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的藤蔓爬到了你的窗檐
五月的桃枝,早杏烂熟落地
村头立着斑驳的邮筒
紧闭的锁口暗哑锈红
院墙在暴雨的夜半塌倒
我窥见了邻居凄然的烟囱
布谷鸟躲在屋后的椿树上
催黄了高原胸膛里的麦穗
溢着初乳味的小米汤熟了
母亲的长炒瓢悬在漆黑的老墙
午后的村庄,何故人迹空无
任由柴火在锅底肆虐
我努力却忆不起你的幼名
羊群迷失在了沟壑莽草里
那牧羊的闺中女子
长辫里插一朵野菊
信口唱着羞赧的情歌
缄着讯息的老邮差客死他乡
你阔别千里的信笺杳渺
故乡的印象,腹稿零落成灰
在无数个孤独的暗夜里惊坐起
那是谁?哼说着哽咽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