望是“在白天走路”,“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雪穗说,她从来就没有生活在太阳底下过,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吧?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看了白夜行,最深刻的感受,便是悲哀,替所有的不得不承受的痛苦悲,替所有的残忍的选择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最初的畸形的成长环境,造就了最后罪恶魔爪的肆无忌惮。桐原跟雪穗对伤害的应激反应选择报复,选择哪怕伤害别人,也不愿再被伤害,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伤及无辜。而有的人可能没有这么坚强,他们对受到的残酷对待,选择隐忍,但隐忍不过,可能就抑郁自杀。就像最近新闻里,台湾26岁女作家林奕含由于被补习班老师性侵,引发抑郁症,最终自杀身亡。当所受的苦难必须自己吞掉时,也许没有足够坚强到完全消化,就像器官失去,移植后身体会有本能的排斥,如果接受不了,可能自己就会被反噬掉,让自己死掉。探究到底哪一种更“好”,其实是很无力的事情,如果换做是你,又会怎样,又能怎样呢?这世上两种东西最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人心最不可测,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善良,只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么多的不测,那么多曲折的遭遇,那么多人性善恶的选择,所以我们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什么,批判什么,我们只能去面对,去审视,去思考。
最近的几年,“原生家庭”的影响成为社会问题关注的对象,成年人身上发生的问题,去追寻原生家庭对人格和亲密关系的深层的影响。诚然,影响是必然存在的,但选择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一味的,悲天悯人,觉得自己是受害者,生活在自己营造的可怜可悲的情绪当中,就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更无法享受现实的幸福。桐原也好,雪穗也好,他们虽然通过手段获得财富跟优越的身份,但内心是荒凉的,是黑暗的,是无法敞开心胸无法放松生命的,他们是可恨的,更是可怜的。太敏感,太尖锐,所有的感受都会反弹到自己,虽然受到的伤害不能像选择失忆一样去选择忘记,但不要把原生家庭当作不肯成长,改变的借口,毕竟沉溺过去,不展开新的生活,你拥有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人生。过去原生家庭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你不需要负责任,但是从今天开始,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你都要自己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