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文嚼字669《父②:父亲的请客》

【字】~父

【词】~父亲

【句】~父亲把我养大是对我一辈子都在请客,能够记住的请客却只有这么一回。

【文】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去了永新县城读高中。那里离家有点远,因家在山里很近井冈山,家人多往井冈山、泰和县一带集市和出行,在永新鲜见家人。

当我长大了,当我离开家,我就会狠狠地回想过去,过去的我是不成熟还是很早熟?有点说也说不清楚——


        一天,春末夏初很烦躁。课业的负担让人更烦躁,突然课间有人喊,我的家人来了父亲来了!父亲的偶然出现,我没有任何改变的能力,只能他在教室外,我在教室里一直到放学。父亲与我见面后,不说几句话带我就离校,父亲带我去吃饭——

        路上,没叽叽呱呱撒娇,甚至我抱怨父亲太突然,现在又外出吃饭,让我学校煮好的饭废了!【当年自己下米学校统一锅里蒸饭打菜吃】只不过父亲来了,难得见面一次跟着出来。我们走到大饭店,当年城里有档次的饭店——永新大饭店吃饭。饭店没有什么服务概念,自己好好的坐好,父亲与我还是没有对话,我们找角落坐下,父亲晃动身想说些什么,我真的注意到了,但是真的我不想说什么。终于父亲说话了,“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我想着道数学题无心说“随您便吧”结果就上菜,一个炒牛肉,是最新鲜的毛豆炒新鲜的牛肉。我们对视着一望,不约而同地不说话起筷,吃父亲请客的菜——

        吃饭,本是最普通的事,但也许因为自己的木讷,父亲请的这餐饭,吃的很紧张慢慢开始流汗!在路上心就在想,父亲突然来请我吃餐饭,担心父亲有心事,可能会借着吃饭的机会,在饭餐中说出来,这样的想法与当今社会饭局,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饭局依然教子,不同的是吃餐饭,现在太频繁不应该多想!父亲吃饭有点慢,他想慢下来让我多吃点,这样的神态一现,我感觉自己更不敢放开,好好香喷喷的菜,像计数一般一粒粒吃豆,那些好好的牛肉,一片片在盘子中还存在。父亲终于动了筷,狠狠地夹大把菜提起来,快快放到我碗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而是内心有点酸,看到父亲脸角上的鱼纹,像炒熟的牛肉片,不想看同时开始不想吃!我们还是不对话,俩人慢慢地扒着饭粒粒,努力地吃饭吃饭,偶尔相互夹菜敬给对方,还是默默地对视——

        突然,想打破这种尴尬。我努力地站起来去倒水,给父亲送到面前,父亲努力地认真笑一笑。父亲学过中医药,是在县城医药公司干过,后来就不了了之。很多很多往事的不交流,我们都是揣摩着,慢慢地大家总安于沉默,打开心灵的机会,往往在沉默着错过机会!我不知道这一次,父亲是否想着来说什么,但是直到吃完饭,我们还是没有谈论什么,甚至没有太多话,我更多是想怎么这样啦?饭吃完我回学校,我接受父亲送我回学校,也没有话语告别,但是俩人好像都流了泪,以往情形多有泪——

        回忆,我与父辈的交往,那个年代好像显得沉重,是不是内心压抑,还是习惯于交流的贫乏?我后悔我不主动,也责怪自己天生的情商,谈不上我不感恩,但是就是那样没有话语,内心在翻滚的情,往往能够压抑到很平静,内心在涌动的爱,一点点也不愿意说出来?过去的我不成熟?……

        回忆,父亲与我的相处,那个年代就是交交代代,交代要好好读书,交代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交代要尊敬老师,交代要考进大学去成才…唯独不交代表达,要学会表达对亲人的爱!是大人也不成熟?……

        请客,父亲把我们养大,一辈子都在对我们请客!如果他在请客时,好好的说说话释放情感,大家更好地成长!而我应该摒弃羞涩顾忌,好好的表达着爱,显现出自己内心的感恩,家人更相亲相爱!

        难忘,那次父亲的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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