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最后一个周末,我窝在花恩的沙发里看书。我在想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我还能怎样的活下去。
从某种伦理上来说,我必定是像极了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所谓的只顾自我逍遥——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事无成。但是我虽有远走他乡的心思,但终究也都还没有这么干过,这些年我所奔走的,无非也就是周围这几个城市。说是要远离工作环境给自己一些放松的时候,多半也是因了这些城市都还有我想见的一些人。然而这么多年的奔走相见惯了,总以为不久后总还是会相见的,便也就少了许多距离感。
我问花恩,如果一个女生因为家庭压力而不得不嫁给我这个让各路盲目群众都看似合适的屌丝你会做何感想。她说这这种强迫而来的撮合之于我是铁定不可能发生的。她回过头来眼神坚定而认真反问我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年纪轻轻的就自杀了,你会觉得是因为什么?
我思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这个问题上的答案,我们应该是已经想到了一处去的:一个靠冥想度日,一个不珍视生命而且毫无建树的“80后老人”,死一万次都应该是活该的。
但是。“死一万次”这应该不算是什么恶毒的说辞吧,怎么都让人感觉是身怀了特异能力似得——死而复活死而复活的循环了。这不正是历代君主们梦寐以求的愿望吗?
很多年前,我们都比现在还年轻的那个时候,似乎流行过这么一句:打死他,周而复始的打死他。现在想来,多么纯洁的“恶言”啊,和夏天,和初恋都很配。
好吧,请原谅我又忍不住要怀念从前了。一句“从前”,是足以让我在夜深人静时泪流满面的。我不敢,我怕,我真的怕回过头去时,身后无人。
花恩说我迟早是要瞎掉的。我是无所谓的了……没有什么想看的了。
当亚蓝给三毛留下他所有的地址希望她可以去找他的时候,三毛说: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了,我浪迹天涯的,我一说再见,我就要跑了,现在,我要说再见了,我要跑了,我真的要跑了,再见。
关于,再见。我想说的应该是有很多的。只是沉默久了,真的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我发誓,它在我脑海里是最恶毒的一句。
抹平一切啊。这得是多么残忍的仁慈啊,
此刻,我辞去了工作,用了大半年才聚集起来的勇气。我想去到另一个方向,用未来半年的时间。想一想,我除了向以往那样,还能怎样的活下去。
下一个陌生,没有人说再见,是我一直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