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总在下雨
我从骨科的医院出来,是城市的正街宽宽的马路旁边竖着几个警示牌。
我站在那等红灯。傍晚六点半,日暮四合,记忆里那段时间的天总是阴着的,站直身体,我能闻到土壤里被雨水袭卷过的生锈味道。如同七月的流火,直直降落,我热爱从前,于是不忍向前。
嘿 老贝
这是我来台湾的第三年,印象里时不时地下雨,关上灯听陈绮贞,声音的起承转合里也像在下雨。
第一次看念念,灰阴色的台湾岛,向着海里跑成了一种奋不顾身的决绝,回头却阵脚全乱。我的生活平静,从中央公园到台北市中只要一元,下班经过两条巷到公寓。
那段时间我看很多的书,情节总是断断续续,凌晨时看电影,卡比利亚之夜让我想起你。
老贝,今年的你应该是26岁。
就如你理想的那样,胡腮满面。
年轻的你穿一件涂鸦的Tee,我知道你在找人,你撑起胸膛前的那块衣服说,你见过她吗,她叫小九九,如果你见了她麻烦你告诉她,我在找她。
这些年来,骄傲和理智相伴相生,前者总是站在了上锋。
下雨的时候头痛欲裂,我吃了一颗止痛药。楼下的一对情侣在争吵,甚至哭闹到凌晨三点,甚至砸了电视,没过几天又安置了新的。那天夜里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给你打电话,跨国长途,讲的尽是别人的事。
“他们一定很爱对方,所以才舍得在对方的身上花那么多钱。”
我笑着。
秋水说,小红就是随心所欲,这样的人都不太顾别人。
这样的通话维持了四分钟,我摁掉了电话。
我想去海边。
一路奔跑,途中我撞到一个老人,我没有说对不起,其实心里难过得要死。
你说
阿瑾,孰轻孰重,你都该明白。
那个夜晚我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我把脸浸到海水里。
我要如何学会独自飞行。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