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哒哒。
女人缓缓将被子从脑袋上挪开,她揉了揉蓬松湿润的头发,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圆钟。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啦!
本来已经划归给夜晚的宁静,现在却多了不一样的声音,鼾声!那此起彼伏的腔调,悠扬婉转的声音,让女人感到无法入睡,而制造这个让人不悦的声音的人正是他的丈夫-帕杰罗。
帕杰罗躺在他的身边,睡得很安稳,女人略显头疼又无奈地侧身看着他,这下该如何是好。
帕杰罗以前是一个普通的纽约市民,据说他的祖上曾经居住在汉诺威,二战后才来到了美国,不过至少当女人认识帕杰罗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体态健硕,有着褐色卷发,浅绿眼睛的帅小伙,有着日耳曼优良血统的帅小伙。
但是现在,他却憨态可掬,身材极度走样,发际线不断升高,不过让她庆幸的是,帕杰罗目前还不至于秃顶,有时候他会兴奋地看着镜子对她说:“嗨,我还蛮帅的,嗯……至少应该符合人们审美。”即使他经常熬夜工,眼带很重,有时候还会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他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了,曾经他180斤,现在他280斤,只有女人数落他的时候,他才会露出懊悔的神情,开始长达三小时的励志减肥。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帕杰罗还是一个小鬼头,二十一岁,在纽约州立大学的网球场上,拿着一个网球拍一脸羞涩地走向自己,然后用含糊不清地嘬嘴说到:“要……试一试……网球吗?很有意思的,我发誓。”
女人当时差点笑昏过去,她差点以为他是一个波士顿人,不过当帕杰罗得到女人肯定的答复后,他便露出孩子般温暖的笑容,“我叫帕杰罗,你呢?”
“凯瑟琳。”
于是他们约定每周三的体育课上一定要切磋一场网球。
这个约定持续到了大学毕业,虽然帕杰罗工作后偶尔也会跟女人一起打网球,但当他事业进一步发达后,网球早已生了尘,甚至拍子也变得不耐用了起来。
女人在漆黑之中,用她的双眼看着熟睡的帕杰罗,帕杰罗现在不再是那个网球场上的毛头小子了,但是让女人欣慰的是,帕杰罗依旧爱着自己,这是不变的。
每天早上,女人还没起来,帕杰罗就已经备好了三明治,加的是她最喜欢的橘子味的果酱,一杯纯牛奶,不过,似乎也不是总是这样,有时候她想简单地吃一份水果沙拉,第二天早上就会有一份精美的沙拉。
“帕杰罗,你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想吃沙拉。”她坐到桌子上,将头发高高盘起,刚刚洗漱完毕的她,脸上依稀多了一丝精神气。
“这儿。”帕杰罗指了指自己的心,虽然那儿的赘肉凸起就连衬衣都遮挡不住。
“今天我要去钓鱼,昨天打鼾打扰你休息了,我真的很抱歉。”帕杰罗眯着眼睛笑道。
“哦!别提了,那真的很痛苦,你要知道,如果我们有宝宝,那对于我们都是一种煎熬。”女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捂着额头说到。
“我很抱歉,不过幸好他已经长大去了旧金山。”帕杰罗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圆钟,滴滴嗒嗒。
现在已经二点三十分了!女人缓缓起身,她感觉自己的脸上此时一定丑陋万分,眼珠上一定是血丝密布,头发一定蓬松如同枯草。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醒帕杰罗,每次她都不忍心推醒进入梦乡的帕杰罗,即使那鼾声如雷。
“午夜时分,惊喜到来。”
圆钟的指针缓缓转动着,随着到达整点时响起的机械声音,女人被帕杰罗一下子捂住双眼,即使现在空气十分潮湿,但帕杰罗的手依旧温热。
“哦,帕杰罗,你不是在打鼾吗?”女人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但是脸上却多了一丝喜悦。
“亲爱的,我怎么会忘记了你的生日呢?”帕杰罗轻柔又坚定地说到,他的气息很热,穿过女人的耳朵,一下子温暖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