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好脾气的婴儿,自然是对着谁都笑地十分欢快,只有一个例外,便是奶奶,我时常在她抱我的时候,偷偷尿尿,然而对于一个婴儿,谁又能发什么脾气呢。
要说我有什么缺点,大概是食量奇大,偏偏我的母亲乳腺发炎,无法哺乳。只好由我的新手爸爸,一刻不停地给我冲奶粉,摇奶瓶,烧热水。累到极致的父亲,笑着对母亲说恨不得拿个自来水管将她的嘴堵上。不知世事的我依然咿呀咿呀地笑着。
我母亲生了我以后,便时常犯病,精神紧张。像给我洗澡这样的事情在她累极的时候,是由父亲代劳的。父亲先是烧沸了一壶开水,将其倒入婴儿澡盆,又将肥皂摆好,将我托于澡盆之上,开始给我打肥皂,打了肥皂的我滑不溜丘,父亲手一抖,我便直直向澡盆的烫水落去,父亲心一慌,双手成爪,抠住了我的背部和大腿,避免了被烫伤的我,却逃不过被抓晕的下场。嗯,没错,我的父亲没有剪指甲,而我的母亲听到我的惨叫也发出一声惊呼。医院包扎后,我留下了两道月牙“胎记”。嗯,后天的,胎记。
生活不能自理的我最终还是落入了奶奶的手里,母亲修完产假返厂上工,便将我交给了奶奶。奶奶带着我返回了乡下,一个要靠人步行翻过5座大山的地方。村里的人都是同姓族人,我拥有了一到七号的奶奶和一到七号的爷爷,以及伯祖爷爷,叔祖爷爷。此时我已然一岁,乡下的父老甚是朴实,家家均是夜不闭户,外出也只是将木头栓子一栓就算完事。只要我摇摇晃晃地走向谁家,均是被又亲又抱,作为一个粉粉嫩嫩的团子,谁能不爱呢。而各家各户桌子上的果盘糖果自是可以随意取用的。
乡下的生活让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没有钱的概念。当母亲将我接回市中的家里,快两岁的我一眨眼就没了,接下来母亲就收到了小卖部大妈的状诉:你们家小孩和你一样没有一点教养,在我家店里拿了东西就吃,也不给钱,吃完就走,和你一样一窝子穷鬼,这种小便宜也占。好强的母亲气了个趔趄,交了钱后将我锁在屋里,用皮带抽打了,又用盐水撒在伤口上,嘴中教训着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小偷,像极了你老子。我疼的直哭,却没有什么用,最后永远记住了别人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母亲认定是乡下生活将我的品性扭曲,继续下去将会成为一个恶由心生的乡下坏丫头,于是坚决不再把我交由奶奶带养,而奶奶也乐地轻松,毕竟我伯伯的三个子女就让她忙的焦头烂额。母亲心一横,交了一笔钱将我送进了全托幼儿园,两周回家一次。
幼儿园的老师大概是个嘴甜心黑的女人,每周母亲来接我回家时,便笑着说你家孩子胃口可好了在幼儿园都长胖了,给她洗澡还会唱小鸭子呢。哄地母亲乐呵呵地牵着我回家。待周一送进园自然是另外一番光景,饭量奇大的我被批为吃吃吃就知道吃和猪一样,掉落在桌子和地上的饭必须捡起来吃掉不然会被打手,午睡过后上厕所永远被排在最后一个。
某日,男生a和男生b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秉承着母训打架的是坏孩子的理念,我去劝架了,但可能我长地不符合他们的审美吧。男生a说关你屁事,男生b说滚远点,我大吼大架是不对的,得到了男生a和男生b的群殴。因为架打地声势浩大,招来了老师,老师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对我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警告我下次别再劝架,并且午饭时间罚我站在电视机下,看着别的孩子吃饭,最后再吃剩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为正义站出来,得到的也许并不是夸奖,而是奚落,因为我本身也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