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絮絮叨叨些思想动态。
今天在朋友圈里看到这样一段话,“不管从外面看,每个人多么不同,但内心深处都一样,都希望被爱、被关注、被喜欢。愤怒、害怕、焦虑,都是没有得到爱的不同表达形式。如果你真的知道,在愤怒和焦虑的深处是对爱的呼求,你的心就会变得柔软。”
不断逃避积压的“小小创伤”在夏天降临后突然有了想要处理的勇气。
在尝试回忆所有从小到大不快乐的事情的第一个星期里,情绪就像个充气过分的皮球,一点点的小刺激,哪怕只是个拙劣的玩笑都会引起大起大落的弹跳。
最常见的状态是在宿舍门口的小路上一个人不停的重复“很烦很烦很烦,别惹我别惹我别惹我”。而另一个无辜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尴尬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极端时会自己荡去小河边静坐,无头无绪的焦虑在直面水域时才能稍稍感到被包容。
少有的缠人不仅让周遭的人困惑也让自己反感。
直到有一天,在听课的过程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有行为完全符合分离焦虑。每次宿舍门口的情绪爆发不仅是一种对分离的恐惧,也是对自己是否会被抛弃的测试。就像每次放假回家前总会生病与莫名的情绪低落,看似无源的行为背后是对不想离开的表达。
了解了情绪的发作是源于分离焦虑却无从下手解决。某个崩溃的午后看不进书,找老刘叨叨。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沮丧,老刘没有任何意外的只说了四个字。发泄出来。伴随着眼泪和杂乱无章的叙说,老刘说,“你只是不自信。不自信在很多时候会转移到寻找对方的存在或莫须有的问题,来寻找与自身的平衡”。
至此,明白了,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很多时候的相互伤害只是一方的移情而不自知。而大脑在无法应对这杂乱无章的情绪时,在防御机制的帮助下给出的解释就是别人做错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能深深伤害自己的小事。
感谢充当炮灰的小boy的耐心包容,没有在深受我情绪的毒害后一走了之。
静下心来审视自己的时候会发现,我们很容易让自己进入一种死循环去重复体验相同的情绪。
比如,过去自己时常会在有了一个可以要好到亲密无间的朋友时突然排斥对方,直到最后对方被辜负殆尽愤愤离开后,安慰自己说,每个人生来孤独。
不是没有人愿意加入你生命的队列,而是你自己太过习惯于去重复体验一个人的“孤独感”。
也只有当我们能够真正认清自己的错误模式并拥有不被“症状获益”蛊惑的定力时,才能彻底和这死循环的怪圈say goodbye。
晚上听老师解读《大瓠之种》。
传达给我们的主旨是,“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译文的意思是,歪瓜裂枣的大树不会遭到刀斧砍伐,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去伤害它。虽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可是哪里又会有什么困苦。
即,有用无用不过都是人的主观判断,他人眼中的无用也许只是他们不懂你的有用,那么,你为什么总要费神费力去证明自己给别人看呢?
我说,“大瓠之种”,大瓠有别于一般葫芦的大小,本可以成舟,却因为惠子的目光短浅最后得到被瓦碎的结局。同样的,在生活中,如果我们不曾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等待我们的亦是淘汰与消亡。既然如此,怎么能不在乎证明与否呢?
在听同学相互争论的过程中突然自己醒悟过来,是自己把自己绕了进去。
大瓠的自我价值只是长成一个大瓠而已,至于能否成舟,做什么价值更大,是人们赋予它的意义,而非它本身所需。
自己的格局始终太小,才会固步自封于在表面意义的价值上。
也是在反思这个问题的同时,发现自己习惯性的给物品赋予生命。
无论是故事里的大瓠还是跟了自己七年的笔袋。
家里的橱柜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大到吉他、娃娃,小到草稿纸、用完的笔芯,而囤积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我认为它们都承载了我生命里的一段时光,是“过去”的见证者。
当自己终于下定决心换笔袋时,告别的不仅是一个物品,也是一段自责内疚的时光。
因为那是唯一一个我与“先走一步”的姑娘拥有相同的东西。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会内疚,会后悔。如果自己做了一点点改变,如果自己能成长的快一点是不是就能够延长一个生命的轨迹。
如今,能稍稍释然。希望你依然活着不是你的需要而是我的需要,但缺席了你生命那么多年的我没有资格干预任何事。除了尊重你选择结束的方式外我没有更好的退路。
接纳你不在。
接纳你离开的方式。
接纳我,即使再渴望,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你的救世主的事实。
有人说,“我始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一个自己,在做着我不敢做的事,在过着我想过的生活。”
我只是在努力,让这段话的主语变成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