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2018年6月份出生,他出生时女儿二岁半,我后期的产检,医生一直让控制体重,不然胎儿体重过大,生的时候又得遭罪,所以整个上半年我差不多一直在控制体重中。
别人怀孕都是各种营养,我倒好,天天粗粮蔬菜,肉蛋奶根本就不敢吃。就这,生儿子又是难产。2015年底,忍痛24小时,硬是生下了八斤多的女儿,依我的倔强,但凡还在这个忍受程度,我就能忍一忍,但是这次实在疼的吃不住,省医院没有夜班的麻醉师。半夜里,宫口开了五指,我愣是顺转了剖,受了双重罪,还好一切都平平安安,儿子九斤多,真是个坑妈的孩子。
因为体重在省医院,医生们都亲切的叫他小胖子。他们都感叹,孩子吸收的好,大人也没办法,其实我的体重真没增加多少,吃的东西都被儿子吸收了。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女儿就在产区外的走廊上住了几天,产房不让小朋友进,病房里也只能待两个陪床。出院那天,忍者刀口疼爬了家里的七楼,走上楼一身汗。晚上女儿跟着睡还摸奶,刀口疼的不敢动,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觉得很为难。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刀口恢复的越来越好,日子渐渐好过起来。我们这里讲究产后一百天,在这个期间的产妇都得好好修养,说是落了病很难看好。
就这样一天天,刚过完一百天,有一天二哥给我打电话哭了,我急忙问出了什么事?他说妈妈住院了,诊断是癌症。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妈妈一辈子没生过病,没打过针,甚至感冒都很少。偶尔的感冒也是抗抗就过去了,也很少吃药。这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会得这样严重的病,我觉得一定是医生诊断错了,可是妈妈又确实身体不舒服在住院。我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去,可是儿子还这么小,妈妈身边有哥哥妹妹们,我回去了她们只会跟着操心。
那时候,孩子的爸爸在郑州出差,他听了这个消息人直接就赶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远在千里的我,差不多每天以泪洗面,整夜整夜的不能睡。白天晚上了解病症和各种看病的信息,心里急,也不太顾不上管孩子。
有一天晚上我和妈妈在视频,儿子在旁边哭闹,公公抱着,后来婆婆在一边说我:不能先管孩子吗?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直接冲他们喊:你们看一会咋了?妈妈听见了说电话里我不对,让我给她们道个歉。
我本来觉得自己没什么错,既然生病的妈妈这样说了,就硬低个头勉强给她们道个歉,于是睡前给他们发了个道歉信息,后来听到他俩在另一个房间一直嘟囔。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婆婆蹬鼻子上脸,她倒好还不依不饶了,坐客厅历数我过去的各种不对,没有嫂子对她好。接连的事赶到一起,我本来身体就很虚弱,直接被说懵了,全程一声没吭。后来默默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瘫在床上不停的流泪,女儿也过来躺我身边陪着我哭。
躺床上一天没吃东西,女儿身体也不舒服,傍晚的时候硬撑着带着孩子去门诊上拿了药。回家看到婆婆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再不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能憋死,必须要把她早上说我的那些事掰扯清楚。公公在一旁帮着一起说我,我们吵闹了很久。想起还在病中的妈妈,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我记得自己一会哭一会笑,精神都错乱了。估计他们都害怕了,后来就给在外地出差的儿子打电话让立马坐车回来。
闹到最后,这一天,他们回老家了,孩子爸出差去,剩了我跟两个孩子。我们娘仨迷迷糊糊过了一周,我没出门没吃东西也几乎没下床,一周过去了稍才微有点清醒了,看床边放了一溜空酸奶盒子,女儿饿了就自己酸奶。儿子大概饿了就自己爬过来吃两口母乳,我一摸自己的乳房快空了,吓了一条,上称一称,瘦了十多斤。
清醒过来后渐渐回到现实,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常常把儿子放车子里推进厨房,一边哄他一边给我和女儿做饭。
妈妈的病情我们也在慢慢接受,这个期间我还让北京的同学帮着联系了医生做了病理切片,依然确诊,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不相信,还是觉得妈妈这个诊断不正确。
按照省医院的治疗方案,妈妈化疗一一次就回在省上定居的妹妹家了,那个时候妈妈还能照顾自己,时间长了大家都回去上班了。我每天和妈妈通电话,她说在妹妹家住着不方便,房间少住不开,自己也不会用她家的煤气灶。妹妹忙着上班,妹夫常常给叫外卖,她吃不惯。
后来跟老爸、大哥商量妈妈的治疗方案,觉得化疗是过度治疗,时间长了怕对身体不好,最终决定让妈妈来我这里看中医。也满足了妈妈说的吃住都方便,妈妈也同意,于是刚过11月份,大哥就带着妈妈从石家庄坐高铁来到了西安。
过了不久,小妹也过来一起照顾妹妹。我们互相都有了照应,一起带着妈妈去看病,医生信誓旦旦的说妈妈的病三个月能好,我一下子觉得放松了。回来给妈妈煎药、做饭、看孩子,我们几个人相处的很好。妈妈也很开心。
这个期间先是过了老爸的生日,是老爸的朋友和嫂子们在老家给他过的。妹妹过了一次生日,我给妹妹买了蛋糕,给妈妈买了鲜花。我还带着妹妹和两个孩子坐飞机去海南参加了一个会议,订了一万块钱的药,以为那个厂家的药能治妈妈的病。
年前侄女和大嫂也来西安看病,我们一起去了城墙,我带她们吃了自助餐。后来三姨家的儿子结婚,老爸去参加。再后来妹妹的两个孩子放寒假后都来了西安,我们一屋子的人热热闹闹,我们每周去看一次中医,对医生的话深信不疑,以为妈妈的病在慢慢好转。
年底的时候,瘫痪了很多年的八十多岁的姥姥去世,虽然心里难过,但觉得也差不多算喜丧了,姥姥睡梦中走的,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我们也很欣慰。在西安的我们还是以妈妈为重,那大哥应该是回去了,姥姥的事,老爸、哥哥和二妹去了,我和小妹、妈妈在西安都没回去。
这一年,妹妹和妈妈跟我们一家在西安过的年,这一年新的愿望是盼望过去一年不好的事情一笔勾销,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好,一家人团团圆圆,蒸蒸日上,一起来孝顺家里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