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汐晨姑娘
我们时常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如何去走。因为梦想有时候离我们很近,有时候又离我们很远。
01
提起路遥,好多人都很熟悉他写的《平凡的世界》,却忽略了他的另一部成名作《人生》。
《人生》是路遥21天完成的中篇小说,发表后立即轰动了整个中国。
路遥在《早晨从中午中开始》中说:“只有在无比沉重的劳动中,人才会活得更为充实,这是我的基本人生观点。细细想想,迄今为止,我一生中度过的最美好的日子是写《人生》初稿的二十多天。”
人生总会有得有失,我们常常都徘徊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想要努力过得更好,生活往往会给你触不及防的一击,有时也会有意外之喜。
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有时候它离我们很近,有时候它离我们很远。
我们时刻幻想能走捷径让自己勇攀人生的高峰,但生活给我们的启示:
在不脱离现实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就如《人生》中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应该有理想,甚至应该有幻想,但他千万不能离开现实,去盲目追求实际上还不能得到的东西,尤其是对刚踏入生活道路的年轻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02
生活啊,生活!有时候它把现实变成了梦想,有时候它又把梦想变成了现实。
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高家林所抱有的幻想和希望彻底破灭了。一场人为的安排,他民办教师的职位被替换了下来,他不得不成为农民。
他十几年拼命读书,就是为了不像他父亲一样一辈子当土地的主人,他对民办教师这个职业还是充满希望的。
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生活是严酷的,梦想破灭了,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他,一个曾经潇潇洒洒的教师,为了生活,不得不去集市上卖馍。
他心有不甘,通过劳动不断麻痹自我,尽管手上的泡破了,血把撅头染红了,他还是疯狂地干着。
这是高家林的韧性,更是对眼前生活的不满,他的内心还怀有自己对未来生活的幻想,但又不得不向眼前的现实低头。
就像电影《阿甘正传》中阿甘妈妈说的这句话“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
人生就是这么戏剧,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有时候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向现实暂时妥协。
03
生活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高家林自己都没想到,他只填了一张招工表,就成了国家正式工人。
他曾看不惯这种走“后门”的风气,现在却坦然接受了。
他很快适应了城市的生活,农村对他来说,变得淡漠了。农村生活成了生活舞台上的一道布景,他只有在寒暑假才重新领略一下其中的滋味。
他的梦想实现了,终于成了县城的一员,事业也有了起步,才能也得到了施展。
在新的环境里,人们往往面临更大的诱惑和选择,城市和乡村,面包和爱情,选哪个?
同样,高家林也遇到了这样的人生选择难题:一面是生他养他的故乡和美丽善良、不离不弃的农家女孩,一面是渴望的城市生活和志同道合的城市女孩。
他在进行一场非常严重的抉择。
为了远大的前途,必须要做出牺牲!他决定对自己要残酷一些。
他的头在农家女孩巧珍面前,甚至整个世界面前,深深地低下了。他放弃了她,这个曾经视他如命的女孩子。
“你现在是个豆芽菜!根上一点儿土也没有了,轻飘飘的,不知道你是上天呀还是入地啊!”
此刻的高家林已经飘飘然了,别人任何劝阻的话语已经动摇不了他的心了。
人生总会面临着各种选择,每一个决定都会有它自身的作用,选择的正确与否,生活自会抉择。
04
人世间的事情往往说不来。
高家林没有想到,“走后门”的事情被揭穿,他再次被遣回农村。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他现在仍然面对的是自己的现实。他觉得生活对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农家女孩巧珍,但这位金子般的姑娘已经嫁给了别人。他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拳,绝望地叫道:“晚了!我这个混蛋……”
漂亮而潇洒的小伙子,经历了这次人生的起伏,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回乡的路上,他想起第一次卖馍返回的时候,巧珍就是站在这里等他的;他去县城参加工作时,她也是在这个地方送他的。
现在他回来了,她是再不会来接他了……就像刘若英演唱的《后来》的歌词那样: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一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人生总会有一些遗憾和缺失,人们往往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05
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都满意,但我们还要热情地活下去。
严峻的现实生活最能教育人,它使高家林此刻少了一些狂热,而增强了一些自我反省的力量。
他知道他的悲剧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为了虚荣而抛弃了生活的原则,落了今天这个下场!
幸运的是,这个他想逃离又热爱的故乡和父老乡亲们,没有任何嘲笑和责骂,宽容地接纳了他。
他还年轻,只有二十四岁,有时间等待转机。
至于他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我们无从得知,路遥也告诉我们回到乡村并非小说的结局。
柏拉图说:“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这句话很适用高加林的人生,因为在对现实没有足够清醒的认识的情况下,为了事业和前途,他轻易地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人,最后梦想破碎,爱情也已然不再。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就是小说中的高家林,他们有文化有梦想,不甘于居于农村的狭小天地,他们努力拼搏,勇敢向大城市闯荡,希望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他们是一对矛盾体,时常放不下大城市的喧哗与热闹,又时刻留恋故乡的舒适和风光的美好。但现实是,城市容纳不下他们,故乡已再也回不去。
年轻时总以为前途一片光明,处在人生得意时就飘飘然,认为现实离自己很遥远。结果在欲望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想回头却找不到了回去的路。
在追求梦想和欲望的过程中,往往还面临着生活的考验:爱情和面包,感情和激情,每做出一个选择,都有可能是人生的转变。
就像《人生》的序言柳青所说的几句话那样: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