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学期结束后,便迎来重复的暑假的假期。重复的假期结束,就迎来了大学的最后一个年级——大三。这是个看起来要比前面两年都要正式和重要的年级。因为大三的上半年便是最后的在学校的日子,过完这段日子后的人这辈子都不再会回到学校,除非是给以后自己的孩子开家长会。而下半年紧接着的是去外实习,以一段正式或者非正式的实习工作经历给自己的整个大学生活画上一个句号。总之,这是个分道扬镳的季节。
在再一次科三挂考后的我终于把握住了这学期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总算在快到圣诞节的时候拿到了我的驾驶证。后来的时光每每回想起我的大学生涯,也无非是花了三年的时间和金钱去考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驾驶证罢了。平常的我依旧像个傻子一样整天宅在宿舍里,不问东西,酣畅淋漓的蹉跎着我看似一文不值的岁月。或和云辉去橘子洲看看烟花,或在傍晚红霞满天时坐在篮球场的看台上抽着烟喝着酒。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而一切也终将迎来结束。
由于下学期即将要各自为阵的实习(有少部分人这学期已即将展开实习),宿舍的小卖部在四个股东经过郑重的商议后决定停业关张。于是在瓜分了所有现存的存货后(我沾光分到了一条软白沙烟),便拿着所赚的钱和宿舍的全部兄弟去山下面的大排档搓了几顿。最后在参加了几场全班组织的散伙饭之后,大家便如相忘于江湖一般逐一的离开了这所麻雀般大小的分校区。
后来学校里举办了那么几场校招,仍对本专业心存侥幸的阿凡,阿辉和明明在校招完便被各大汽车厂家的面包车接去了即将开始的实习之地。
老徐在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抽完整整两包烟后,次日便由我送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阿峰在经过上半年的实习工作后,也总算从促销员做到了市场督导的位置,大概工作内容是组织新的兼职学生进行产品的促销和工作区域的分配。期间和谈了一年的姐姐的同学分了次手,追求着别校的一位同组的兼职女生,在攒了两个月生活费带那个女生看完陈奕迅的演唱会后便不了了之(据说看完演唱会宿舍还没关门,该女生便回学校了,阿峰当晚忧伤了很久),又和姐姐的同学和好了。
阿伟不再继续打他的本命游戏,去了一家中介卖起了二手房。毕业后时隔多年的他依旧还在那家中介门店,日常的往朋友圈里发着各种各样的房源信息。(据说已经和当年的那个女网友结婚生子)
云辉则继续住在学校的家属宿舍楼里,去本市的一家4S店的售后部门上班。晚上则会搭着公交车回来住,顺道会找我一起吃晚饭。(中专部的小女友还在上学)
而我依然自顾自般的在宿舍里住着,过着日复一日般重复的生活。逐渐的看着宿舍里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虽然知道年后的下学期期末的某一天会因为要交毕业论文而重新聚首于主校区。但肯定不会再是现在能有的这种感觉。
我把宿舍的床都并排拼在一起,这样就能在晚上玩的很晚的时候可以摆很大的大字。我把他们都没来得及带走的被子都垫在床上,这样就能睡得很安稳。似乎他们一直都在,并未离开。
直到后来宿舍再也不能继续居住,直到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我便把电脑寄回了父母所在的地方,收拾行李,用最墨迹的方式,向这所呆了三年的小麻雀告别。
还记得离开的那一天,我把行李箱横在了几乎空无一人的学校门口,坐在箱子上。一根接一根的点着烟。直到最后一支烟抽完,才依依的拖着行李离开。当下的我知道,那一刻不光是大学时代的终结,也是我持续了十几年的整个学生时代的终结。至此以外,便要一头扎进社会的染缸里,永不回头。
于是我的学生时代,便就此永远结束了。时光荏苒,而人生则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