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你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不给自己一点机会,也不给别人一点机会。
我冷冷地说,是的,我是这样的人。
再无多余的话,彼此沉默着睡去。
连每夜的拥抱,都是多余,没了动作,各自静默。
是不是,我的骨子里,流的血始终孤单?
难过的时候,我只是想哭给自己,我不喜欢被别人看见。
虽然这个别人是身边最亲密的男人。
我却还是给他定位一个名词,别人。
他是站在我身边外的人,他不是我,他缓解不了我内心的疼痛。
我想,若是我肯低头示人,若是我肯回头下,若是我不那么敏感,我转身就会有个怀抱。
抱着我的人,会跟大多情侣一样,有个人哭,就有人哄。有个人难受,就有人心疼。
无奈我不是这样的女子。
所以,我只能独自承受,上苍附加在我身上的种种。
没有人能够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一切的东西,心生恐惧?
以前有人说我,是个决绝的女子。
决绝的女子,她不仅仅是对别人决绝,更多的是对自己决绝。
有人说过:人的一生,其实大部分在她的前半生已经确定了。
多少年了,从那个幼童开始踏上流浪的路开始,我的人生观就已经与所有的人不同。多少年了,我依然是习惯了自己抱着自己睡觉,自己听自己哭泣的声音。多少年了,无论谁说我的心理有阴影,却总是无法得到解决。多少年了,有的问题就一直存在那里,多年前是无法处理,多年以后的今日,是无须处理。有些许回味之后,转身蒙在被子里,总是在惊恐与无奈里睡去,常常睡觉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这段时间,少有那些真心的文字,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记录下内心的日记与心情,文字的方式已经让我厌倦。这中间活着漂泊多年的时间,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外一个城市,走过很多地方,喜欢过很多人,一张一张的脸,至今已经模糊不堪。感情如同听海,涨潮的时候汹涌,退潮的时候更为迅速。
最近,我总是在做梦的时候,会遇见年少时候的自己。
年少时的伙伴,年少时的容颜,开在小山坡上的那些野花,星星点点。
梦里还有反复重复的镜头出现,站在古老的村口井台上,四处张望,不得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满眼都是荒凉。在那一刻,忍不住地哭泣。
这些年走的路、结识的人已经太过潦草、弯曲,潦草、弯曲得超过了我内心的本意。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女子要走的路,可我却将它走得异常沧桑、迷乱。
事关一条绝路也好,或是一份决绝也罢。总归,想要坚强,坚强便是。想要柔弱,柔弱亦可以。
偏偏我是那般不可思议的女子,带着盲目的强大,在一种自身无法撑住,又不肯回头认输的路上,还在走,还在走。苦,亦或哭,那是自己的罪孽,独自承受的理由。
这样的性格,无关情爱,无需太多语言,那么之于生死,就无可畏惧了。
如烟2006-12-7 写于杭州西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