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黑暗笼罩房间,窗外传来汽车的“嗡嗡”的发动声,工地“轰轰”的地钻声,室内手指跳动。
“NaMa”是我们那的乡音,用来称呼外婆,姥姥。喊一声:“nama!”,一头银丝,一脸笑容,一根扁担,两桶水,正一步步朝我走来。没有她的十多年里,我偶尔会看星空,她是不是在另一个国度保护我,和小时候一样......
作为计划生育下的女生,很多女孩都有可能经历过这样俗套的事吧。在封建思想的熏陶下,尽管大清都灭亡了这么久,可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依然肆意伤害了我们。正巧的是,我出生的时候赶上了计划生育,这对于农村没有男孩的家庭来说,大多数都选择抛弃了女孩,留下一个名额,也是一个机会。就是在那样的情景下,nama成为我的避风港。
听丫丫(乡音,小姨)讲,那时候听说我被丢的时候,她去过桥上找过我,满满的女婴,等着未知的救赎。自然她没能找到我,因为我已经到家了。我有一个一双满是皱褶却充满力量的手为我撑起了一片天。
nama有3个儿子,有了自己的小家,这个世界媳妇总是觉着老人不公,这个做的少给的多,我做的多得的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自然这些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听姨妈们说的罢了,听的最多的就是收留了我,nama的日子就没消停过了,是受过多少委屈,我小甚至连印象都少有。提起这些,我时常会暗想活着,意义在哪里。
我的nama在村子里是出名了的能干人,我的爹爹性子比较弱,家里全靠nama支持着。说几件小事吧。
nama性子要强,人却很善良。
我还记得读小学以前,村里来过一个流浪汉,nama说人家造业(生活艰难),煮了饭,给他吃。
而且待人和气友善,和村子里的人都处得很好。
读书的时候,和一个小伙伴玩彩笔,怎么玩了,选中红色的,学那些城里回来的姐姐们画口红,至今都记得彩笔的味道,意外发生了,小伙伴把彩笔吃到嘴里了,那滋味,不停哭闹不说,我也很委屈,因为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是她自己舔的,我是这么说的。可是小伙伴一直责怪我,是我拉着她玩这个,nama和她的nama正在聊天,听了我们的话,都安慰她说不哭哈,nama随后起身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大雪梨给她,安慰她。我很不服,不开心。雪梨是姨伯前阵子带来了,我们3个人隔一段时间才分一个,当然大头是我。怎么她就拿了一个,又不全是我的错......nama并没有向我解释,或者是大道理,这件事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忆犹新,有时候身教才是最能打动人的。
这个处得很好,却为了我,打破了。
村子里有个小朋友,比我大些,是个男孩,小时候出现意外,眼睛出了点问题,看东西不是很清楚,重点是脑子有点不好使。事情的起因是放学路上,我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在取笑他,说他的坏话,正好被他哥发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一耳光子。我自然是哭着回去了。委屈是挨打了,还有只有我一个挨打了。更委屈的是,我没有底气,因为正如他们说我一样,没妈要的孩子。
回到家,nama正在吃饭,看我哭了,问清缘由,没动,拔了两口,拉着我,冲到他家,要给我讨回公道。这个公道自然不是那么好讨得,我嘴欠也说了人不是。就这样吵起来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被男孩的妈妈说了,生不出儿子,没人要......专挑痛楚,nama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就记得吵完了回去,坐在板凳上一会,又气不过,跑去继续吵,来回有三次吧。自那次以后,我不敢随意跟人起争执,让年迈的nama替我讨公道,被人骂,滋味真难受。
写到这里,回头看,才发现我文字的浅薄,没能表达出我内心想法的百分之十,今天就到这里了。
我是90后早期,期待用文字写出我看到过的,听说过的,经历过的人事。
十年生死两茫茫,祭奠我生命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