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客厅里买了三盆新的绿植,枝叶繁茂,其中有一棵树很高,快触到天花板了。小麦回到家就发出惊叹:天呐,我走进森林了吗?
小麦放学的时候,我往往在做饭,红猪要侍弄阳台上的花草,所以小麦一放下书包,就要抱小树。
我一边炒菜一边大声问小麦:麦,你觉得妈妈买来的树怎么样?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小麦大声回答:不好不好,我抱着的树最好。
我扭头一头,这个大男孩正在亲吻妹妹的额头。
2
晚上蒸了鱼干,非常香。我挟一块鱼干到小麦碗里,问他说:麦,你的理想是什么?如果一个人没有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小麦咧开嘴笑了,回应我说:妈,如果一个人的理想是当咸鱼,那就是一个悖论嘛,如果没有理想,就跟咸鱼一样,而这个人有理想,理想却是当咸鱼,所以我的“咸鱼悖论”诞生了!
我说:你还是把“咸鱼悖论”吃了吧,明天妈再给你蒸一盘。
3
小树放在学步车里,我进主卫去上洗手间,忽然门就撞开了,小树横冲直撞就进来了,我哇的大叫她的名字,这孩子一见到喜悦的妈妈,兴奋的飙起了海豚音。
长大是一瞬间的事。
4
我撕了一片白吐司,小树看了我一眼,也伸手撕了一点。我咬了一口白吐司,小树看了我一眼,也咬了一口。娘俩相视而笑,津津有味吃起了土司。
5
小树在家里哇哇叫起来,如果既不要吃东西,也不要睡觉,那把她挂到胸前,一出门就安静了。
她的眼睛很忙,到处看;她的耳朵很灵,到处听;娘俩坐公交车晃啊晃,她的身体松驰下来,慢慢挨着我的胸膛就睡着了。
我双手怀抱着她,看车窗外流动的风景。一个女人无论有多光彩,一旦处在哺育期,会成为一个敏锐而朴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