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节。
我背上行囊去了四川。四川并非家乡,而是我姐姐的婆婆家,因为我小侄女在四川,我就很果断的抛弃了父母前往四川过年。所以,你看,“归根”?我并不那么在意。
中国春运,永远是人山人海。处处是归客。我在四川遇见的都是归客,唯有一对来中国已经七年的夫妻在成都旅游。我在成都宽窄玩了一会儿,就等到了老姐一起去了县城。
小县城,过春节是大事。除夕日这天所有家人,包括那些父母的姐妹都要聚在一起。正餐开始前要祭祖,给逝去的长辈们,敬酒烧纸钱,在自家家门口。正餐是在一张大桌子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且成双,即,同样的菜要用两个盘子分装摆在桌子上。我最爱吃糖肉里面的糯米。是在盘子底层铺上糯米,上面再铺上一层纯肥肉,上锅蒸,等到软糯,起锅,再在肉上撒上一层白糖,拌匀就可以开吃了。我讨厌肥肉,但很爱底层甜甜的糯米。
到了晚上,宾客散尽。一家人看着春晚,直到24点。24点,天空炸裂。鞭炮声,声声入耳。烟火瞬间点亮天空。然后,热闹会儿以后,大家就洗洗睡了。
大年初一,阿姨一大早起来,磨黑芝麻和花生,包汤圆。大年初一这天一定要吃汤圆,象征团团圆圆。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没有一天宅在家里。每天都奔走在亲戚家中,热热闹闹吃饭,打牌,吃饭,散步,回家,看电视,睡觉。看似规律且平常,但绝对热闹。
我从小到大经历的春节,大多是,我和老姐父母宅在家里。睡到自然醒,吃饭看电视,睡觉。重复几日便好。城市不允许放鞭炮,也没有烟火点亮夜空。小时候,还有春节的大雪伴我玩。和亲戚家的小孩们在雪地里打雪仗,可后来,这里冬日下雪,都变成了一种奢侈。所以,春节,于我而言,不特别,只是睡到自然醒而已。对我父母来说也无甚特别。爸爸说,现在不是过去。过去穷,小孩子盼着春节穿新衣,吃好吃的,现在每天都是过年。所以,我今年春节,在大家都在归家的时刻,我远行。
到了那个小县城,在满耳我听不懂的四川方言 中我却才真正有了春节的感觉。懵懵懂懂中,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说落叶归根。
我的家乡有自己的方言,可是我不会说。我只会普通话,与努力学习的英文。听到满耳听不太懂的四川话,我突然觉得“根”是,有人和你说一样的语言,懂你话的意思。“根”是,和你有一样的习俗,大家热热闹闹坚持同一种习俗,或者信仰。“根”是,不管你走到哪儿,它都让你有归属感,都让你明白,什么是家。
二月,任务,完成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