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Sir顶着雾霾,去了趟帝都。
然后当晚就有毒粉问Sir,为什么更得这么晚?!
没办法,雾霾太厉害,看不清键盘……
(这个理由太烂,本人表示好喜欢)
所以,为了保障大家打字看得清键盘,放动作片看得清屏幕,洗澡看得清鸡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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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现在其实也有一点霾,但总的来说天气还是不错滴。不过,说起最干净的天,最漂亮的蓝天、白云, 广州当然也不算。
在下面这部纪录片里,有一个地方,真的集齐了这三要素。
它就是离天空最近的第三极——西藏。
第三极
随便截几帧画面,满屏就映出来一个字:蓝!
而且还是4K超高清,看原画画质,简直是雾霾天的最大享受。
爽!
感冒最严重的同学,都表示看到这种画面,鼻孔一秒就通气。
豆瓣上被爽到的网友们,给出了9.1的高分。
最震撼的,当然是壮丽的风景。
从清澈的海子,到茫茫群山。
还可以跟着航拍镜头,一路穿过峡谷和荒原。
不过《第三极》也不光拍风景。它还拍生活在这里的人,与这片土地的关系。
他们与这里的生灵和谐相处。
藏区的羊群里,总有几只会被主人挑选出来,在耳朵打上彩色的布条,终养到老死不宰杀,称为放生羊。
耳朵上的彩色布条
这宣召着它们在一生中
将免去被宰杀的命运
不光在草原上,城里也有。拉萨的老人次旺,在老伴去世后,买了一只小羊羔,取名次仁,也是放生羊。
Sir忍不住要说,这里对动物的宽容度真的不一样,次仁能在广场散步就算了,它甚至还能扑腾着小短腿上公交车。
次旺老人每天都要带次仁去转经,生活在城市中的羊,走在人群里竟然毫不突兀。
次仁走着走着,也会突然停下来,顶着一个陈奕迅的发型,安静地观察周围。
一只普通的羊,被当作家里的一员,就连新年大餐也有它一份(按常规……它本该是新年大餐的一份)。
它寄托的不仅仅是对生命轮回的信仰,还有思念。
我们又长了一岁
希望明年这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
能活百岁,看到更多丰收的秋天
这种信仰之下,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也是和谐的。
开耕节前,全村人都在狂欢,80岁的措姆老奶奶却睡着了。
周围的喧闹似乎与她无关,其实她的心思,都在双胞胎的姐姐旺姆那儿。
姐姐旺姆,二十多年前独自来到圣湖边的山上修行,这么多年来,只回过村子一次。
老人每天要围着神山转一圈,但是年纪越来越大,转山也越来越难。
动图
措姆担心的正是她的身体。
狂欢一结束,措姆就赶紧回家做好吃的来看望姐姐。刚见面,两人就要好地行起了额礼(也叫碰头礼,一种西藏礼仪)。
动图
两位老人半年多没见,好不容易重逢,聊起天来没完,就像多年前的两个小女孩。
-因为咱俩是双胞胎,年龄又很高
-生的时候一起生,现在老的时候两个都还在一起
两人聊到身体状况,一个已经看不清山上的羊,一个也已经看不清新闻上的字。
临别前,旺姆拉着措姆,面对着圣湖,说出自己的修行感悟。
只有善念是最好的陪伴
有了善念的陪伴
才不会感到困惑和烦恼
当然,这里并没有与现代社会完全脱节,现代生活和古老文化,以一种平静的状态共存。
藏医次成,从小跟着师父在山洞中修行。
有些药材太过珍贵和稀少,次成必须深入藏北草原去寻找。不过那里太辽阔,必须有当地牧民的帮助才找得到。
连蒸煮药材的水,都要前往圣湖玛旁雍错采集。如此大费周章制造的药丸,次成会尽数赠送给需要的人,只留下一小碗供奉给师父。
药品用完后,次成会再次出发寻找,如此反复地修行。
独居山洞的次成,依旧遵循着如此古老的生活方式,那他跟现代生活脱节了么?
当然没有。
次成有各式各样的电子产品
在古老的洞穴里,利用互联网
研究自己需要的材料
没想到吧,山洞中按古训修行的医僧,并不拒绝先进的工具。传统找到了一个平静的方式,与现代文明和谐共融着。
为了呈现这些故事,制作团队一共出动6个调研小组,4个摄制小组,在青藏高原转场行程超过10万公里,总计拍摄500多天,积累超过1000小时的4K超高清素材。
透过它们,我们看到了没有雾霾侵袭的山川、湖泊和人们。但屏幕上美归美,在青藏高原拍纪录片,可是超苦的差事。
首先就是高海拔,需要的远不仅是勇气和热情,还有体力。
堆村的牧民在冬季湖面结冰后,会把羊群赶到湖心岛放牧,那一幕令人印象极深。
有没有非洲角马大迁徙的既视感?
这里海拔5100m,已是人类居住的极限,拍摄时,气温只有零下20多度。
在这拍摄有多难?摄影指导孙少光说:
在冬天,它的含氧量相当于海平面的60%,就是你每天在冰面上走,相当于背着四十公斤或者六十公斤的一袋大米。那个湖又非常非常大,每天要走五六公里。
空气稀薄,含氧量低,任何活动都极为消耗体力——别忘了,他们还要扛着沉重的专业器材。
空气究竟有多稀薄,语言是难以形容的,不如看一眼摄制组的无人机……
完全飞不起来,有没有。
摄制组也知道,这个场面用航拍会更壮观,但因为空气太稀薄,无人机油门推到头,也只能在原地打转。
摄制组还尝试了其他视角,于是才有了——“首次在地球5000米以上最大的湖泊冰潜拍摄”的纪录。
新年这天,在岛上产完仔的羊群,踩着逐渐融化的冰面回家。而镜头,就在冰面下随着羊群移动。
看一眼,都刺骨。
对水下摄影师吴立新来说,最危险的还不是冰冷的湖水,而是看不见的气压。
我在水下五六米深的地方(的压力),相当于我们站在海平面的高度。但是我要回到水面的话,那压力就会降低,相当于从海平面,一下子回到5000米的高度。所以说,在这个高度潜水,是一件非常认真的事。
只是拍摄“堆村的羊群”这一个故事,就遇到这些挑战。而整个纪录片纪录的故事,有五十多个。
凶险,在拍摄中随处可见。
拍摄夏尔巴人割蜂蜜的镜头时,岩壁摄影师要忍受世界上最大的蜜蜂围攻,躲都没法躲,为啥?
……因为他被悬空吊在雅鲁藏布江岸高200米的悬崖上。
摄制组深入墨脱大山,拍摄门巴人制作石锅的过程,潮湿的天气,让峭壁上泥泞的简易公路变成危途。
轮胎边就是峭壁。
对摄制组这些人来说,拍摄这件事本来是工作,但做着做着,就成了一种修行。
他们把肃穆的雪山、葱郁的草甸、急湍的奔流带到我们眼前。
把怀里揣着小羊羔的牧人、开耕节抛洒青稞粉的农人、喜马拉雅群山中独自守护寺庙的僧侣们,带到我们眼前。
让我们看到、也几乎接触到一个纯净的西藏。
在环境绝险却也绝美的“第三极”,不管是自然,还是人类的渔猎、舞蹈、修行,都怒放着一种超然坚韧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的背后,是对自然的敬畏。
这种敬畏,就像僧侣们手捻细沙描绘的坛城。
而没有这种敬畏……
物质哪怕再繁华,文明恐怕也会走向绝境。
幻灭,只是一瞬间。
高速拍摄雾霾侵袭下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