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新房贴壁纸墙面问题和工人现场沟通结束,已经过了饭点时间,周边配套没有起来正准备叫外卖,工人告诉我小区门口有个摆摊的,炒面非常不错。
一出门,一个三轮车,一顶太阳伞,旁边放着一张小桌,车上摆放着各种食材,细面,饼丝、好多饮料桶,矿泉水瓶装着各种调料,油盐酱醋,一个约么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浑身是汗站在炒锅前正在翻炒着,桌前就一个客人。
“老板,来份炒面,一瓶冰峰…”
“冰峰没有,只有矿泉水”
……
做好我这一份,已经没有客人,老板坐下来,我边吃边聊着,客观讲味道一般,只是一会还要让新房,懒得折腾,凑活对付一口罢了。
聊天得知,中午城管下班了,老板借着空做会生意,四十岁,蒲城农村人,两个姑娘,大的十九,小的8岁,大女儿辍学外出打工,小女儿放暑假这几天在西安陪着出摊,农村有地但不足以养家糊口,于是出来摆摊打游击,好的时候能挣一万,当然不好的时候一直在打游击。
今天特别热,又是正午时分,小区门口没什么人,不远处的景观树下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纸板一直再扇着,脑袋在树荫里,脚已经伸到了阴凉外,这是刚刚绿化不久的小数,树荫自然遮挡不了一个成人;女人身旁不时有个女孩跑来跑去,不一会那女孩跑到我吃饭的小桌前,冲着炒面的老板叫了声“爸爸…”,老板应了声,问到:“赶紧喝点水,别乱跑注意安全…”
小女孩娴熟地冲三轮车地下拿出个水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很清秀,瘦瘦的,扎着可爱的马尾辫…
老板忙完,这会也没有客人,索性坐下来边休息边聊天,话说农村地少,靠种地根本养活不了家,早早的在镇上开餐厅,以前生意不错,现在镇上吃饭的人少了,尤其是镇上的接待少了,生意更是清淡,大女儿高中毕业就在西安打工,小女儿这是放暑假了到城里转转,老婆也跟着帮帮忙出摊,孩子一开学就要回老家上学,老婆得回去陪读。老板言谈中多半是对生活的无奈,四十多岁的人了,又老实,又没啥手艺,只能摆摊维持生计,好的气候一年也能挣小二十万。这在农村生活绰绰有余。
吃完了,除了油大其实炒面味道一般,只是突然觉着我也快到了“炒面哥”的年纪,油腻中年男,我何尝不是奔走在大江南北到处“出摊”,人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到了“狗日的中年”……
放下碗筷,心想,那天带着儿子们来好好吃份炒面,也听听炒面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