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农民的孩子我能理解孙少安,他是一个种庄稼的好把式,把自己自留地里的庄稼营务的像模像样,让全村人都羡慕。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的蜕变过程,在大集体的时候,他也是没黑没明在土地里劳作,但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一家人一年只能是喝稀汤吃黑馍。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他抓住机会实现了他由穷到富的第一次蜕变,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他淘金的过程是很艰难的。
他的朋友刘根民跟他联系的是往县高中扩建工程工地上运转的活,运转需要牲口,他又是贷款又是到老丈人家里借钱才算是买到了牲口。要在城里干活需要找个住的地方,旅店他是舍不得住的,只好在城边上找了个烂窑洞。“不大的一个废窑,旁边塌下一批土,堵住了半个窑口;窑口前蒿草长了一人多高……一切都破败不堪!”这就是他住的地方。他的妹妹兰香看到哥哥住的地方忍不住抹眼泪。吃的呢?他在窑洞口塌下来的土堆上简单地戳了个锅灶,在锅里下了些豆片和小米,便点燃了灶火。后来他又趁天黑无人之时到菜市场去见捡拾别人丢掉的菜叶子菜帮子。往往他拉了一趟转城里人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平路上,他一般不太出力,让骡子拉着走,一旦上坡的时候,他就使出浑身的劲拼命拉车,尽量减轻牲口的负担。从十字街到中学有一道大陡坡,他常常挣着命拉车,两只手都快要趴到地上了;牲口和他都大汗淋漓,气喘得象两只风箱。这时候,他眼前就不由地浮现出黄河岸边那些手脚并用、匍伏在石壁小道上的纤夫……天天如此。
就这样几个月下来他赚了两千多元,在那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钱让孙玉厚一家在村子里开始扬眉吐气。孙玉厚家尽管还是过去那院烂地方,但上门的人却显然增多了。村里有些借十来八块紧用钱的庄稼人,孙少安都慷慨地满足了他们的愿望。对于孙家来说,这不仅仅是给别人借钱,而是在修改他们自己的历史。是啊,几辈子都是他们向人家借钱,现在他们第一次给别人借钱了。
孙少安这钱来的的确不易,是他一颗汗珠摔八瓣换来的,他要是像他的二爸孙玉亭那样吃不了苦,受不了累,那他就只能过他的穷日子。
有了这第一桶金他并没有止步不前,而是用这钱作资金,开办一个烧砖窑。孙少安在城里拉砖的时候,就看见现在到处搞建筑,砖瓦一直是紧缺材料,有多少能卖多少。他当时就想过,要是能开个烧砖窑,一年下来肯定能赚不少钱。这次创业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他们夫妇办这个烧砖窑也到了纳命的光景。挖土、担水、和泥、打坯、装窑、烧火、出砖……每一样都是重苦活。两口子天不明忙到黑灯瞎火,常常累得饭也吃不下去;晚上睡在被窝里,连亲热一会的精力都没有——熬苦得梦中都在呻吟……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就这样孙少安让他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当他作为“冒尖户”到公社参加了夸富活动之后野心更大了,他筹划买一台中型300型制砖机,多开几个烧砖窑,办它个真正的砖厂!
就这样在一次次创业成功之后,孙少安实现了一次次蜕变,开始了化茧成蝶的过程。我完全理解他,他勤劳能干,有浑身的力气和种庄稼的全套手艺,他不甘心过穷日子,更不想全家老少一年到头吃不饱。时刻准备着改变全家人的生活状况,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克服重重困难,抓住了机会。抓住了机会就摆脱了贫困。
我想到了《士兵突击》中的成才,相信大家对他还有印象。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不安分的人,当他觉得在钢七连没有出头之日的时候,毅然决然选择了离开,他去了红三连当了狙击手。当他和许三多一起经过近乎残酷的层层选拔来到特种部队后,在一次演习中,成才在失去所有依靠,防护服破掉,尤其是当他明白战斗根本无望取得胜利的时候,他放弃了,他也输掉了自己,把自己送回了草原三连五班。成才之前的所有做法我都不是很欣赏,我欣赏的是他之后的表现。在草原五班,在没有实弹的情况下拿着一把骨折了的狙击步枪,愣是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真正的狙击手,真正的神枪手。一个人只有内心沉静了才能打磨自己,实现理想。成才做到了。这时候他想到了许三多的种种好处,不再觉得许三多傻了,不再说想把许三多的脑壳扒开把他自己的思想装进去。反过来许三多的坚守深深的影响了他,在无欲无求的时候他实现了他的理想。他是多么想留在特种部队,凭着他在对抗演习中的出色表现,袁郎再一次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用哭泣回答了袁郎,因对他等这句话太久了。
做事情不能有太多的功利思想,把自己放低一点再低一点,在逆境中不断磨练自己,希望就会向你招手。
看过一篇文章《绝望的隔壁是希望》,说一个探险家到森林里寻找枯叶蝶标本。他们一家遭遇了铺天盖地的虫子的追赶,这些虫子所过之处所有的枝叶被蚕食一空,他们躲到了树上才逃过一劫。经过了一天一夜看到那些虫子慢慢的便成了一只只漂亮的枯叶蝶翩翩飞舞。这个故事给我很大震撼。是呀,希望就在绝望的隔壁,只要我们耐心等待,希望的曙光就回来临。我们能像孙少安那样舍得付出就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像成才那样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梦想就能变成现实。
天空虽有乌云,但乌云的上面,永远会有太阳在照耀。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炼出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奏出世间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