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走过白地毯吗?可能你会客气地对我说”没有”,或者不屑回答,不客气地对我翻白眼,感到莫名奇妙,走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走白地毯呢?
但是,要是我问你有没有走过红地毯时,你一定会眉飞色舞告诉我:曾经什么时候,风光无限参加过什么典礼,得到什么奖、领过什么证书。
当时会场万人瞩目,台上灯光璀璨,领导笑容可掬。你兴奋地踩着柔软无声的红地毯,神情阳光灿烂,衣着光鲜亮丽,闪亮登场。
绝多数人和我一样,没有这样甜蜜的令人羡慕的回忆,上过台领过什么奖,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但也有过走红地毯的经历。
那是在子女的结婚喜宴上。站在台上,看着亲家神情严肃牵着自己的掌上明珠,稳步踏过红地毯,庄重地把心爱的女儿交给我那一脸幸福的儿子时,那动人心魄的场景。
如果我要说那白色的地毯是那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时,你会笑着嗔怪我:我还以为什么,原来是这个。那时的你一定会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谁没有经历过?在一片粉妆玉砌如童话般的雪花世界里,迎着一轮朝阳,踩着洁白如玉的厚雪,耳边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响声,心中那个爽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只有北方人,一年之中不知有多少日子,在这厚厚的白雪中走过,熟视无睹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
作为南方人,我就没有北方人那么幸运。一到冬天,就盼望着来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把北国的风光也带给南方的大地,铺上一层令人心悸的银装素裹。
我记得,每年大门上的对联就是这么写着:”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隆冬下雪,预示着”瑞雪兆丰年,五谷登丰收”。
有一年冬天,我望眼欲穿,老天都没下过一场大雪,吝啬得连落地就化的小雪也没有,跨过正月,大雪才姗姗来迟。几股寒流,几场朔风,漫天飞舞,轰轰烈烈的下过没完。
小时候,一放寒假,不像父母祈盼大雪除害虫、兆丰年,我的一门心思就是雪后打雪仗、堆雪人、捕麻雀,那场景多快活、多带劲哈!
尤其打雪仗,我们一群孩子,年龄小的,只管抓着一把雪粉,往大哥哥大姐姐们身上一扔就赶快逃走,屁颠屁颠开心得不得了。
有一个刀疤哥,手特大,雪也抓得多,他的雪不朝我们衣服上扔,而是对准我们的脸,百发百中,满脸雪花弄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
或者瞅准我们的后脑勺,弹无虚发,而那雪球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从脖子领口进去,一直滑落到暖暖的脊背深处。
只有堆雪人,我们这些年龄小的,堆的不像不说,而且小、容易倒,不敢与大哥哥大姐姐比高低。
他们的雪人又大又结实,有鼻子有眼睛,仿佛像个真人一般,不怕天寒地冻,披件白大褂,神气活现地站在冰天雪地里。
有一次,我记得好不容易,大功将要告成,正在聚精会神地把雪人的眼睛按上,冷不防被大哥哥的一个扫弹腿,我的雪人随即轰然倒地,粉身碎骨,气得我在雪地上翻来覆去,滾作一团,不依不饶,哭天抹泪。
我最喜欢捕麻雀。苍茫的天空下,门前厚厚的雪地里,扫出一块空地,支起一个竹筛,筛子下撒着一把麦粒,一根长长的细绳,一头连着支杆,一头攥在手上。
饥饿的小鸟,眼见白茫茫一片,无处觅食,连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忽见场地圆筛子下,天上掉下馅饼,一片麦粒,饿虎扑食飞来,我还没等它站稳,慌忙将绳子一拉。
待我掀开筛子想抓时,它们从掀开的缝隙里,噌的一下飞走了,我懊恼不已。在往后的雪地捕鸟时,我吸取教训,不急不恼,看准时机,把握机会。
童年的时代虽然贫苦,父母的脸上充满了生活的沧桑,但我们都是无忧无虑的玩耍。真的要感谢洁白无瑕的大雪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特别是在那萧瑟的严冬,因为它,才有了我们的童趣;因为它,才有了我们甜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