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二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然后在三红烧头七那天一个人悄悄离开了下挖村。
尹二走后,村里又陆续搬走了几户人家。原本热闹,住着百十多户村民的村子,现在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三十几户人家。
每到夜幕降临,一座座长满荒草的院子,就会莫名地刮起阴风和各种怪异响声。
“陈村长”站在村子高处,望着环绕在村子上空的一团团黑气,心中暗说:世上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鬼魂?
万物相生相克,如果真有,那就肯定有克治的办法。这么一想,陈村长便开始到处挖掘克制鬼怪的法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陈村长四处求和尚问老道,翻阅各种捉鬼书籍,最终找到了一些安慰人心的法子。
陈村长的法子就是,在村口砌起一面、一人多高的石墙,安上两扇黑漆大铁门,门上挂上再挂上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门的两侧,一边又拴上一条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的大黑狗。
一切停当后,陈村长看着坚不可摧的大铁门,和两条吐着红舌头的大黑狗,觉得还不够安心,他又让人将村子“东、西、北”三面的出入口全部用栅栏封死。
为了更安全,他又将村里大人小孩全部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会议主要就是告诫大家,不论外出,还是下田耕种,都必须在太阳升起后出,落下去前回。
开完会后,陈村长又让人找来先生写了一块警示牌挂在村口的黑漆大门上。
内容大概是这样写的,(非下挖村人慎入,夜晚一律禁入。如擅闯,后果自负)
现在的下挖村,就是一个让人闻名丧胆的地方。
你还别说,陈村长的办法好像还真就管用了。从那以后下挖村近半年时间没再有怪事发生,也没再死人。
就连一直笼罩在村子上空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这也让人们一直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
单说这天,陈村长的老婆“菊芳”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去河边洗。
“菊芳”本村生人,据说祖上曾是村里的望族。菊芳也因家世优越,自小就刁蛮任性。嫁给陈村长后,也是一直说一不二。
菊芳扭着丰满的屁股,边走嘴里边哼着小曲,很快便来到了河边。
这是一条一直延伸到山间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不时还会有鱼儿游过。离河边不远是一片茂密的松林,松林中间是一片坟地,里面葬的是菊芳家的祖先。
“在开头曾跟大家介绍过,村子四面各有一片坟地,西面是一片很大的“乱坟岗”其它三面是村里大户望族的祖坟,和村民们故去的亲人和先祖。”
菊芳寻了一块洗衣服比较舒适的石头坐下,然后开始一件件在石头上搓洗衣服。
正洗着,突然身边刮起了一个很大的旋风,旋风围着菊芳身前身后呼呼转着圈圈。
看着围自己转圈的旋风,菊芳猛然想起曾听老人说过,如果有旋风围着人旋转不走,那么一定是有一只调皮鬼在吸你的阳气。
最好解决的办法就是,朝旋风吐几口唾液,或者骂些难听的话,再或者用水去泼。
想到这,菊芳冲着旋风用力吐了两口唾液,然后又咒骂了几句。
让她没想到是,她不吐不骂还好,这一吐骂,旋风反而比先前刮的更大了。那旋风就似一条从地上直立起的长蛇,暴怒地用蛇尾,一圈、一圈,将地上的枯枝烂叶、裹卷到空中,随后又扭着劲地抛了下来。
菊芳见状,急忙拿起木盆在河里舀了一盆河水;朝旋风猛力泼了过去。别说这招还真是管用,一盆水泼下,旋风顿时四散而去。
身边又从新回复了平静。看着旋风消散地方,菊芳不禁自语道:都说人鬼怕恶人,这话看样不假。
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牧羊人赶羊回家的吆喝声,菊芳抬头看了看天色,见一抹红霞正慢慢朝西边落去。
太阳要落山了。菊芳急忙将潮湿不干的衣服一件件收起,放入盆中,准备回家。就在她端起木盆要走时,突然浑身一冷,她感觉好像有一股冰冷的气体钻入了体内。
菊芳身子不由抖动了一下,心说:怎么突然这么冷?别是自己着凉了吧 !得赶快回家熬点姜水喝、去去风寒。
菊芳想着便用手提了提衣领,然后端着衣服沿来路回村。
就在她走到离村口大门还有五十米左右时,趴在门旁睡觉的两条大黑狗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各自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菊芳。
那眼神中仿佛在菊芳身上看见了一个无比可怕的东西一样。
菊芳对狗儿的异常并没在意,自顾向前走着。谁知她刚到门前,两条大黑就像发疯是的一边狂叫一边朝她身上扑了过来。
菊芳被狗儿突然的袭击,吓得浑身一抖,手上端着的木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着刚洗好的衣服掉落一地,菊芳气得顿时火冒三丈,她弯腰拾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朝黑狗丢了过去。“让你咬老娘”
狗儿见石头朝自己飞来,身体向后一跃躲了过去。随着石头落地的一声翠响,狗儿又狂叫着扑了回来。
菊芳见狗儿扑来就拾石头打。狗儿见石头飞来就跳跃闪躲。一人二狗就这样来来回回打在了一起。
幸好狗儿是用锁链锁着的,不然菊芳今天就得被狗儿撕碎活吞了。
菊芳气得用手指着狗儿大骂:你们这两个畜生,出去时还对老娘摇头摆尾的,这会工夫就来咬老娘。明天不让人喂你们吃的,饿你们三天三夜,看你们还敢发疯不。
菊芳骂了几句,又朝两条大黑狗丢了几块石头,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心说:自己在这和两个不懂人言的畜生较的什么劲!得赶快回家准备晚饭去。
想到这,菊芳忙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起身回家。
且不说两条大黑狗如何在后面狂叫狂跳,单说菊芳到家后总觉得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她支撑着身子将衣服匆忙晾晒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便回房上床躺了下来。
菊芳本想躺一会暖暖身子就起来给丈夫做晚饭,谁知头刚一挨到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说陈村长在村上忙完公务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打开家门发现屋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菊芳,怎么不点灯啊?黑乎乎的。”他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找来火柴将油灯点燃。
油灯刚点燃,一股莫名的冷风吹了过来。油灯的火苗顿时被吹得左右摇摆,噗噗乱窜。陈村长忙用双手护住灯火,抬头看了一眼窗门。
“奇怪,门窗关得好好的,哪来的风呢?”等灯火燃稳后他才撤回手向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就瞧见菊芳在床上沉沉睡着,样子似是很乏累。
见妻子睡得沉香,他便撤回身、关好卧室门朝厨房走去。可他刚走两步,就听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
他以为是菊芳醒了。就问:“菊芳你醒了?”他边说边转回头看去,就见自己刚关好的房门四场打开地又开着,但却没见菊芳。
他心里纳闷就又返回了卧室。进卧室一瞧,菊芳依然还在床上睡着,脸上还挂着一抹怪异的笑容。
见菊芳没醒,他也没在多想,全以为是风把房门吹开的。这时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哎!一天没吃饭了!得找点东西喂喂肚子,他想着便走出卧室又朝厨房走去。
进厨房后,他简单地吃了几口剩饭剩菜,便回房熄灯、在菊芳身边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时,他被一阵凄婉的歌声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竟然燃起了许多支蜡烛。
烛火摇曳中,菊芳一袭白衣白裙,怀里抱着一把古老的琵琶,正幽幽地弹唱着。
陈村长傻了,菊芳怎么穿一身白色的衣裙?她平时不是最讨厌白色、对白色铭感吗?
还有:妻子何时会弹琵琶,唱曲的?而且还弹唱得这么好听!
要知道他和菊芳成亲六年有余,他可从没听见过菊芳唱过曲啊,更别说弹琵琶了!再说他也从来没见过家里有琵琶这种乐器呀!!
再看菊芳这神态也和往日大不相同,菊芳一向强势,说话大嗓门。
可此时的菊芳,温柔妩媚,唱的小曲 ,更是百转柔肠。
夜凄凄,雨凄凄
孤灯下,奴泣泣。
四月桃花盛,庙会与君逢
一眼是永远,一言定此生
焚香佛前跪,许下三世情
许我香车宝马红烛夜
品茶泼墨月下话桑拿
许我相依相伴共白发
你说:山移、海干,爱不尽
花谢花开情长青。
“生为君生,死为君人,君若不 娶,奴世世不嫁!”
看着眼前又弹又唱的妻子,陈村长心想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在做梦,或者出现了幻觉。
想到这,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是真的疼。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后,他这才口气不悦略带质问地问道:
“菊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闹得哪出啊?你啥时候还会弹琵琶唱曲了?以前怎么从没见你弹唱过?”。
菊芳停下弹琵琶的手指,慢慢抬起头,面对着陈村长说道:“我不是菊芳。”
“不是菊芳,那你是谁?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时间不早了,快把蜡烛熄了上床睡觉吧。”
说着他便下床去拉菊芳。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菊芳的衣服,就感觉菊芳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放肆,我已说过我不是你妻子菊芳!怎还敢造次!”
“别胡说了,半夜三更弄的怪吓人的。”他压着心底里怒气说道。
“我说我不是你妻子就不是你妻子。论辈分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姑太姑。”
“姑太姑,还姑太奶哪!你说你这婆娘三更半夜不睡觉,这是要作个啥?我看都是我平日里把你惯的。
他正说着,脸上突然被重重地抽了一巴掌。“你疯了?还敢打男人了?”
陈村长捂着被打的半张脸怒吼道。他话音还未落,左右脸上又一边被抽了一巴掌。
“还敢语出不宣,跪下。”说着就见菊芳朝他衣袖一摆,
陈村主任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也随即不受了控制
“你、你……你不是菊芳,你是谁?”
“我说了我不是菊芳,是你姑太姑,可你就是不信。”
“我没有姑太姑,也从来没听我父母说过我有姑太姑!”
“你不知道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不是你的姑太姑,准确地说我是你妻子菊芳的姑太姑”
“你是菊芳的姑太姑?我怎么从没听菊芳说过?你大半夜来我们家干吗?菊芳去哪了?”他一边说一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身体却像是被用胶粘在了地上,任凭他怎么用力就是爬不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让你起来,你是起不来了的。哈哈哈……”说完菊芳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
“你到底把菊芳怎么了?”
“放心吧,菊芳是我孙女,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借用她的身体来阳世了我一桩心愿。
“你、你……你不是人,你是鬼?”此时的陈村长,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两,七魄跑了三。
眼见菊芳的身体,发出却是一个陌生而怪异的声音,换谁谁不怕啊!
“别害怕,只要你帮我完成我未了的心愿,我是不会伤害菊芳和你的。不过你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和菊芳,还有你们村的所有人”
说着菊芳发出一阵可怕的狞笑,身体也随着笑声飘了起来,更可怕的是,桌上的蜡烛也跟生了翅膀一样,一只只飞了起来,跟随菊芳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旋转。
陈村长眼见这一幕,几乎吓尿了裤子。
“姑奶、奶……你说、说……,让我帮你做什么?只要你不伤害菊芳,和其他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在乎我这个孙女。”说着菊芳从半空中飘落了下来,蜡烛也跟着她一根根落在了原位。
“其实让你做的也并非什么难事,就是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住在哪里?”
“他姓齐,单字渊。住在五十里外的荷花镇,他今年几岁来了!说到这里鬼姑姑似乎是忘记了,顿了顿,然后伸出手指数了数,才又接着说:他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一百零二十岁了。”
“什么,一百二十岁!陈村长气得差点翻白眼,心说,一百二十岁,恐怕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请问姑太姑,你找这位叫齐渊的人做什么?”
就见这位姑太姑,未曾开口眼中已是泪光盈盈。
“我找他要当面问问他,为何负我,当年许的誓言,他都忘了吗?”
“姑太姑,我觉得您应该在下面找。据我所知,这方圆百里就没有超过百岁的人。”
“他不在下面,他一定还活着,我在下面等了他百年,寻了他百年,终未寻得!”
“寻了百年,等了百年,好一个痴情的鬼!!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陈村长心中不禁升起感叹。
感叹之余他又觉得奇怪:“看这鬼姑姑也有些法力,也知道那姓齐的住所,为何还等了百年,寻了百年?直接去荷花镇找不就得了!何须大费周折附体在菊芳身上,逼我去找?
还有她即与那姓齐的公子,生死相许,又为何有情人阴阳两隔那?”
要么说好奇害死猫哪。陈村长见此刻的鬼姑姑满眼离殇,情绪不再像刚才那般激动狰狞,
就仗着胆子问道:“敢问姑太姑,您即与齐公子盟下生死相随之誓,为何他在人间享乐,您却在地府受相思之苦那?
还有你既知那齐公子所居荷花镇,何来寻了百年,等了百年?”
陈村张一口气把心中的疑问全部问了出来。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讲给你听……
在我十七岁那年的四月,我带着丫鬟碧莲去赶一年一度的梅山庙会。
途中我不小心扭伤了脚,一时动弹不得。这可吓坏了碧莲,她怕被我父母责罚她没照顾好我,急得流下泪来。
情急之下碧莲也顾不上其他,流着眼泪站在路中间向行人求助。问路人可有大夫或懂医术的,帮我看看脚伤。
正当我痛得快要流下泪时,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问道:“伤了哪一只脚?”
我痛苦地用手指了指右脚,他没说话。摆手让碧莲闪到一边,然后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抬起我的右脚放在膝盖上,然后又轻轻掀起我垂在脚腕处的裙子查看。
此时我的脚踝已经肿成了萝卜,他用手在肿处轻轻来回抚了抚,又用指尖按了按。
我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便要将脚从他手中撤回。他按住我的脚,抬眸道:“姑娘以后可是不想嫁人了?是要和拐杖过一辈子吗?”
“闻言,我心里顿感不悦!暗说这人到底懂不懂医术,不会是来乘人之危的吧?想到这我便想出言回他轻浮。
我刚要开口,突然脚腕处一阵剧疼,我忍不住脱口啊了一声,猛地从他怀里抽回了脚。”
他笑着站起身道:“姑娘走走看?”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冲我点点头,示意我走走。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受伤的脚,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落下,没有疼痛感,我又连走了几步,仍然没有痛感。不疼了……不疼了。碧莲我的脚好了!
我高兴地连声冲碧莲说。”“小姐,你小心点,脚刚好别再又伤了。呸、我呸、呸、呸……”碧莲觉得此话不吉利,连呸了几口。
确定脚无事后,我急忙曲身向那位公子道谢:“多谢公子为小女子治伤。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哪里,日后便于登门恩谢公子。”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今日与姑娘相遇,定是缘分。在下家住梅山脚下的荷花镇,我姓齐,单名渊字。姑娘可否也将芳名告知在下?”
“我父姓菊,母性蓝。我名蓝儿”
“嗷,蓝儿姑娘,蓝儿姑娘可是去山上赶庙会?”
“正是”“那巧了,我也是去赶庙会。姑娘若是不嫌,你我结伴同行可好?”
“我还未来得及张嘴,一旁的碧莲就连声拍手说好:好啊好啊,有齐公子相陪,就不怕我家小姐再崴脚了。”
“我瞪了碧莲一眼示意她竟乱说话。碧莲顽皮地缩了一下脖子又吐了吐舌头,便不再开口。
就这样我和齐渊一路边走边聊,很是愉悦。谁知刚到山上,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不多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下特别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无奈,我和碧莲只好在山上租了一间客房住了下来。齐渊也在我隔壁租了一个房间住下。
大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由于雨势凶猛,下的时间又长。山下通往各村的木桥被大水冲得无影无踪,河堤也被急流冲宽了数米。
这座木桥是通往山上山下的唯一一座木桥。桥毁了,我们便被困在了山上,想走就得等新桥搭建好才能下山回家。
好在,齐渊与寺内的住持相交甚好,吃住费用可以欠缓。碧莲白天无事便进山采一些蘑菇,野果,野菜来减少日用。
齐渊精通医理,学识不凡。我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写诗谱词。我二人志趣相同,白天无事便在一起泼墨抚琴,吟诗作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对彼此暗生了情愫!那一日,我二人又携手于游廊深处!阳光透过游廊边茂密的枝叶撒着缕缕温润的光。
游廊两侧,百花争妍,蝶飞鸟鸣。廊下,溪水环绕,鱼儿追逐!一片大自然的诗情画意!
齐渊走着走着猛然停下脚步道:“蓝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我嗯了一声,回头看向他,恰好他也正在看我,四目相遇如同电光火石,我只觉得心脏狂跳,呼吸也随之极速起来。
阳光照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气息。他五官俊朗,唇红齿白。特别是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沉浸其中。我看得竟一时呆傻。”
“蓝儿,我、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好吗?”他因紧张说话有些语结。
“我闻言这才从呆傻中回过神来。瞬间羞红了脸,其实我心里早就爱恋于他,也知晓他对我有意,可没料想他会直接向我表白。
我低着头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婚姻大事得由父母做主,我们怎好自行定下。”
“蓝儿,你只说你愿意或不愿意便是?你若愿意,他日我便让父亲差人去你家提亲。”
“我感觉脸颊烧的越发厉害,我轻轻点了点头,又似蚊子般说了声我愿意!”
齐渊闻言,高兴的手臂一伸扣在了我的腰上,随后一个用力将我揽入怀中。“蓝儿,我好喜欢你、好爱你,我要一生一世爱你,蓝儿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齐渊在我耳畔旁轻轻低语着。“我被齐渊浓浓的爱意所包裹,身体软软的依偎在他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中。”
齐渊用手将我深埋在他胸口处的头轻轻抬了起来,然后深情地注视着我。我紧贴在他怀里的身体感觉到他的心脏在砰砰地狂跳,随后他猛然低头双唇吻上了我的唇瓣。
那一刻仿佛天地骤然静默万物无声。耳边能听到只有彼此的喘息和心跳声。
我们终是没能抵御身体里一浪高于一浪的欲火,最终越了雷池,吃了禁果……
我们为对彼此表忠,特在佛前“许诺”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的誓言。
美好的时光总让人觉得短暂。一月后,山下的新桥搭建完毕。桥修好了,这也意味着我和齐渊分别的日子到了。
分别前的那晚,我二人一夜未眠。他一直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在我耳边说:他到家后便即刻让父亲带他去我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