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葛哲学学派,自诞生起至今,已经2300年。虽然时代久远,但其核心思想,丝毫不过时,而且惊人的吻合进化论。
例如:心灵安宁是斯多葛的哲学目的,因此,它倡导大家运用理性消除负面情绪,减少情感伤害。记得奇葩说有一集,辩题是“该不该喝忘情水?”。最后结辩时,矮大紧说到,人类的情绪都是进化而成的,有利于生存和繁衍。所以,人类不该抛弃这些性状。但是,现代社会,人类的寿命不断延长,首要问题已经不再是生存和繁衍,而是如何拥有幸福的生活。尽管进化程序帮助人类成为了生命繁盛的物种,但很多适应原始社会的倾向(情绪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已经没有用处。而斯多葛学派保持心灵安宁的方法,恰恰适用于当今社会,帮助人类获取幸福的生活。
斯多葛哲学保持内心安宁的方法,具体可以分为:
一、消极想象:
为什么需要消极想象?因为人类感到不幸福,常常是由于不知足,也就是佛家口中的“苦”。当我们努力工作,愿望成真后,惯常失去对渴望事物的原本兴趣,从而感到乏味,继而形成新的、更大的欲望。所以,很多人中了彩票后,并不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种现象,心理学上称作“享乐适应”。而“消极想象”就是最有效的对抗方法,即假设珍爱的人/物离我们而去,或者想象我们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命运里借来的,命运可以不经过我们的允许就收回,以此提升这个人/物的重要性,同时也是在慢慢适应失去心爱之物后的感觉。这样,即使有一天真的失去了他们,也可以安然接受。
二、控制二分法:
控制二分法与客体分离有几分相似,不过,控制二分法主要是处理个人烦恼,客体分离(解决人际关系的烦恼,就要区分什么事情是你的课题,什么事情他人的课题,你只负责把你的事情做好,而他人只负把他人的事情做好)则是处理人际关系。虽然叫作控制二分法,实际可以延伸为控制三分法:自己完全可以控制的事物,自己一点也不能控制的事物,以及自己能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
首先,我们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事物上;其次,我们要避免去做,甚至去想自己完全不能控制的事物。而,针对自己能控制一些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则要把关注点放在能控制的这一部分上。具体来说,我们要用内在目标代替外在目标。例如:不是强求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外在目标),而是让自己所作所为值得被爱(内在目标)。
三、宿命论:
跟普通人理解的宿命论不一样,斯多葛学派并不是提倡未来宿命论,而是针对过去和现在。针对过去的宿命论比较好理解,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没办法阻止。当然,也不是要求我们不去想,因为失败的经验,可以帮助我们反省,吸取教训,构建更好的未来。
针对现在的宿命论,似乎跟现在经常谈论的“活在当下”相矛盾?然而事实恰好相反,之所以要针对“现在”采用宿命论,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处境,是由一系列前因造成的,你已经无法改变,只能珍惜和享受当下的一切,避免未来步现在的后尘。这跟“活在当下”并不冲突,只不过“活在当下”更像是控制二分法:过去发生的事情,完全无法控制,因过去而导致未来会出现的结果,你也无法掌控。你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做好当下该做的事情。
四、自我否定:
自我否定与消极想象是一对孪生兄弟,一个想象,一个实践。两者配合使用,事半功倍。
自我否定的具体做法如下:时不时体验贫穷、廉价食物以及糟糕的住宿等,还可以时常让自己处于不适的状态,以此提升自己感受幸福的能力。这跟离开舒适区有几分相似,离开舒适区是为了更好地学习。自我否定是一种修行,锻炼适应各种困境的能力。
斯多葛保持内心安宁的方法,很容易让我们觉得斯多葛是一种出世的哲学,但事实并非如此,斯多葛恰恰是一种入世的哲学。为此,作者还列举出一系列具体方案,展示斯多葛学派如何与人交往,如何处理负面情绪。
一、与人交往
那么,身为斯多葛的践行者,如何与人交往?
首先,从源头上就得避免跟价值观被腐蚀的人交往,以免他们的价值观污染我们。其次,我们还要远离爱发牢骚的人,很多时候,他们喜欢发闹骚,是因为他们乐在其中。
如果我们实在无法避开跟这些人交往,则可以通过调节自己的想法,保持内心安宁。
当我们发现自己被别人某个缺点激怒时,我们应该停下来,想想自己的缺点。这样会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体会这个人的过失,从而变得更加包容。
其次,我们不要随意猜测别人的想法,以减少别人对我们生活的消极影响。比如,不要浪费时间揣摩别人在干什么、说什么和想什么。也不应该在脑海中存有对他人的杂念、妒忌和怀疑等情感。
另外,我们还可以假设,他们天生就是一副这样的举止,人类很多行为都会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形成了赖以生存的行为模式,这种行为模式很难被改变,就算被改变了,他们也可能变得不知所措,难以处理各种关系。因此,指望他们不那么令人讨厌是毫无意义的。
万一去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我们可以运用放大缩小法提醒自己。放大看,这个凡人的生命不过很短暂,把令人讨厌的事情放到广阔的宇宙中,就会让这件事情变得微不足道。缩小看是指分析某个事物的构成元素,就能忽略这个事物。例如,红酒不过就是葡萄汁罢了。佛教也有类似方法,当你渴望一个女人,就想想她的成分:脓、痰、粪便,或者她身体腐烂的各个阶段。
针对具体的情绪,如侮辱和愤怒,本书也提到了几个有效方法:
一、应对侮辱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紧记:侮辱你的不是辱骂你的那个人,而是你将它这种行为看作侮辱的想法。至于我们怎么看待,完全取决于我们的价值观,而价值观属于我们完全可以控制的事情。
当我们受到侮辱时,我们应该停下来想想,可能他们并不是故意伤害我们的情感,而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说的是事实。如果他们就是故意刁难的,我们反而应该宽慰,因为他们的不认同,恰恰证明我们做的是对的。这时,你应该说一句:正是你这样对我,我才感到如释重负。
另外,我们还可以思考侮辱的来源,如果我们重视他的意见,他的批评言论就不会对我造成打击。例如:导师批评你的作品,我们就应该感谢他。
二、应对愤怒
通常,那些激怒我们的事情并会真正伤害我们,只是我们的烦恼跟我们遭受的伤害相比,产生的愤怒更加持久。
另外,自我否定能够增强我们的承受能力。例如,我们的感受能力高,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服务员的叫嚷扰乱,自然也不会因此动怒。
如果我们正在经历愤怒,可以已通过思考跟博爱相关的事情,毕竟两种相反的思想,是不能同一时间共存在一个头脑之中。同时,我们还可以保持嘴角上扬,让自己快速从愤怒中抽离。心理学称之为具身认知,即生理体验与心理状态之间有着强烈的联系。生理体验能激活心理感觉,反之亦然。
最后,本书还劝诫我们不要热衷追求名与利,因为追逐这些会破坏内心安宁。假设你圈子中,某个人正准备一场宴会。如果比没有被邀请,你可能因为他对你的冷落而苦恼。但是即使他邀请了你,这也可能因为你过去已经付出了代价:你曾竭尽全力地关注宴会的举办者,并对其加以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