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每学年我都会从学校里拿回一张奖状,可以想象得出来,在操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上台领奖是很光荣的一件事,毕竟孩子也有自尊心,稍微被优待一下有时候也有虚荣心,所以奖状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贴在墙上,身为家中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妹妹,偶尔也会有被忽略的时候,如果想要在大人面前引起关注,似乎只有靠这样的方式博眼球了吧?
搬家的时候,我记得我就趴墙上撕我的奖状,可惜有些胶水粘得太紧,抠不下来,就只能抱有一丝小无奈走了,当时,没有说非要我妈把奖状抠下带走的小脾气,就这么拿着撕得下来的一张下楼走了,现在感觉,可能从那时候起就显露出对生活的一点的态度:有些东西带不走,但是记忆是长久的,东西存在的当下才是最开心的,情绪表达过了就都是过去,再抠奖状下来也是没什么意义。
小时候,我妈在菜市场给我哥和我妹买了两只小鸭子,黄黄的,特别小,小奶音细细的,只是我搞不懂为啥是买两只而不是三只?是小贩卖到只剩两只了?还是我没跟着我妈去逛菜场,所以她就忘了我这个老二了?总之,回到家后,我哥和我妹就当起了护雏的“鸭妈妈”,碰都不让第三者碰一下,气得我只能坐床边看他们逗鸭喂食,但到底还是因为年纪小,明里不准碰,暗地里还是爱去看鸭子,老趁着我哥和我妹不在就偷偷喂鸭子,等着他们一回来,我又离鸭子远远的,看着他们继续喂鸭子,光顾着对鸭子好,好吃好喝地给它们,没想过能把鸭子给吃到撑死,一直到现在我哥和我妹都以为他俩的鸭子是被他们自己给喂太多才死的,其实要算的话,可能我才是那个把它们撑死的人。其实干过的坏事,不管大小,都能被自己给记在心里,只是成年了有的觉得当玩笑可以说,剩下的说不出来的都是在心里藏着愧疚的。
从小我就有点“心大”,小学,我哥就有点仗义,有一回因为班上两个同学打架,他冲上去劝架,最后打架的两个男孩没事,反倒是他这个劝架被打架的熊孩子给推到撞伤后脑勺,班主任叫救护车送去医院,检查之后没什么大碍就缝了几针,那天下午的课也免了,从医院回到学校,刚好下课,我正和朋友在操场玩游戏,我哥一脸做好事的英雄主义地优哉游哉走过来对我说:“我不用上课了,我要回家了”,然后转身走了,我身边的同学一脸懵地问我:“你哥哥头怎么了?”我当时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起来都能把自己笑死的蠢萌话:“没事啦,他随便拿着那种卖水果的泡沫网戴头上玩的啦”。回到家仔细看才傻傻问我妈“我哥怎么了?”然后我对着我哥乐呵呵地说他走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捡人家路边卖水果的小摊上捡的泡沫网,还和我同学说他是戴在头上玩的。说完,我记得他凶了我一顿,我也不懂他干嘛那么激动?
现在好好想想大概是因为想要跑我面前炫耀一下,没想到我这个眼瞎又神经有点大条的妹妹把他的英雄事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拿着泡沫网玩,顺便还和身边的同学小小散播了一下,他难得的一次“大英雄”就这么被我天然的想象力给败了,他激动是应该的,我被骂也是活该的。孩子单纯,所以很少会有人不爱小孩,他们宁愿和孩子多呆一会,也不愿面对一些让自己无可奈何的成年人,毕竟小孩子的思维并不健全,深思熟虑还不会,想得都很简单,全凭着一股子天然呆地说话、做事,觉得打架不对,就去劝架,想当然的以为贪玩,那就是泡沫网,过去的童年,幸福就是一种简单,大部分都有;现在,简单是一种幸福,可很多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