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019年5月23日,王才林,被安葬在他的老家,他埋在他父母安息的地方。
我5月22日下午请假赶到他的新家,大约4:30到他的新房子那。那里,好多帮忙的人,出出进进,来来往往。亲戚,朋友、熟人都从不同地方汇聚到一起,下午6:00,开始烧铺。才林的儿女在前面,一群人跟着,鞭炮声声,走走,跪跪。最后在红绿灯口,有人用水淋撒了一圈,把才林生前的铺盖,一些黄烧纸放在圈中间,用鞭炮在外面铺放了一圈。走在前面的才林的儿女,姐姐、侄女们哭着,我们跟在后面绕着圈走了一圈。开始点鞭炮,人群慢慢走回去。
主事的人计划5月23日上午,王才林出殡。清早5:30,我赶过去帮忙,很多人已经到了才林的新家。6:00,火葬场的车来了,在女人小孩的哭声中,大家合力把水晶棺抬到车上。拉着鞭炮的车,拉着花圈的车,拉着水晶棺的车走着前面,其他的车辆跟在后面缓缓走着。到了火葬场,大家从车上把水晶棺抬到火炉房里,几个男子在四面拉着布单把才林的遗体放到火炉架上。才林的一双儿女放声哭,女人们也在旁边抹眼泪,才林静静地躺着,面对世间的哭闹,他一句话不再说了。他的脸上的白布没见了,我上前,看他最后一眼。这是一个80岁的老头,双眼微睁,脸色青黑,不声不响地躺着。
人们陆陆续续出去,在外面等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林的儿子俊一去拿骨灰,再过10分钟,俊一抱着红包包裹着的骨灰盒出来。有人问俊一,骨灰都装进去完了吧?俊一说,他把骨灰用鼓风机的灰吹走,降降温,然后把骨头都捡了进去,装了满满的骨灰盒。
人的一生,就是这一把骨灰。
棺材来了,人们哭喊着,俊一把把骨灰盒放进去,才林的大哥说才林生前喜欢抽烟和喝酒,把早已经备好的一条云烟和两瓶酒也放了进去。人们把才林生前的衣服都放进去棺材里面,放入纸钱,然后把棺材盖子盖上,钉上爪钉,最后在外面套着棺材罩。
王才林的一生,就这样盖棺论定。
唢呐吹吹打打,拦棺,下葬。人们排着队和才林做最后的告别,我跪在墓坑前,向自己的一条担磕了三个头,从此,阴阳两隔。才林,你安息吧。
我想着才林从发现癌症开始到最后不治,不过3个月时间。在3个月内,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慢慢变成瘦骨嶙峋的60多岁的老头,然后,他不甘心地合上眼,变成80多岁的老人撒手西去。
我亲眼看到一个人的一生,3个月内,快速衰老,死亡。生前的毁誉评价,生前的大碗喝酒,生前的如何不舍得,生前追逐的利禄,烟消云散。一个人的名字在短期内可能还被人说起,但很快就被人忘记,甚至他最亲的亲人。