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家庭聚会。说是聚会,其实又是长辈们,凑到一起打麻将。
舅妈一进门,坐在沙发上,低头拿出钱包,数着钞票,预备着一会儿上牌桌时的“弹药储备"。
听妈妈说,舅妈上周三一早开始犯偏头痛,床都起不来,当下就送到医院。医生建议住院,舅妈不听,只得每天门诊输液调理。
我坐在舅妈身边,见她脸庞也清瘦了不少,我关切地问:
“我见您瘦了,偏头痛好些没有?"
舅妈抬起头,冲着三姨说:
“三姐,我就和你说,昨天你们就是算错钱了,最后一圈就应该是我的庄,你们每人都少给了我16块钱。"
显然,舅妈完全没有听到我的关切问候,满脑子都是拍桌上的战果,都是输赢的较量和计算。瞬间,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过了片刻,我背起背包向长辈们告辞,准备到小书馆看书。
走下楼,出了楼栋口,我走在通往车站的小花园。
这时,从对面跑过一只小狗,一看便是一只幼犬,棕黄色和白色相间的绒毛,两只小耳朵圆圆的,一双亮亮的圆眼珠瞪着我。
我低头望着它,向它微笑,它见我不怕它,又似乎在与它嬉戏,便顺势站立起来,靠两只后腿支撑全身,两条前腿顺势扑在我的膝盖下侧。
我见它如此活泼可爱,不禁笑得更开心了。由于自己也养狗,所以很多时候,即便在路边遇到小狗,也不免有一种特殊的情怀。
此时,小狗的主人走上前来,叫嚷着:
“小宝儿,不许扑别人呀!"
说罢,她冲我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同时点头致歉。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但是此刻,她的笑容令我倍感如沐春风。那不是虚假伪善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喷涌出来的绚烂水滴,使我久久难以忘怀。
我经过她们,继续向前。
走到分叉路口处,我停下脚步。如若往常,我必然是抄近路走向车站,而那天,我却选择了绕到附近的公园羊肠小路,再绕到车站。
走在小石子路上,鹅卵石铺满两旁。路边虽是枯草,但也还有喜鹊在一旁踱步,树枝上,虽不如夏季嫩叶松枝,但是也不乏坚毅之感。
我走着,感受着黄叶凋零,秋风袭来,吹起我的裙摆,一股寒风令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感到刺骨的寒意。我下意识发觉,带给我这冰冷寒意的,不是秋风,而是人。
一个陌生路人给予的一个微笑,为何竟比自家亲人更令我愉悦和欣喜?
其实,我们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们和亲人之间的温情已然不复存在了,或许说是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了。亲戚聚会讨论的,永远都是你家姑爷又开了新公司,他家儿子又换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人,似乎越来越功利、越来越冰冷。
生活中,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越来越多人,不会定义美、不会定义幸福了。幸福盲如同色盲,把绚烂的世界看成了模糊的黑白照片。幸福感不是某种外在标签或者是技术手段可以达到的状态,而是一种精神世界的内在把握和感知。
或许我们都需要催化剂,来激活和开启我们自身,由于种种原因而关闭的部分。而这在我看来,是温情。我们越来越被这个冰冷的社会,影响得没有人情味了。
如果你逐渐发觉,身边的亲人在做任何事时,心底里总是在暗自盘算收益,以此抵消掉你对亲情的付出。那么你要有意识了,一段看上去收支平衡的亲情和关系,背后一定有着填补不了的赤字。在这样一段关系中,你的关怀在他的物质里已然没有多么重要了,因为当你的亲人认为,她对你物质上的给予可以抵消你的爱的时候,大家从此再无法在精神上对话。而这又是多么的可悲啊!
社会发展的速度,似乎我们越来越跟不上了,但亲情之间,真的没有谁压谁一头,谁又低谁一等。大家彼此都差不多!
就如同之前那篇文章里说的,我们在外面戴着伪装的面具不要紧,但是千万别忘了,回到家后,记得回来做人。
如同三毛说的:"赚钱人人感兴趣,赚心从没听说过。"
任何人,一旦将某一外在事物视为教条,并不折不扣的遵从它,都可能将自己置于盲从的境地。赚钱不外如是。
曾经有一位睿智的老人,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隐藏着一幅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图画,它存储在脑海的褶皱中,平时被繁杂的信息遮挡,好像昏暗的幽灵不理晨昏,但他它无所不在地笼罩着我们,统领着每个人对世界的基本观点,好像一纸符咒,规定着我们探寻世界的角度。
我们需要去唤醒它,在嘈杂烦乱的功利世界中,把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温情激活。待它喷射出幸福的水花,溅到周围人的心里,那这片温暖必然馥郁传香。
正如三毛说:我们一生复杂,一生追求,总觉得幸福遥不可企及,不知那朵花,那颗小小的沙粒,便在你的窗台上。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1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