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臃肿的生命里,给自己
敷一冰块,让滚烫的身体再一次
拥抱冬天,冰火交融,相泣
时代与我的摩擦,发出耀眼的火花
我一次次在变革中拯救自己,妄图
打开自己身上的『枷锁』,来一场
现代诗没有形式与格律的自由漫舞
烟又开始被我吸干,像儿时吮吸母亲
——一对干瘪的乳房
我已记不得那个味道,尽管我『嗷嗷待哺』
烟从腹腔里开始熏染我的五脏六腑
我在幼年曾经是被它『毒害』的
而那个始作俑者是,父亲的『朋友』
在奶奶去世,我八个月大的时候
我很难想象那个『畜生』,是怎样对
襁褓中的我,『痛下烟手』
让我在一次次啼哭中,气管一遍遍被咳嗽
震裂,用尽了,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包括黑色,满布花纹的蜘蛛当药引
包括中药,在碳火上来回的煮,熬
在我小小的手掌里,生衍出一条
夹在智慧线与爱情线的反抗纹
我终于用自己的意志战胜了病魔
我终于可以吐纳着新鲜的空气
尽管在常人看来这是多么的容易
可是我却用尽了生命的力气
于是我的性格变得『暴戾』
反抗着一切的不公,一切命运的车轮下
粉碎与碾压我的欲望,可是它是错了
当年我能从死神里一次次逃出,又何惧
它这给我所有的考验,我将拿起这杆笔
书写属于我自己的人生,任何人都不能改写
我这『肺腑』曾经是遭受质疑与嘲讽的
虽然它是从古老的成语和象形文字
『肺腑之言』,解体而来
于是我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在深夜
面对一本本诗集,倾吐那些秘密
我开始编写生命的密码,诗歌
我开始用笔写下生命里的,支离破碎
『泥沙俱下』,当然也包括那些岁月里
像一朵莲盛开的鲜妍与甜蜜
我学会了沉默,任笔尖沙沙沙
我学会了酒醉,干呕那些现世下
包裹着动物尸体,一场场利益的『酸涩』
我学会了用眼神收割一切,用憨笑
对待『冰冷』,暴戾的脾气在文学的治疗下
开始蜕化那些肢体,像一个茧蛹
变得浑圆,可是在无限放大后
棱角依然,万物皆如此
我终于喝『起』了红牛,哪怕它
在儿时是一场奢侈与『红色』的『梦』
我舍不得将它丢掉,哪怕看看也好
干脆用来当烟灰缸,还可以与它在烟火里
——对饮
我再也写不下抖落在『红牛』里的
——烟的尸体
如我逝去的青春岁月
被匆匆『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