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的八朵花(2)
天下之大无奇下有,胡兰成被应英娣踢开后,抛下妻子全慧文,去了上海,在报馆当编辑,后被汪伪政府看中,当上了汪伪政府的宣传部次长(副部长)。常在南京上海之间来回奔波。在上海他遇到了一名红歌女,艺名小白杨。这小白杨是谁呀?诸位绝对想不到,这位红歌女居然就是在广西把胡兰成踢开的应英娣!
应英娣不是去香港帮她父亲做生意了吗?怎么跑到上海来当歌女来了?原来应英娣到香港后,帮他父亲做生意,觉得蛮累的,来钱也不快。她想到,自己也二十多岁了,不能一直在家里,靠父母过日子。她盘算一下,自己歌唱得不错,舞跳得也可以,人是众人公认的大美人,何不下海,去上海滩捞世界呢?因此就到上海当上了歌女。她为什么不在香港当歌女呢?因为父母在香港,她不愿让家里人知道她当歌女。到了上海,应英娣一炮打响,很快就走红。首先她靠的是实力。她人长得真漂亮,中国人看她漂亮,外国洋人看她也觉得漂亮。她长得高高的,不胖不瘦,特别是那脸孔,五官,既有东方人的柔美、秀气,又有西洋人挺拔、大气的线条。那肤色,白玉里透着玫瑰红,既人东方女性的红润,又有西洋美女的洁白。当时上海的广告公司,做商业广告,印制日历牌子,都请她当美女模特,做代理人。
但她不是做样子的花瓶子,她在上海滩能走红,最主要的靠的还是她的歌喉。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滩一流的歌星,如周旋之流,都以甜蜜柔美、小鸟依人取胜,风行大江南北。而应英娣的音色、音质、音量,都别具一格,她是女中音,但她的音色宽广、浑厚,女性的媚妩之中掺和着男性的苍凉、雄浑……在上海歌坛软绵、甜腻的流行风中,打出了一条女式的豪放、新潮的张扬、与众不同的路子。周旋的《天涯歌女》、《四季歌》、巜送君》如江南的小桥流水、风摆柳丝、月照荷塘之风景,如二胡、曲笛的如歌如诉……而应英娣的歌喉,她唱的《玫瑰玫瑰我爱你》、《夜上海》,那音色,如大提琴在向你朗颂诗歌,如低音萨克斯在和你交流心声,让听者仿佛看到长河尽头血红的夕阳,让听者好像置身于苍苍的长天之下、茫茫的草原之中,望着远处的地平线上,骆驼队在从容自信地的前行,好像是从远古的历史而来,好像在走向未来的梦幻之乡,那驼铃声古老、神秘而又活力无限……总之,听者喜欢新鲜,歌者要有创新、特色、强项……
还有,在日伪时代的上海滩,在演艺圈里谋生,仅有专业的实力,那是不够的,还要有人,要有人捧,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要想红,要想出头,那是办不到的。应英娣到了上海就遇上一位有钱的阔少,上海话称这种人叫小开,相当于现在的富二代。这位小开,可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老爸是在南洋开橡胶园、开糖厂、开远洋运输公司,是南洋有名的巨商。他在上海大学读书,在海外打拼的老华侨,怕子女把祖宗的根忘了,不少人都把子孙送回老家学汉文。这位小开就是这类角色,他姓司,名司光祖。这位小开读书娱乐两不误,在舞场、歌厅的时间一点不比在课堂的时间少。自从认识应英娣以后,学校宿舍里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他买了一套公寓房,和应英娣过起了夫妻生活。他要把应英娣包下来。不让应英娣去唱歌,说应英娣一个月唱歌能赚多钱,他按这个价的十倍给她,他还要退学,带应英娣回南洋,但是他父母不同意,一定要他把大学读毕业了再说。结果事情就一直拖在这里。但是,只要应英娣出场演唱,他肯定是场场必到,到场必捧,喝上一支歌献一束花,花里必有大红包,美金不是三千就是五千。到唱片公司录唱片,他付钞票,办高级行头、买昂贵首饰、开专场演唱会都是他出资。
胡兰成到上海后,应英娣见到胡兰成,先是一楞,吃惊,后来就不大理睬他。应英娣认为胡兰成,一个穷教书匠,一个有妇之夫的骗子,色狼,没有什么必要理睬他。胡兰成却想与应英娣二次握手,重修旧好。这位司光祖司小开见胡兰成色迷迷她看着应英娣,心里醋意大发,先是强忍着,后来看到胡有点追缠不放的意思,就不高兴了,大少爷的任性发着了,他在歌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对胡兰成说:
“尊敬的先生,请问贵姓?”
胡兰成:“免贵,姓胡,古月胡。”
司小开:“喔,胡先生,和你商量一件事。”
胡兰成:“四海之内皆朋友,有何吩咐,请讲,不别客气。”
司小开:“应英娣小姐是我的人,我请你滚远一点,滚出这个歌厅,以后不要让我和应小姐再见到你。司小开上去一甩手,掀了胡兰成一个耳光。”
啪!这个耳光打得很响,在场的人几乎个个听到。
胡兰成往应英娣望望,问应英娣:“你的意思呢?”
应英娣脸一冷,转过身去,不理胡兰成,那眼神的意思很清楚:“穷小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胡兰成明白了。他对司小开一个鞠恭:“对不起,打扰了。”出了舞厅。
胡兰成刚转身要出歌厅,身后的人立即起哄,有人叫打得好,有人叫快滚,有人吹口哨。
哪知道,十分钟左右,胡兰成又回到歌厅,他的身后来了两卡车的荷枪实弹的警察,这些警察跳下车,冲进歌厅。封锁了歌厅的所有出口。为首的人,叫熊剑东,是胡兰成的同乡、同学,是汪伪政府上海市保安总司令、兼上海税警总团团长。熊司令进了歌厅,抽出手枪,啪!啪!两枪,高叫,“一个都不准动!”
整个歌厅死一样的寂静,一根针掉下地都听得到声音。
熊剑东问胡兰成:“胡部长,刚才是哪个畜牲打你的?”
司小开见风不顺,想往人后边躲,被熊剑东看到了,熊剑东叫手下的人:“把那姓司的拉过来!”
两名警察把司小开如拖死狗一般,拖到熊剑东面前。
熊剑东对司小开说:“我早就想会会你,听说你很有钱,把这家百乐门歌厅包下来了,应小姐被你養起来了,你牛啊,这位胡先生,是我们政府的宣传部副部长,你也敢打?”
一个警察上去一脚,踢在司小开的小腿上,大吼一声:“跪下!”
扑通!司小开被踢跪在胡兰成面前。
两名警察解下腰上的宽皮带,啪啪啪……狠抽司小开,司小开被皮带抽得满地滚……
歌厅的老板闻讯跑来,道歉求情……
胡兰成对熊剑东说:“算了,误会,不打不相识。”
熊剑东知道这司小开有钱,是只肥猪,早就想下他的手,让他出点血,今天怎能轻易地放过他?
熊剑东对手下说:“这小子敢打汪先生手下的部长,他不是抗日分子,是什么?带回保安司令部,好好地审问……”
歌厅老板给了熊剑东好大一笔车马费,说了一大堆央求的话,熊才把队伍拉走,让歌厅继续营业。
但是司小开被警察带走了。这司小开在警察局吃了不少皮肉之苦,他老子花了成大箱子的十两一根的大黄鱼(金条),才把他从牢里弄出来,带回南洋,他从此不敢来上海了。
当晚,熊剑东、胡兰成一离开歌厅,歌厅老板就对应英娣说:“应小姐,你以后不要来本歌厅了,你得罪了胡部长、熊司令,我们歌厅的生意没法做了。”
应英娣说:“哪个晓得这姓胡的现在当上部长了的呀?”
(欲知下文,请看胡兰胡的八朵花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