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无边的金黄草原,符天脑子里想起安海村的快乐生活,郑大叔憨厚的笑容,婶子喊他吃饭的唠叨声,和海生哥一起划船玩水的乐趣,还有符叔让他一遍一遍地背的那些口诀的严肃神情,都那么的美好,那么让人想念,现在自己在这里出不去,也不知道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唉!
“咦?对了!符叔教过我怎么飞的,那口诀是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想。”
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那些让其厌烦的口诀,心法,招式如涓涓细流在心底和脑海一点点流过。
阿彩见符天望着草原发呆,知道他这是又想家了,和自己一年前刚到这里时一样,她没去打扰符天,一个人去挑选一些长势较好的金草,“金草”是她自己给起的名字,直观形象,她准备给符天编个草窝,总在树下睡也不是个事儿。
金草,长的有一尺多,短的六七寸,小指宽,很有韧劲儿,很适合编织,阿彩编过一个了,算是略有经验,小手一边麻利的穿插叠拉,一边四下寻找着长度适合编织的金草,偶尔瞥一眼坐在大石头前发呆的符天。
就在她不经意间又随意的一瞥时,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急忙扔下手中刚编到巴掌大的草垫,两手捂住张圆了的小嘴。
就见原本在发呆的符天,此刻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闭着双目,身体泛着一层淡淡的七彩毫光,缓缓的从草地上旋转升起,随着七彩毫光越来越盛,身体也越升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符天自己似是还不知道状况,眼见着直直的向着湛蓝天空深处飞去。
阿彩收了惊愕的表情,跳着脚,欢呼一声,大喊道:“哇……!小天哥!你会飞啦!太好了,小天哥!你真聪明!”
说着身子一纵向着已飞得很高的符天射去。
符天闭着眼睛在回忆他符叔教的各种功法口诀,终于想到一个御空术,就按着他符叔给讲解过的口诀试了试,这一试,感觉小肚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一热,接着一阵清凉之意涌出,随后散发出的好多七彩的光线,散布在身体和四肢,身体顿时感到无比的舒坦和轻盈。
“原来练这些口诀这么有意思,这么舒服,早知道就早些练了。”
闭着眼美滋滋的体会着美妙感觉,却没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脱离草地,飞向天空,正向着湛蓝深处射去,正美着呢,耳边传来阿彩的一声惊呼,随即睁开了眼,想看看阿彩要干嘛!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啊”的一声惊叫,四肢张开,像是溺水了一样,手脚乱舞,想要抓住点什么的样子,嘴里惊呼着:。
“怎么会这么高啊?阿彩!阿彩!快救救我啊!”
带着哭腔,符天大声的求救着,身体也失去了彩芒,向着下方草原飘然坠落。
阿彩正在替符天高兴,眼看着要接近符天了,就见符天一下子从空中跌落,嘴里再次惊呼:“你怎么了?小天哥!别怕!我来了!”
阿彩的速度惊人,化作一道流光,在符天下方止住身形,伸手将符天接住,轻飘飘的落回草地。
符天一落地就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彩!阿彩!吓死我了,我怎么飞起来了!还好有你!”
阿彩看着还没缓过劲儿,吓得小脸煞白的符天,忽然扯起嘴角,哈哈大笑,边笑边指着符天说道:“哈哈哈……!小天哥!看把你吓的,你不知道吗?你自己飞上天空去的,你会飞了!你应该高兴啊!”
“哦?我自己飞上去的?”
符天挠挠自己的头,不太相信地说道:“真的吗?原来符叔教的口诀,这么简单,我还要试试,等我会飞了,我们就可以去找出路了。”
阿彩按住起身跃跃欲试的符天,说道:“你忘了你是怎么掉下来的吗?你得学会控制,你再想想你符叔有没有告诉过你,怎么控制飞起的身体。”
“哦哦!对!让我想想,符叔应该和我讲过的。”
说着翻着黑亮的眼珠,歪头细想。
阿彩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守在符天身边,看着他冥想的样子,心中安自嘀咕:
“小天哥能记起他符叔教过的功法,那是是再好不过的好事,毕竟自己会的神通都是从天赋中衍化来的,之前自己就教错了,小天哥虽也是灵体,可毕竟不是我们这一族,怎么会感觉到有翅膀呢!嘿嘿!自己才是好笨!真希望小天哥可以变厉害,变强!一旦有一天能出去了,也不怕被欺负。”
小半天过去,不断的尝试和失败后,符天已经可以歪歪斜斜的在半空飞旋了,这让他兴奋的大呼小叫,阿彩陪着他旁边,边飞边讲述一些御空飞翔的经验,符天越飞越熟,在夜色来临时,已经完全可以自由御空飞驰了。
他体内那团彩光,随着他不断地感知催动,变得越来越活跃,身上的七彩光芒也可以收放自如了,阿彩对于符天身上突然绽放出的七彩光芒气息,很是喜爱。
“对!就是这个气息,好喜欢!”
阿彩小脸上一脸的痴迷和陶醉的神情。
日子在符天的各种自我尝试和自我修炼中慢慢流逝。
五年过去了,大树上的火红的果子已掉落,在另一根横枝上又结出了碧蓝色的果子,色泽如玉,吃起来味道清甜,里面蕴含着浓郁的水灵力,符天很喜欢,不过阿彩觉得很一般,不如火红果子的口感好吃,可是没办法,没有别的东西,只能吃这个,况且只是味道她不太喜欢,而吃到肚子里转化的灵力都一样。
这五年,十一二岁的符天和阿彩,身体都长高了不少,符天已是少年模样,个子更是高出阿彩不少,时常会学着他符叔摸他头的样子,装出一副大人样儿去摸阿彩的头,阿彩也有了少女的才具有的灵秀样子,许是灵族的特性,让她比一般的少女看上去更水灵也更机灵。
每次符天要摸她的头时,她都会灵巧的躲开,然后假装气恼的张嘴喷出一道火线,射向符天,符天也不惧怕,展开自己根据他符叔教他的那些口诀里,所琢磨出的术法轮番应对,俩人一打一闹就是小半天,每次都是符天被打到告饶,承诺再也不随意摸阿彩的头了,才算了事。
心灵手巧的阿彩,无聊时会为符天用金草编织了一些稍大的长袍,靴子和衣裤,金色柔软又不失韧性,是极好的材料,多编些好为以后做准备,而她自己的五彩羽裙则是随着她的成长而成长,五彩相映,依然合体好看。
大石头依旧没有任何异动,以至于符天和阿彩都差不多已经忘了再去盯着、盼着水瀑是否再出现。
以大树为据点,其周遭四面八方的方向,两个人已飞了个遍,在能携带最多果子作为口粮的前提下,四处查探,仍旧是没有出路可寻,只有无尽的金色草原,无边无际。
对于能不能再有出路出去,两个人业已不再抱有太大希望,符天在一次长途飞行,寻路未果之后,蹙着眉头很是感慨的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吧!”
大树顶上的小小金黄色草盆,早已换成两个大大的草垫,每晚并排仰望紫星点缀的深蓝夜空,是阿彩最渴望的时刻,宁静深蓝的夜空中仿佛蕴藏着无数的美好。
星隐星现,时间流逝,在不断的摸索修炼和打闹嬉笑中,又一个五年过去,大树的果子已换成了金色,锋锐的金属性的气息和树下的金黄草地两相呼应,离树根最近的一圈草地,金草的长势极为茂盛,这让阿彩编织衣物的巧手有了更多的发挥余地。
草垫已经分成了树上,树下,在前年一天清早,十四岁的符天没和阿彩商量,一声不响的把自己的草垫搬到了树下,阿彩心有所思的在一旁看着,却是没有问什么,两人很默契的分开独睡。
夜晚来临时,还会一起看星星、聊天,一起探讨各自的术法神通,困了,就一上一下的各自睡去,在分开的第一晚,不知为何,阿彩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在夜色朦胧间,想看看符天睡没睡时,于是她看到了睡熟后的符天身上那七彩异象,如涡流般的灵气,泛着七彩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消失在符天丹田彩芒闪烁处,如纱如雾,连绵不断。
连续几天的失眠,让她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年怎么也打不过符天的原因,原来符天每晚睡熟后,他的身体都会出现这种异象。
她是灵体,在这片天地空间里,不需刻意的修炼,灵体都会自主的吸取灵气滋养补充着身体和修为,她觉得符天也是和她一样的,可看到这般异象,她才知道即使她主动的去吐纳吸取灵气时,也不可能达到像符天这样的景象。
“小天哥现在达到什么境界了呢?这是个疑问,反正比自己厉害,应该就很厉害了吧!”
阿彩盲目的猜想着。
在这又一个五年的时间里,随着修为、天赋的不断提高和熟练掌握,符天和阿彩又向四方的极远的地方查探了多次,和那块静静独立的大石头一样,一切照旧是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