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机会从朋友那里知道蒋勋这个名字,蒋勋讲过红楼,讲过古诗词,听了他对古典文学的一些解读,我似乎又寻找到了过往对古典诗词的热爱。
近来习惯了利用空闲时间听听古诗词,今早听了叶嘉莹先生讲中国古诗词,提到了辛弃疾这位伟大的词人。意识恍恍惚惚游离到小时候与古诗词结缘之时。
开始接触古诗是受姑姑的影响。姑姑有时会将古诗写在纸上,命令我和堂姐一起比赛,看谁背诵地更快。慢慢记忆中开始有《黄鹤楼》、《敕勒歌》、《夜宿山寺》、《山行》等古诗。
儿时玩跳皮筋的游戏,一边跳,一边用儿歌式的语调唱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好似这首诗给了皮筋这样的游戏一种旋律,一种节奏。年少的童真,一去不复还,而游戏间喊出的古诗句萦绕于心若干年。
后来上学读书了,对语文课本上的诗词分外青睐,背的特别快,记得特别深。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我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和一本《宋词三百首》,黄色古朴的装帧,至今留存着,这是最早拥有的古诗词书籍。学习古诗词,老师在上面讲,我在心中记,等老师解读完整首诗,这首诗差不多已印到脑海中了。
大二有古代文学的专业课,老师给我们布置作业——背诵《诗经》。我第一时间买了《诗经》上下册,有时间就背一两首。这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件痛苦的事儿,我反而乐在其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离开时,杨柳低垂,柳枝依依;返回时,雨雪纷纷,漫天飞舞。短短十几个字,描绘的风景,复杂的情感,战争也好,爱情也罢,千年之后的阅读仍撩人心弦。背了100多首,虽没有正式比赛,但老师发了一个大大的日记本作为奖励。“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于整部《诗经》中任意撷取几句,甚至是几个字,都值得细细咀嚼。
学宋元文学了,一个满腹才情的年轻女老师执教我们的专业课。她安排我们背宋词,每次上课前几分钟会让同学站起来背宋词,亦或者是自愿请缨。为了接触更多宋词,我重新翻出以前的那本《宋词三百首》,众人皆知的作品自然伟大,而我更倾心于那些红颜女子的词作。易安居士的用字隽永深刻,特别喜欢她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用词之清新,感情之细腻,意境之深远,怎能不打动人心?还有朱淑真、吴淑姬,将女人的柔情细腻付诸笔端,镌刻词中。
掌握的知识丰富了,理解的东西深刻了,《楚辞》、《西厢记》、《阅微草堂笔记》等渐渐收入囊中,解释不出为什么情有独钟于古典文字。准备考研时,每天读点
《古文观止》,培养古文的语感,只是为了考进心仪的学校,最后选择了现当代文学这条路,担心自己古代文学基础薄弱,而现当代文学复习起来至少没有语言障
碍。自此之后学习古代文学的心绪便淡了,直到毕业这么多年后才发现钟情于古典诗词的心从未变过。
毕业时因为各种的受挫打击,自己开始写一些类似于诗词的文字。并没有刻意为之,这是我情绪的发泄方式。最受打击的时候是我写东西最多的时候。“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变工”说的大概就是这种道理。
文学大家讲古诗古词,即便是耄耋之人,洋洋洒洒,风华不减。内化于心自然可以信手拈来。我空有喜欢的心,从未付诸过行动,以至于某天回忆学过的古诗词,竟没几首可以完整背出来,即便诗句可以完整背出来,作者也记得模模糊糊。如果说我喜欢古代文学,喜欢古诗词,都汗颜羞赧。
长大后记得的东西已忘记大半,而小时候记忆的东西尤为清晰。我不想丢掉喜欢古典文学的心,也不想荒废曾经打过交道的古诗词,未来的日子我要用空余时间做点最喜欢的事儿。想象着未来,我还要教孩子读诗,念词,熏染古诗词的美。
我相信倾心于古诗词的人会更加珍惜柔情般的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